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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走到船舱里，就看到被捆成一团，倒吊在棚顶的斯潘达姆。
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不过他这张脸，这个发色，林易还是不会认错的。
印象深刻啊。
…………
整个海贼王的世界当中，林易少有讨厌的角色。
不得不说，即使是坏人，像老沙和明哥，哪怕是定位不明，立场暧昧模糊的赤犬，不管他的正义到底正确与否，至少这个人物是立体的，值得讨论的，自有其人格魅力的。
可能他们做错了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存在没有意义。
海贼王的世界中，【立场】这个东西至关重要。也因为有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很多人物都可以从很多角度来看，正义与邪恶，也变成了模糊的二元论。
比如赤犬虽然屠杀平民，甚至连海军自己的人员都下杀手，可他对海贼的态度，格杀勿论的作风，确实比较符合林易的想法。
海底大监狱留着那么多人不杀，真是纯纯的脑瘫想法。
比如路飞虽然一向锄强扶弱，是海上侠客的作风，可是无意的一次劫狱，释放了海底大监狱那么多的犯人。单论对这个世界平民的伤害，其他的超新星加起来也没有路飞一个人多。
人无完人，总有做错的地方。有人爱，就有人恨，反过来也一样，就是这样的道理。
不过，这条准则并不是永远都执行有效的。
有的人，他的存在真真的就只是为了给别人添堵，让人恶心痛恨。
比如那位只知道祸害民众的瓦波尔国王。
再比如今天这个被吊在棚顶的斯潘达姆。
作为一个看客，一个观众，一个自带上帝视角的局外人，林易在看海贼王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他是能保持住理智和一个局外人的心态的。
除了乔巴出海，以及火烧梅丽号的时候之外，少有什么剧情点和人物能让林易不理智的把自己主动带入进去。
至于反派角色的影响，那就更少了。
前面说的那个瓦波尔都不算，斯潘达姆，算是唯一的一个。
真的是恨的牙痒痒，和看某足自灌本队球门是一个心态。
前者差点砸电视，后者差点砸电脑。
“特码的……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啊……”
晕晕乎乎的斯潘达姆和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卡库或许不太理解，也弄不清楚林易那滔天的怒气和已经掩饰不住的杀意从何而来，但是林易自己可是非常清楚的。
在草帽海贼团一伙人中，罗宾的经历应该是最惨的一个。
其他的小伙伴虽然也都在少年时期或多或少的经历过一些惨痛，但是他们都自有其救赎。
路飞没心没肺，虽然“失去”了萨博，可他还有一个大哥，一群善良的村民和真的把他当亲儿子养的达旦。
索隆失去了古伊娜，但是索隆一路都是强者风范，遇到困难都是横趟过来的。以他的心性，说不定还把这些东西当成磨炼了。
山治有不是老爹更胜老爹的哲普厨师看着他长大。
乌索普有三个小跟班，有青梅竹马。
乔巴失去了老父亲，但多了一个老母亲。
娜美没了妈妈，也还有姐姐，有帽子上插着风车的建桑。
就连弗兰奇这个家伙都有可可萝婆婆和冰山这些等同于家人的存在。
骨头布鲁克，至少还有那艘船，有拉布在等着他。
只有罗宾啊……
罗宾，什么都没有。
从不到十岁的年纪，一直在苦难中等，等到快30岁了，才终于等到路飞他们这群同伴，等到了能再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
作为林易眼中的最佳篇章，【水之都篇】的重中之重，都是由罗宾的苦难支撑起来的。
看着路飞等人站在楼顶，看着罗宾在泪目中大声的喊出：带我离开吧！我想活下去！
彼时的林易，是真心的为她高兴，也为她感动。
然后就在这种情绪中，看见了斯潘达姆拽着罗宾的头发拖着她在地上走的那一幕。
平心而论，相比于老沙这种直接往罗宾身上捅刀子的行为，区区一个拽头发的小事，哪值得这么斤斤计较。
可是这斯潘达姆和老沙相比，他既没有反派的觉悟，也没有真正作恶的心态。
他只是贪生怕死，急功近利，坏事做尽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罗杰在万众瞩目下被象征着裁决的处刑剑杀死，无人可以折辱其荣耀。
要是罗杰是在病入膏肓的时候被监狱中的某个狱卒用臭袜子勒死呢。
斯潘达姆，就是那只臭袜子。
………………………………………………
咯吱咯吱……
林易咬牙的声音无比清楚的传到旁观的卡库和装晕的斯潘达姆耳中。
二者都想不通，但都猜到了一些。
斯潘达姆这些年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有人来寻仇，不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事情。
看着自己亲手抓来的老上司被自己的新上司虐杀，这并不是卡库很希望看到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去劝林易，只是默默的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走到了船首处站定。
没看到，就当没发生吧。
“卡库。”
声音突然从船舱里传出来，林易居然什么也没做，直接就从船舱里走出来了。
“开船吧，咱们离开这里。”
嗯？
卡库一愣，下意识的往船舱里看了一眼。
装的？不会吧，刚才这位身上涌现出的杀意可是全然掩饰不住的那种啊！
瞥了卡库一眼，林易当然看到卡库的眼神了，也猜到了卡库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是骗人的，该死的，你们怎么都这么看我，我哪骗过谁了！
斯潘达姆……我还留着有用。说了别这么看我，我不动手只是怕自己留不住手，真的把他给弄死了。
决定他命运的人，现在还不在这里。”
卡库点点头，他知道林易有其他的船员，火影海贼团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船长。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去见你……去见我们的同伴们吗。”
“哦呦！你很上道哪！”
林易“夸奖”了卡库一句，微微摇头道：“现在，可能还见不到他们。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
现在，咱们去水之都。”
水之都？！
卡库又楞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问别的，既然上了船，这一年的时间里，卡库还是会说到做到，老实的做一个船工的。
……………………………………………………
水之都。
冰山和弗兰奇正在办公室里相对而坐。
