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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翊目光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度认真打量了窦全斌一眼，随即凤眸微微眯起，露出一个温和却疏远的淡笑，“我记起来了。”
窦全斌只觉方才萧翊没笑的时候，还只是看上去有些高冷，如今朝他这么一笑，反倒让窦全斌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想萧兄究竟想起他什么来了。
“有事？”此时萧翊问道。
窦全斌扭捏了一下，“呃……只是有些好奇，您为何会来参加会试。”
萧翊是前太子，若再度回到朝中，身份多少有些尴尬，不仅会遭受旁人的诸多猜测非议，恐怕居心叵测者还会以排挤打压他为乐，前途必然艰辛。
萧翊淡淡道，“那窦兄又是为何来参加会试？”
窦全斌一愣，脑子里瞬间冒出许多回答，光宗耀祖？读书人的抱负？心怀天下？
他老老实实地道，“在下想以此身报国，也不想辜负家严家慈与挚友的期望。”
萧翊闻言，勾了勾嘴角，“我欲为陛下分忧。”
窦全斌愣了愣，一时不知他这句话是不是在敷衍自己的客套话。
贡生们在偏殿呆了将近三个时辰，期间宫人送来了膳食与茶水点心，众人一开始还有些拘束紧张，随着等待的时间变长，也开始放松不少，各自或坐或站，等待结果出来。
直到一名太监再度前来通报，众人回到大殿之内时，便见上首的书案堆积着答卷，玄珑与众内阁大臣们像是已经审阅完毕。
众人下跪行礼，少倾，开始宣布殿试结果。
玄珑展开手中的名单，在贡生们的屏息以待中，缓缓念出一个名字，“一甲状元，房心琅。”
人群顿时偷偷地朝一个方向瞥去。
那儿站着一名锦衣青年，气质出众，一望便知是世家出身，目光犀利凛然，神情飞扬倨傲，带着一抹年少轻狂的傲气，此刻嘴角勾起朗声道，“谢主隆恩。”
他上前接过太监递来的金册，玄珑带着淡笑朝他望去，“你是房常侍的胞弟吧？房家果真人才济济。”
房心琅眸光一动，像是不太愿意自己被人跟兄长一同提起，“是的，陛下。”
玄珑将他的神色收在眼底，并未多说什么。
接下来是一甲榜眼，玄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眼底浮出一抹笑，“一甲榜眼，窦全斌。”
窦全斌猛地一怔，心头快速跳动起来，周围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开口，“谢、谢主隆恩。”
太监递来一份金册，窦全斌手脚僵硬地上前接过，便听上方那道女子清朗的声音传来，“窦全斌，你可知你为何是榜眼？”
窦全斌脑子有些发蒙，努力保持着声音别抖得太厉害，“在下不知……”
玄珑饶有趣味地道，“朕与众位内阁大臣都认为，你最后写的那一页，乃是狗尾续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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