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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过来的方凡，面带着隐忍的怒火，濒临死亡的四长老冷笑一声，有气无力道，“真没想到我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人了，竟然没想到你会救活我。”
方凡不语，而是死死地盯着对方。
一想到之前这家伙做的那些事儿，他真恨不得弄死对方，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沉声道：“半年前，你他么把我父亲弄到哪儿去了。”
“你父亲……”
四长老带着意料之中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能想到方凡是为自己父亲而来，但他又假装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草！”
方凡忍不住一巴掌抽在了对方的脸上，接着冲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面色阴沉，“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弄呗。”
四长老浑然不惧方凡威胁的话，而是带着一丝轻佻的语气冷笑道：“反正我马上都死了，你干脆弄死我就好了。”
方凡面色紧绷，恨不得现在一拳便灭了对方。
即便现在不能弄死对方，他也想先给对方来两拳。
但现在四长老的确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了，他若是稍微一动手，对方恐怕就没命了。
“怎么不动手？”
见方凡愤怒但又充满无奈的表情，四长老继续挑衅，“你现在弄死我啊。”
方凡再也绷不住内心的怒火，他正要发作，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女混子上前拍拍他肩膀，示意她来。
“老四，你也知道自己要死了。”女混子带着说教的意味，“我一直觉得人这辈子，不管做了坏事，还是善事，在临死之前恐怕都会复盘这辈子自己做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后悔。”
她看着四长老，“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我觉得你，恐怕会后悔吧。”
原本还摆烂嚣张的四长老似乎被这话给戳中了，实际上他确实是后悔的。
自己这辈子为了当上齐门掌门，算是做尽了坏事，不仅跟扶桑人合作，让扶桑人帮他增添实力。
另外他陷害三长老，坑了人家大嫂，另外最后还杀了自己大哥掌门人。
而眼看着自己坐上了掌门之位，结果被老五给偷了家。
自己即将要死。
想想自己这一生也确实很可笑。
为了掌门之位，做了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说别的，平心而论，掌门待他一直不错。
也没亏待过他。
可是为了这个位子，他还是想办法除掉了大哥。
再看看眼前的二姐，为人心地善良，人也很好，之前待他也不错。
无非就是其二姐撞见了自己勾结扶桑人，所以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但把二姐赶出了齐门。
另外这么长时间，他也一直找人刺杀。
就是怕自己的是事儿被二姐曝光。
可是……现在看来，二姐在数次躲过他的刺杀之下，也从未曝光过他啊。
“老四。”
见四长老陷入了沉默，女混子叹口气道：“我们是兄妹，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既然已经做了，我们也就不提了，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想多提，但我就问你一句。”
她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四长老，“你临死之前都这样，你难道死了之后，被打入地狱？你怎么好意思面对我们齐门的列祖列宗啊，你怎么面对大哥啊。”
女混子的一句话，再一次让四长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
似乎是心里真的愧疚，或是濒临死亡的他气血不稳，剧烈咳嗽了几声，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状态显得更是差劲了。
方凡见状，赶紧让柳鹏把药丸拿出来，他送往四长老的嘴里，让对方张嘴，这是可以短暂续命的。
但四长老拒绝地摇摇头，“别他么费劲了，我已经马上要死了。”
“老四，你难道真的要这么死去？”
女混子眼泪落下，眼眸瞪着情绪有点激动，“我知道你一直惦记齐门的掌门，但现在你成了这样，你难道还不知悔改吗？”
再一次的扎心话，好似在四长老的心窝戳了一下，他喘着气儿，忽然哈哈大笑，似乎有点癫狂。
片刻之后，神色有点崩溃的他眼泪落了下来，嘴里呢喃自语，“我老四这辈子确实做了一些坏事，我承认，我也知道……”
他看着眼前的二姐和三哥，“我也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儿，对不起。”
一句话，瞬间让原本心里就积攒无数仇恨的女混子和三长老有点破防。
“二姐，三哥，我知道我的手段，有点过分。”四长老苦笑一声，“但我没办法，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四。”
女混子听着四弟临死之前说的这些话，瞬间让原本心软的她有点难受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盯着对方，“老四，不说我们的事儿了，不管如何，你是我四弟，我们姐弟之间的仇恨先放一边，你现在……”
她指着方凡，“你倒是快点说说，方凡父亲的下落啊。”
她似乎想彻底说服四弟，道：“你可知道方凡的父亲很可怜，方凡也不容易，为了找寻自己父亲，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吗？”
四长老沉默地看了看方凡，忽然冷笑一声，但很明显，这笑声比刚才稍微温和多了，“方凡，你当真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你快点说。”方凡急忙凑过去，带着难以撼动的语气道：“我父亲到底在哪，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他。”
“嗯。”
四长老虚弱的点点头，依然盯着他，“之前我承认，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恐怖，但是……”
他看向方凡，“不是我打击你，我现在就是说了，你恐怕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你什么意思？”方凡眉头一皱，余光扫视了一眼房间。
“因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四长老带着遗憾的眼神看着他，“方凡，你们很难走出去的。”
而就在这时，忽然外边涌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哗啦一声，只见有三十多号人直接冲了进来。
而后边的人更是源源不断地往里边冲。
几乎一个呼吸，便已经涌进来上百号人。
把整个房子围得是水泄不通。
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五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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