当初林易把他们带走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他们离开很远。
按照林易的说法，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冰山这个水之都的市长，如果有人帮他解决了阴影里的事情，那明面上的问题，冰山自己应该有能力解决。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对于冰山而言，相比于海军总部的那些无形的压力，如何对下属们解释卡莉法和卡库、路奇等人的突然消失，才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好在，水之都的这些民众对于冰山，还是有些无理由的个人崇拜的。
虽然有些解释不清，可总算被他糊弄过去了。
现在，冰山面对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说，他之前给了你定金，让你帮他造一艘船？他真是这么说的？”
弗兰奇已经是第三次回答冰山这个问题了，有些不情愿的又一次开口道：“对，对，对~不是说了么，宝树亚当的枝杈现在就在运输回来的途中。
笨蛋巴古，我们弗兰奇一家如果要拆船，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造船嘛~我们这边就我一个有能力上手的。那小子没和你说，要让你的卡雷拉公司帮一下忙么，这次托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于情于理也应该……”
“弗兰奇！”
冰山的表情虽然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严肃模样，不过弗兰奇还是能分辨出冰山的平常状态和他真正认真严肃的模样的。
“啊？你又怎么了？”
用手撑着下巴，冰山看着弗兰奇的眼睛问道：“冥王的图纸，还在你那吗。”
“在啊。”
弗兰奇点点头，刚想回一句什么，就有些错愕的停了口，随机回道：“你不是想说……
没有。他从没和我提过这些事情。”
“嗯。”
冰山也点头：“冥王的图纸，你和我应该都已经记在心里了。
弗兰奇，把那个东西，烧掉吧。”
“你疯了？！”
弗兰奇更加错愕：“那是汤姆老师的遗物！而且，cp9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和我还能坐在这里好好的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
海军那边，既然这个隐藏几年的计划都失败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动作了。
如果海军真的想强行动手的的话，早在多少年前他们就已经可以动手了。这里离海军本部，可不算太远。
更何况，除了这个cp9之外，别人应该也不会知道我还活着，更不会知道冥王的图纸在我这里。”
冰山没有立刻回话，只是转动着椅子，凝视着窗外：“是吗。那，你来告诉我，那位柱间船长，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阿这……这肯定是cp9……”
弗兰奇也说不下去了，cp9关于冥王图纸的消息，还只是因为发现了他和冰山的相识而做出的一些猜测而已。不然的话，他们潜伏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那个门门果实那么强，偷偷的把他藏起来的冥王图纸偷走，简直不要太轻松。
至于凭个人武力保住这份图纸的事情吗，弗兰奇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能打得过cp9那么多的怪物们。
“冰山，你该不会真的怀疑……
他一个小小的海贼，应该……不会吧。”
“呵，海贼吗。这位柱间船长，可不是这么简单林的人物。”
这个人，所图甚大啊。
冰山又想起了在那间小小的安全屋里，那位柱间船长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龙先生向你问好。
蒙奇.d.龙，反叛之龙，革.命.军的领袖啊……
这样的人物，如果来追求冥王的线索，再正常不过了吧。
毕竟，那是想把天地变换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冰山又有些犹豫。
无论怎么算，他本人对海军都是欠缺哪怕一点一丝的好感的。
如果有那个机会，有那个可能，冰山自己也是想把海军，包括世界政府和五老星以及整个的天龙人们全都一起埋在最深的海沟里的。
只是，他到底是实力有限。
能保住老师的家，延续老师的梦想，保护好老师的遗物，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想要完成心底里最疯狂的报复想法，只凭他自己，肯定是此生无望的。
但是，如果和革.命军联手的话，未必没有这个希望。
或者说，这应该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有希望的一种方式了。
至于和革.命军合作的危险和事情败露之后的后果，说实话，冰山不在乎那些。
既然如此的话……
顺水推舟？
那个家伙就这么直直的找上门来，几乎是毫无所求的帮了他们这么大一个忙，怎么说都有点不太合理。
刚听弗兰奇说，柱间这个海贼，居然还是给了造船的工钱和一应花费的！
这样想来的话，整件事就明朗很多了。
这是一次“试探”，一次对未来盟友的实力衡量。
这么想的话，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包括他那难以理解的强大的情报能力，也都说得通了。
是那位神秘的龙先生指示他这么做的。
而对方明知道关于冥王图纸的事情，却完全不在乎，更没有伸手抢夺，应该也是出于龙先生的授意才对。
不然，就凭他们两个，肯定是拦不住那位的抢夺的。只要他想，冥王的图纸就肯定会落入他的手里。
“这就是对方的诚意了啊……”
冰山喃喃自语，弗兰奇却一头雾水。他最烦冰山动不动就神秘兮兮的不把话说明白这种习惯。
眉毛皱的老高，弗兰奇刚想发问，就见冰山突然又肃容说道：“弗兰奇，关于柱间船长的订单，我和你一起完成。
至于冥王的图纸……
还是烧掉吧。这样的话，世界上就只剩下你和我知道那上面的内容了。
呵，这也算，一个反制的手段吧。”
反制？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制谁？
弗兰奇好几个问题没来得及问，都被冰山打断了，这个疑问还没说出口，同样又被冰山给打断。
忽的起身，冰山对弗兰奇说道：“走吧。在宝树亚当的枝杈回来之前，我们先研究一下船图纸的事情吧。
对方展现了诚意，我们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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