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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从东京开始恋爱游戏 > 138.结束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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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刚上场的时候还害怕的要命,可现在的身体却仿若打了肾上腺素般毫无知觉,那双白暂的手掌按下琴键是如此有力,早园薰能感触到手指末节所传达回来的力度。

    指尖像是鸟儿的翅膀般轻盈,胸腔里的畏惧早已化作是巨大的能量,推动着她前进。

    她没来由的感到了愤怒,就像是事事不顺心的失败者向天空倾诉着不公,弹在琴键的手掌仿若化作是战锤,虽然表面平静但其实心里正如同浪潮般咆哮。

    他们凭什么不能是冠军?他们就应该是冠军!

    这样愤怒的意志像是一杯烈酒,正加热着那颗寒冷的心,早园薰觉得身上有股热流在奔腾,从心室、再到身骸,最后再流向四肢,那在琴键上跃起的十指从未如此有力过。

    那样无言的愤怒连樱井优衣都有些吃惊,从这份琴音中她听出了不甘的意味。

    那些与他们前来竞争的人,最终都将倒在他们的脚步之下。

    谷川的家伙犹如席卷一切的钢铁洪流,他们的演奏是如此完美,所使用的技巧是如此的轻柔,所夹杂的情感是如此的强烈。

    就连那些评委也不禁为这份情感所触动,在他们眼前,就是像在逆风而飞舞的旅鸟,那样的高傲直直地传达在每个听众的心里。

    而在平清月的眼里,他们已经推开了那扇门扉,抵达了终点。

    就连清水静衣也不禁点点头,她目光清冷地看着这群正以愤怒而弹奏的人,像是从石缝之中挣扎生长的野草,在这暗无天日的缝隙里努力长高,看着头顶那份温暖的光明,想要伸出叶片长出在这片石缝里。

    旁边北海道的女孩也呆住了,她仅存的那些骄傲现在却如木枝被轻易折断。

    从北海道一人来到大阪,她现在却不禁有些想念那现在暖和的北海道的光景来,她想念学校里漫无目的的日常,她想念与朋友之间的交谈。

    什么都好,可她现在呆在这他乡心里没来由的不禁失落,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人生固然有喜剧,但同样也有悲剧发生,这便是所谓人生的构成。

    而所谓喜剧不过是展现他人的悲剧,其实没有谁不会受伤,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不会受伤的世界。

    她明白这一点,但她觉得至少不应该是现在,在她寄托无限希望与希冀的现在,如同镜子般全部破碎掉。

    可悲剧之所以可悲,事因为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却无从改变。

    大概,她现在心里也是如此的想法。

    谷川的演奏结束了。

    台下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噼里啪啦地响彻着,那是对于强者的盛赞,他们的实力值得这样赞美。

    平清月也跟着鼓掌,这股掌声在他听来就像是齐放的礼炮,祝贺着王的登基。

    他的心情也不禁雀跃起来,尽管现在他的身边正发生着注定的悲剧,但人与人的情绪并不能共通,他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早园薰他们正热烈地鞠躬着,看起来对今夜的演奏犹为满意。

    ——

    演奏结束。

    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候,电视机前守着的观众同样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今晚有人笑也注定有人哭,但在结果公布之前谁还留有一丝机会。

    虽然做那样的梦并不现实。但人就是喜欢留有希望的生物,他们总希望奇迹能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但事实上除了雨雪或者垃圾以外,并没有东西会降临。

    最终的结果尚在出炉,西宫橙还算镇静地来回踱着步,她要保持自己的平静,部员还需要她。

    要是连她都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么作为部员也只会不断惶恐,哪怕在这样的最后关头,她也是樱丘合奏部的部长。

    她的目光不禁投向谷川那边,试图从人堆里找出那俊美的身影。

    明明之前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可现在她来来回回仔细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她今晚也不知为什么,就想要看见那张俊美的脸。

    但是很可惜,他没有出现过,代替他坐在琴凳上的是看上去有些害羞的女孩。弹奏钢琴的技艺也远远没有他好。

    谷川这边同样气氛紧张。

    刚刚在舞台上的气势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坐在后台的他们就像是一群流浪汉,完全没有刚刚那样的愤怒。

    但这次同样也是他们拼尽全力的合奏,弹奏时的脑子被彻底放空,没有想过其他事情,只是徜徉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乐,如同唱片机似的放了一遍又一遍。

    “请谷川的同学跟我来。”工作人员叫到他们的名字,领着他们去往前台。

    三十只队伍站在舞台下,舞台上三位中年人正神色凝重地拿着打印A4纸,上面的名次都无比重要。

    每次宣布结果,令他们都有种捏住其他人命运的错觉,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们做出决定才会慎之又慎。

    观众席上,平清月同样等待着宣布结果。

    跳过老套的开场词,直接来到最激动人心的宣布名次环节,平清月竟然有种捏住彩票在电视机前对号码时的激动。

    而清水静衣一脸淡然,她看看自己男友那副激动的神色,而自己就要平静得多——反正对于她而言,结果已经注定了。

    “第三十名:鹿儿岛,新日高中!”

    舞台下其中一支队伍一阵哀嚎,原本他们以为至少能进前二十,但眼前这倒数第一的结果让他们非常不满意,远远没有达到他们所期待的结果。

    “第二十九:岩手,一色高中!”

