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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江头，李云义拍手叫好，挥舞着手中信纸，递给随军的官吏，笑道：“江夏已定。”
说罢，他又看向军士，只见军士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此物直接送往庐江，先去芜湖，再去宛陵，山阴。”
“这是黄祖脑袋？”庐江太守惊诧，难免吃惊。他是少数知道齐军全盘计划的人，清楚黄祖的重要性。只要将黄祖的脑袋砍下来，某种意义上就能够让扬州平定。
孙策也好，孙家部将也罢，跟刘表黄祖都有血海深仇。现在李云义为他们的父亲，主君报仇雪恨，孙策军绝对不会再拼死抵抗。
更何况，孙策已经穷途末路，再无路可走。
“是黄祖之子黄射的，黄祖已经逃亡襄阳，他的脑袋还是让孙家人去砍。”李云义摇摇头，黄祖跃入长江而走的消息让他无可奈何。
长江边上的水军统领不习水性才是怪事。时间匆忙，甘宁等人没时间搜索黄祖，叫此人走脱也合情合理。
此时此刻，荆州军连战连败的消息应该也传到了襄阳城中。要是刘表获得消息比自己更慢，才是怪事。
“走，与孤一道去芜湖。”
芜湖县位于长江南岸，紧靠秣陵，此刻正是江东水师营寨之一。
就在这一日，韩当正在营中焦虑，却见数骑奔驰而来，为首的骑士尚未靠近营寨，便在高声呼喊：“齐公之兵破江夏，斩首黄射，大破黄祖。”
一连三遍，靠近营寨的守军总算听得真切，他们心中凄凄，大部分都不是一点政治都不懂的憨憨，当然知道江夏是什么地方。
更清楚自己主将日日都在痛骂江夏黄祖，恨不得食其肉，剥其皮。
“大人，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在数个时辰之后，宛陵城中，孙静惊喜交加，他惊得是齐军竟然同时与荆州开战，一战便将江夏拿下。那可不是一座小城，是黄祖经营许久的江夏郡。
一郡之地顷刻间易主也就罢了，黄射的脑袋就在城外的消息让孙静心中狐疑。他太明白黄射身份，跟黄射出现在城外的意义。
不管心里面是如何想的，所有孙家子，孙坚时期的老臣，都将黄祖当成大敌。现在敌人被齐公击败，齐公为孙坚遗部报仇雪恨，这当中多多少少有几分别的意味蕴含其中。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骑士们在宛陵城外停留的时间不长，便飞速南下，奔向山阴。
山阴城中，周瑜情况好转，心情却极为复杂。他已经知道刺杀自己的人身份不一般，不能追究下去。他也清楚救自己的人是齐公。
不管太史慈还是臧霸下令，孙策求援。追根究底还是齐公仁慈，才有自己一线生机。
“子敬啊，你走的路比我宽得多。”他心中苦涩，明白孙策已经穷途末路。自己一方拼凑出来的四万军队，分部四方。齐军单单是太史慈一军便有四万军队，徐州扬州守备军数目只多不少。
数倍兵力不断撕扯，己方四万大军被分割，包围，早就各自为战，分崩离析了。
这一日早上，他想了许久，唯独没想过投降。
在他看来，什么都好说，唯独投降一事不可说。
一旦投降，自孙策以降，都会安然无恙。
唯独孙策，他太了解自己这位义兄，知道他性子刚烈如火，是绝对不可能投降齐军的人。
他这样的人顶天立地，面对一切，都能勇往直前。
放弃，放手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除非有比江东基业更重要的东西摆在孙策面前，由他择选。
“公瑾，大好事。”
就在周瑜胡思乱想的时候，孙策大步闯入病房，叫道：“齐公破江夏，斩首黄射小儿，黄祖逃窜。或许......”
“或许......”周瑜一惊，猛地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意味深长的道：“这何喜之有，齐军来势汹汹，必定将黄祖刘表斩首示众。此二人纵然若是主动投降，更是不妙。伯符可忘了岘山之事？”
孙策猛地惊醒，明白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为自己报仇雪恨的可不是自己人，而是与自己为敌的齐公李云义。
“不行，不能在此间等死。公瑾，你一定有主意让我为父报仇。”孙策幡然醒悟，总算明白最大的问题并非是兵败，而是不能为父亲报仇。
“办法不是没有，但事关重大，难以决断。”
周瑜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齐公啊齐公，你这一手操控人心，天下无人能敌。
“除了投降齐公，以江东水师，各城之兵作为筹码，换取进攻荆州的先锋职位。好叫伯符能够为父报仇，日后也好归隐山林。”
归隐山林？孙策有些意动。他不想为袁术效力是因为袁术无谋，不愿意效忠朝廷是因为朝廷上下全都是废物，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对齐公李云义，他倒是钦佩，占据江东为基业也是源自于李云义占据青州，雄踞天下，才出现的。
现在为敌，并非本意。而是不得不为之。
“你是要我投降？”
“并非投降，而是合作。归降大汉朝廷，与归降齐公不一样。”周瑜摇摇头，一字一顿：“现在伯符还有筹码能够与齐公谈条件，日后没了筹码，还想要为父报仇，只怕不易。”
“这是最后的机会，伯符如何抉择，全看伯符本人。”
周瑜说罢，静静等待。
不一样吗？孙策苦笑一声，倒也明白名义上这二者不同，实际上大汉朝廷就在齐公李云义手中。
自己一旦倒向朝廷，虽然不是齐公臣子，却也要听命于齐公。
无论是大将军还是齐公，这两个身份都足以死死地压制自己。
“罢了，我这就出城，与太史慈说清楚。”
孙策果决，心中不情愿，做事却一点不墨迹。
“伯符且慢，我与你一道前往。”
“你身负重伤......”
“此事事关重大，瑜不得不去。何况齐军当中良医不知凡几，日后兴许还要见见那位鼎鼎大名的华神医。”
“也罢，既然公瑾要去，那便一切去。”孙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笑笑将周瑜搀扶出门，一道离开山阴。
城外太史慈所部早就有了准备，眼见孙策等人出来。
太史慈臧霸对视一眼，都长舒了一口气。
扬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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