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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鸢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可毕竟有求于人，面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苏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禅师法号为何？师承哪家？”
嗯？
又问我师承？
苏默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半虚着眼说道：
“在下净土宗，主修大日如来佛。”
“这个问题，先前长眉真人也问过，不知宁鸢仙子，可否解惑？”
宁鸢对于苏默的问题似乎早有所料，并不惊讶，而是静静的说道：
“师父飞升在即，自然要提前选好下一任门主。”
“丹辰子道友？”
“他性格沉稳，天赋也算可以，但一身修为……不足以撑起峨眉的门庭。”
听到宁鸢的回答，苏默本能觉得有问题。
丹辰子再怎么说也是他长眉开山大弟子，即便修为不足，也不可能放弃掌门之位。
毕竟峨眉玩的是剑修，只要法宝到位，那修为是蹭蹭蹭往上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是他的道侣。”
不等苏默发问，宁鸢已经开口解释：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妾身乃是大乾王朝长公主，虽在仙门修行，实则未脱离俗世，算是王朝明面上监视峨眉的人吧。”
“哪怕是为了峨眉日后传承，长眉也不可能让丹辰子做宗主。”
苏默勉强信了宁鸢的话，这个理由虽然说得过去，但还是太过牵强。
不过好歹苏默也找到了丹辰子为什么对宁鸢和安平这么冷漠的原因了。
“只是这与我有何关系，长眉真人总不会想让我一个修佛的，来当峨眉的掌门吧？”
忽然，苏默记起来原著里，长眉并没有将门主的位置传给丹辰子，而是交给了昆仑宗的玄天宗。
而后的玄天宗直接被火烧，被魔打，之后肉身差点被毁，最后要不是他机敏，明悟了长门的教给他的最后一种能量是什么，只怕他已经彻底凉了。
这遭遇……长眉那老东西，不会是想让我替峨眉掌门顶劫吧？
苏默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眉头不禁一皱。
正巧宁鸢开口说道：
“修佛如何？修道如何？峨眉虽然走的是剑修的路子，但如果禅师能够剿灭祸乱天下的血魔……”
“即便禅师不通峨眉术法，哪个又敢出来嚼舌根子？”
“所以，宁仙子的意思是？”
“若是长眉提出这个想法，还望禅师拒绝。之后，大乾王朝愿以国师待之。”
苏默：……
兜兜转转，怎么又跟国师扯上关系了？
苏默的脸上刚露出一抹异样的神情。
宁鸢眨眨眼，柔声细语道：“若是禅师不愿受俗世烦扰，亦可选择十枚灵源，同时选取两门峨眉功法。”
“很不错的条件，但是我拒绝。”
苏默正襟危坐，摆手止住了宁鸢想要继续说的话。
“若是我成了峨眉的掌门，无论灵源还是功法，想必都唾手可得。”
“更何况，这件事说到底只是无稽之谈，比起我来说，孑然一身的玄天宗似乎更适合做峨眉掌门。”
“不会。”宁鸢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是禅师先前未曾显露过可以抗衡血魔的实力，玄天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赢不了血魔。”
赢不了血魔，这确实是玄天宗最大的弱势——当前修为不够。
但长眉会给他开挂的！
苏默了然于心。
自己应该是替玄天宗挡了灾。
长眉之所以跟自己闲聊扯了一天的蛋，无非就是让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然后好让玄天宗偷偷努力，最后惊艳所有人。
苏默五指微拢，突然温和的笑起，向宁鸢问了个题外话。
“峨眉似乎跟朝鲜的关系很紧张？”
“……”宁鸢略作沉默，然后开口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如今九州一统，唯剩蜀地还有残军盘桓。”
“而这支残军的首领，就是峨眉二弟子。因此他也没有资格担任峨眉的掌门。”
苏默微微颔首，算是明白了这情况。
先前天下大乱的时候，峨眉扶植蜀地大军，想要争锋天下。
结果如今被人干碎了，只能缩在娘家，窝里横。
“若是如此，凭借仙子跟丹辰子的关系，哪怕他成了掌门，也未必会帮助朝廷。”
“这倒无事，我那个侄女安平，不日将下山，前往京城嫁给丹辰子的俗家侄子，李修缘。”
宁鸢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遮住不小心露在外面的雪白皓腕，黛眉轻蹙，显然是对苏默不断转换话题有了些许不耐烦。
李修缘？！
苏默感觉脑袋有些大了，这家伙不会是降龙罗汉吧？
原本知道这个世界有个法海，还是大威天龙那个，他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如今再多一个降龙罗汉，苏默真的有点不太想努力了。
“丹辰子的俗家侄子，想必应该也是个上好的修炼苗子，为何不接到峨眉……”
宁鸢摇摇头，已经轻轻起身，缓声说道：“那是个浪荡子，不过是他们李家唯一的独苗。”
宁鸢说着，正准备告退的时候，手却突然被苏默抓住了。
抽了两把，却没能抽回去，脸色一瞬难看下来。
咔咔！
房间内的温度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些许老物件上甚至出现了冰霜。
“宁仙子息怒，我只是突然想起，长眉真人先前确实说了一些颇有深意的话。”
苏默松开了宁鸢的胳膊，然后施施然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
虽然分辨不清是什么品类，但确实要比长眉老头那边的茶好喝得多。
宁鸢一时有些纠结，只是想到了丹辰子，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再度坐到了苏默对面。
“不知禅师能否详述一二，改日宁鸢定有厚报。”
“那就改日吧。”
苏默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鸢。
想白嫖？
做梦！
刚才短暂的接触，已经让他探明了，这女人身上至少还有两颗灵源！
要知道，灵源可是一座仙山的根！
看她宁鸢的语气，却是完全不把这灵源放在眼里。
苏默也就懂了为何峨眉不愿意和朝廷缓和了——
生怕哪天家都被偷了！
宁鸢啪地拍桌而起，粉面含霜，从脖子到耳根再到脸颊上腾起红云。
怒斥一声：“登徒子！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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