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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石月清办公处所时，玄霁早已经到了。
辰时，石月清踏着门槛走了进来。
他行过礼后，开门见山地道，“下官有一个坏消息要公布。”
谢玉与玄翊交换了一个眼神。
便听石月清道，“张老三已找到，然而人已经死了。”
玄霁眉头一皱，语气不佳地质问道，“石大人不是说，不会私自拷问那掌柜吗？这是出尔反尔了？”
石月清面色如常地道，“三殿下误会了，消息不是从掌柜那儿得到的。昨日下官回刑部后，便去查了近日盛京中发现的无名尸体，果真查到了一具男子尸身，是从护城河中捞出来的，死了已有数日，体貌特征与张老三完全符合。”
玄霁怔了一下，随后道，“是本殿下误解石大人了。”
石月清神色淡淡地道，“张老三虽死，但那掌柜亦有嫌疑，二位殿下随下官一起去审问罢。”
三人跟着石月清走到刑部审讯堂，此时那掌柜万钱已经从牢房中被提了出来，脸色发白，想必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玄霁朝他温和地笑道，“不必怕，石大人是为了张老三一事而来，你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便是。”
他抢先在石月清开口之前暗示万钱，刑部抓他之事跟庞家无关，让他少胡乱开口。
石月清在玄霁身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未曾说什么。
四人坐下之后，便开始审讯。
万钱一开始还想不起张老三是谁，等看到画像之后，才从记忆中搜出此人来。
张老三此前是茶铺的搬运工，然而为人好赌，三天两头旷工误事，很快便被辞退了。
至于那罐茶叶，或许是张老三偷的，万钱已经没有印象了。
石月清听着万钱断断续续的回忆，低着头翻看手中的资料，忽然问道，“贵府管事一月俸禄多少？”
万钱楞了一下，随即答道，“十两银子。”
石月清又问，“你当管事多久了？”
万钱想了想，“有八九年了。”
石月清抬起眸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他，语调平淡，“管事的月俸才这么点，够你在盛京开一家茶铺？”
万钱怔了一下，随即有些结巴地道，“这、这……偶尔也会有老爷赏赐的赏钱。”
“哦？”石月清双手交扣在桌上，面无表情道，“国公府这般殷实，给下人的赏钱也这么丰厚？”
万钱不慎被他突如其来问住，脸上划过一丝慌乱。
一旁的玄霁见此，轻笑一声，插进了两人的谈话之中。
他勾唇带着笑，眸中隐含锋芒射向石月清，“石大人，看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石月清淡淡地道，“三殿下何出此言？”
玄霁露出带着冷意的笑，抱起双臂往后靠在椅背上，“本殿下现在怀疑，石大人恐怕与太子有勾结，故意要将此案引向庞家。是不是最后查着查着，还会发现刺客是本殿下派的？”
石月清面色平静地望着他。
玄霁继续冷笑道，“这条线索从一开始就站不住脚。那亲卫的证词是否为真，你我都不得而知；顺着他的话去查张老三，也无法确定张老三就是偷走令牌的人；而张老三已死，审问万钱更不知是从何谈起？查来查去，最后竟在查庞家。难不成庞家与此事有干系？还是说，是石大人与某人有勾结，故意要陷害本殿下与庞家？”
一旁的谢玉听他说完，微微眯起双眼。
看来今日玄霁改变策略了，打算主动出击，搅乱浑水。
她也扬声开口道，“依我看，三殿下这番话，怕是坐实了背后之人就是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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