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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眼睛滴溜溜的转，虽然躺在地上，却在拼命寻找县令宋成站在那里。
李云义没有开口，钟繇也保持沉默。
无言反而让卞家家主惶恐不安，愈发抓狂。
“把宋成带上来吧。”
良久之后，还是李云义不再看这这些人的表演，出言打断。
很快，宋成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相比之前，他狼狈许多，见到李云义便嚎啕大哭：“齐公饶命，罪臣并非自己想这么做，而是受到卞家家主卞约蛊惑。还请齐公查明真相，还在下一个清白。”
李云义头疼，摆摆手道：“把他的嘴巴堵起来，拖到一边去。”
齐公？
宋成说不出话的时候，卞家家主卞约却是不再挣扎，他见到宋成的一瞬间，还有一丝希冀。随着宋成自报家门，将李云义的身份道出之后，他只剩下恐惧。
齐公是谁不言而喻，这位掌控大汉大半江山，手握数十万大军的人，难道还是要对世家豪族下手？
他战栗，恐惧，又明白这一次倒霉的并非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全天下的世家跟豪族。只不过自己可能要先走一步，剩下的人随后到来。
可谁都不想死。
“齐公饶命，此次并非是小人一人所谋，还有曹家袁家......”
“完了。”
宋成心如死灰，这个蠢货真的敢说。别人只是随口一说，真正做事的人却是卞家。刚刚得罪齐公，现在又将整个豫州最强大的两个家族得罪，卞家真的是愚不可及。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想着，宋成心中有燃起希望。
“曹家袁家可曾藏匿人口土地？”李云义明知故问，曹家袁家在自己占据豫州的时候，直接被没收大量土地，人口也被释放。
损失惨重的两个家族现在硬实力比不上名望，已经有了没落的势头。
卞家作死，曹家袁家拱火，本质上还是卞家自己的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卞家有心反对自己的政令，想要阳奉阴违，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人虽然不知道曹家袁家是否藏匿土地人口，可这两个家族违反齐公政令，不愿意上缴一些书籍。”卞约哪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将曹家袁家拖下水，一切休?G。
“书籍？”李云义诧异，看向钟繇。
后者会意，拱手道：“主公有所不知，豫州有心人散播主公勒令世家上缴古籍，填充府库。”
“有心人。”
李云义冷笑连连，所谓的有心人是什么，他太清楚了，就是一帮反对自己的人阳奉阴违搞出来的玩意儿。
民心，这个年代的民心是世家豪族，跟老百姓无关。
老百姓家里面竹简都没有，怎么会对这一条政令有丝毫的不满，或是反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部分认为自己跟这件事情有很大关系的人，才会参与到散布谣言当中，与自己敌对。
“既然如此，孤亲自去曹家，去袁家看看。至于他，元常你负责到底，以最快的速度会审，处罚一切按照大汉律法，严惩不贷！”
“诺。”
钟繇欣然领命而去。
.....
谯县，人头攒动，谁都没有真正见过齐公。可齐公到来的消息却在半个时辰之前传遍整个谯县。
不大的谯县立马沸腾，除了丁夫人。她心拔凉拔凉，虽然不知道发生在赖乡的事情，却也敏锐地断定，齐公出现在谯县唯一的原因就是曹家。
除此之外，谯县并无任何特殊的地方。
“夫人，门外突然出现一队赤甲骑士。”
“赤甲？”丁夫人大惊失色，猛地起身，身边聚集起一帮老弱妇孺。
赤甲是齐军精锐具现，人人都知道齐公身边的卫士着装是赤红色的战甲。门外出现赤甲骑士，意味着齐公来了。
恐惧在蔓延，没人知道齐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作为诸侯争霸的失败者，曹家众人对李云义的怨恨跟恐惧铭记在骨子里面。
“齐公到！”
就在曹家妇孺惊恐不定的时候，赤甲骑士闯入曹家大宅当中，隶属于曹家的老仆们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李云义步入曹家内部。
“把孤的礼物送上来。”
李云义大步入内，见到丁夫人跟她身后子嗣，老实说很想知道这些人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原本这些曹家子嗣会在曹操的庇护下成为曹家的栋梁之才。
曹家都不在了，曹操也死了，他们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丁夫人出身，恭恭敬敬一拜：“民女曹丁氏拜见齐公。”
“不必多礼，孤从赖乡顺道而来，不过是为了的给他们送上一些礼物。邺城工坊当中新誉写了一些典籍，正好给他们启蒙用。”
书不多，寥寥百册，从论语大学到公羊学派的一些著作，应有尽有。
同样的礼物当然不只是给曹家，袁家还有一份。
纸张可以用来书写的消息知晓的人不少，可真正有机会用白纸誉写典籍，大规模推广的，只有李云义一人。
诚然人人都欢迎书籍取代竹简，书籍更便宜，竹简价格昂贵，制作工艺繁杂。
而真正到了需要取舍，用书籍取代竹简的时候，立马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捍卫自己的利益。目光长远的士人已经意识到纸质书籍更利于文化传播，也会打破世家对于知识的垄断。
联合齐公下达的命令，希望世家豪族捐献书籍，校正典籍。这是组合拳，每一拳都为写不到世家，单恋合在一起，世家立马陷入困境。
“多谢齐公。”
丁夫人目光转动，心中不禁泛起疑问。她如何也猜不到李云义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只能微微颔首，应下来。
而李云义并非曹贼，对人妻不感兴趣。在交接了礼物之后，他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仍旧留在曹家宅邸当中丁夫人脸色迅速发生变化，看向卞夫人：“这都是你们卞家干的好事，你非要我们曹家与你们一起陪葬是吗？”
卞夫人一惊，下意识的跪在地上，想要挽回。
“来人，将这个祸害赶出曹家，送回卞家。”
丁夫人剑指卞夫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去。只要自己遵纪守法，齐公就找不到的机会灭了曹家满门。卞家鼠目寸光，只会连累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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