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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轻笑一声，颇有些讽刺意味。
“老翁一怒之下，将陷害老二的人发落了。”
尹苏悟了，“若是这样，那也没法子了，只能等老翁心回意转。”
四爷低低叹了一口气，“何其容易？”
尹苏用小手抚平了四爷的眉间，“若是老翁不查，陷害老二的人兴许就松懈了，若是这时候有人替老二悄悄去查，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破绽。”
四爷握住尹苏的手，“苏苏此言有理。”
——
正月初三。
四爷当天就听了尹苏的建议，让人暗地里去查了。
尹苏一连在前院伺候了三天，四爷也好的差不多了，尹苏完成使命，优哉游哉的回了绮罗院。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尹苏在前院住了三天，早就想回自己的小院了。
四爷在尹苏走后，起身披上外袍，“苏培盛，随爷去大理寺。”
苏培盛应声，连忙吩咐人备好马车。
大理寺。
四爷一来，大理寺卿连忙出来接驾，四爷表明了来意，大理寺卿顿时为难起来。
“郡王爷，不是下官不让您探望......昨天下官才接了废太子的圣旨，实在是......万岁爷吩咐了，谁都不许见废太子。”
四爷脸色一凛，“爷不会多做耽搁，一刻钟足矣。”
大理寺卿也得罪不起四爷，左看右看后，惶恐道：“郡王爷，这边请。”
很快就到了一处牢房，不过胤?虽然已经被废黜，但大理寺也没那么大胆子，让龙子凤孙和别的囚犯同挤一间牢房，而是单独给胤?安排了一间还算干净的。
四爷见胤?没有蓬头垢面，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一半。
“二哥！”
胤?转过身子，眼中浮现讶异，“老四？你怎么来了？”
四爷给一旁的大理寺卿使了一个眼色，大理寺卿顿时就作揖道：“郡王爷，下官出去稍候一刻钟。”
等大理寺卿一走，四爷就低声道：“二哥，索相昨天知道了皇阿玛下令废你之事，如今还在养心殿外头跪着请罪，恐怕再这样下去，索相年纪大了，身子也遭不住……”
胤?握紧拳头，“老四，二哥求你一件事。若是索相出事了，劳你照应一些，不过千万别为了二哥去养心殿求康熙爷。”
四爷知道，胤?这是真的对皇阿玛失望了，如今都改口叫康熙爷了。
“二哥，废太子乃一国大事，过几日言官定会上折子不依的，你就再忍几日，过几日就能出来了。至于陷害你的人，我还在查。”
胤?苦笑，他重活一世还是没能逃出废太子的宿命，如今还要麻烦老四，为他四处奔走。
“凡事不必强求，老四，切记，二哥只要你保重自己。”
四爷一愣，正欲张嘴，大理寺卿就匆匆进来，“郡王爷，该走了。”
胤?对四爷笑了笑，四爷才随着大理寺卿出去了。
临走前，四爷让苏培盛给了大理寺卿一个盒子，里面不是银子，而是一些胤?的生活用具，四爷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大理寺的人掂量清楚，胤?虽然被废，但身后依旧有一个郡王。
大理寺卿一打开看过后就明白了，“郡王爷放心，下官恭送郡王爷。”
四爷这才带着苏培盛走了。
……
养心殿。
索额图在殿外已经跪了一天，饶是没有跪在雪地里，但许多年的养尊处优，让索额图如今十分吃不消。
“索额图这老东西还没回去？”康熙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子。
梁九功弯腰道：“回万岁爷，索相还在外头跪着呢。”
康熙爷冷笑一声，“让他跪！废太子的叔外祖父，自然是要违抗朕的命令，为他赫舍里一族谋算的。”
梁九功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如今的康熙爷动辄暴虐无道，如今连多年老臣的面子都不顾了……
四爷回府后，就赶紧让苏培盛拿着他的腰牌进宫了，索额图是赫舍里族和胤?最亲近的人，若是索额图出事了，胤?只会更不好过。
等到苏培盛赶到宫中时，索额图早就撑不住倒了。
康熙爷到底没能狠下心把索额图扔在外面不管，吩咐了奴才将他抬着送回府上，苏培盛就只得原样回去禀告四爷了。
……
言官们果然一齐上折子求康熙爷复立太子，胤?在襁褓时就被康熙爷抱上天坛，昭告天下立为大清太子，如今不明不白被废，言官们都慷慨激昂的表示不同意。
康熙爷接连几日都上朝都头疼不已，一开始还杀了一个御史，但言官们依旧不折不挠。
四爷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但是关于除夕夜砒霜一事，查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
直亲王最近也愈发?N瑟，胤?和索额图都倒下了，朝中以惠妃族亲，明珠一党为首，拥护直亲王。
这一日，四爷如往常一般，走在出宫的路上。
“雍郡王，丽妃娘娘有请。”说话的人正是翊坤宫的首领太监，福禄泉。
四爷皱眉，福禄泉又小声道：“郡王爷，娘娘说是有关废太子。”
翊坤宫。
丽妃正襟危坐在正殿，四爷拱手道：“给丽妃娘娘请安。”
丽妃笑着让人给四爷看茶，“坐吧。”
四爷从善如流，丽妃扶了扶鬓角，“雍郡王可查出来什么了？”
四爷摇头，“还请娘娘明示。”
“本宫觉得，此事与老八脱不了关系。除夕夜那日，本宫就见他神色不对，后来留了个心眼去打听，发现那指认废太子的宫女与老八事发前有过接触，老八嘿又恰巧在内务府做事。”丽妃缓缓说道。
“丽妃此话绝无虚言？”四爷收紧拳头，老八，怎么会是他！
丽妃轻笑，“郡王觉得本宫有何理由骗你，若不是看尹姑娘是你的女人，本宫绝不会留心此事。”
“娘娘可有实质证据？”四爷问道。
“福禄泉，把人带上来。”丽妃挥挥手。
很快，一个狼狈的小太监就被拖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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