    隔着新日高中两支队伍距离的一色高中同样发出不甘的哀嚎,原本现在他们还幸灾乐祸,但结果现在却有些欲哭无泪了。

    但随着名次的公布,也许许多高中沮丧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名次单嘛,分明就是所谓“死亡名单”。

    还没被念到名字的学校都在祈祷别念到他们,评委们的发音夹杂着浓浓的关西腔,可每一个音节听上去却像是即将要击发的子弹。

    “第四名,北海道,条北私塾。”

    明明是已经很高的名次,可旁边的北海道少女却还是显得很失魂落魄。

    他们原本就是奔着第一去的,第四的成绩虽然看上去只相差三名,但实际上却天差地别。

    无力感如海水从她的胸中翻涌着,泪水酸楚地从眼角一点点滑落。

    她用两只手掌遮住脸庞,不想让自己的哽咽声暴露出来,想要抑制自己的哭泣,但那样却只让自己哭得愈发大声起来。

    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只有他们才明白。

    条北也有人瞬间就哭了出来,其他人红着眼安慰对方,可那样的安慰却显得如此苍白,因为他们的心理防线同样摇摇欲坠。

    该付出的努力他们已经付出了,该认真对待的比赛他们同样认真对待,每一秒哪怕每一次呼吸都在拼命发挥......但为什么还是会失败......为什么。

    真的就像坠入海底似无力的绝望。

    “第三名,大阪,龙介私立高中。”

    评委念到这里带着有些淡淡的可惜,作为关西人,他们当然希望关西的学校能夺冠,但作为评委,他们的打分必须要公平公正,不能掺杂丝毫个人因素在里面。

    所以,就算心里很惋惜也只能是惋惜。

    接下来,他们的目光看向名单里的一二名,没想到竟然全是东京的学校。

    “第二名,东京,樱丘女子高中!”

    评委毫不犹豫地宣布着,似乎连给学生们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继续宣布着第一名,声音洪亮得像是能传达进每位观众的耳朵里:

    “第一名,东京,谷川高中!”

    掌声雷动,犹如海浪般席卷而来,谷川的人们不禁微微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如梦似幻,他们分不清这是现实或是梦。

    “嗯,终于得冠军,欧耶。”川田次用及其平淡的语气说道,那样的语气就像是在棒读一篇文章似的。

    “是嘛。”

    “不过如此嘛。”

    气氛如同冰块般融化开来,不知是谁在激动地大吼了一句:“我们是冠军!”

    没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冠军。这群笨蛋终于不再故作矜持,他们激动地相拥在起来,眼泪、与欢呼声夹杂在一起。

    分明是在笑,但眼泪却不要钱似地流了下来,在这片已经模糊一片的声音里,有人正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谁都没有听清,但想必那肯定是‘我们赢了’之类的欢呼话语,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于他屹立不倒,而是在于他跌倒过多少次。

    他们正是从看不见希望的墙缝里顽强地生长着,长出名为希望的花朵,一路上磕磕??,但却顽强地不肯倒下。

    现在他们真正想感谢的人是清水顾问与平清月同学,倘若没有两位,他们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果。

    是在对方在漫漫无边的黑夜里为他们点亮了灯,告诉他们虽然是笨蛋,但是能够夺冠的笨蛋,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能遇见他们才是无比正确的抉择。

    樱丘女高那边。

    绝大多数的女生眼里毫无色彩,她们还是没能赢下谷川,从关东大赛到全国大赛,谷川就像是巨人包围着她们,无论有多么努力,但就是始终没法超越。

    “妹妹。”西宫橘有些担忧地看向西宫橙,她害怕再一次看见对方哭泣的样子。

    “姐姐,我没事。”

    西宫橙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不出来她的喜怒哀乐,她相当帅气地撩了撩刘海,然后不以为意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年。”

    这句话,西宫橘在去年也听过,也是这样的语气,也是这样的场景。

    但她从自己妹妹的眼睛里看出无比巨大的决心,虽然她们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但这一步却需要她们一年的时间为代价。

    或许很多人此刻会想着放弃,反正明年升学都去读大学了,干嘛还要这么较劲,在大学校园里找个男友才是王道。

    但西宫橙却不一样。

    她是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无论如何也会做到的人,她不怕失败,而是害怕失败之后便害怕失败,她宁可自己被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放弃心里的意志。

    哪怕一年,就算是十年对于她而言也是一样的,在漫长的时间她的意志依旧如同永不熄灭的火星。

    “橙酱。”西宫橘突然想上去抱抱她,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姐姐。”

    西宫橙抱了抱她,她的怀抱是如此的有力、温暖。不禁让西宫橘突然鼻子一酸。

    “搞什么嘛,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姐姐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

    “嗯。我知道。”西宫橙说,“因为从小时候开始,每次都是姐姐来保护我。”

    “部长。”

    其他人同样哭得哭得稀里哗啦围上来。

    “不必放在心里,在大阪好好的玩几天回去——然后开始准备明年的大赛。”

    “好。”她们这次回答的声音非常响亮,夹杂着其中对部长的绝对信任。

    ——

    平清月他们离开了会场。

    走在静谧的街道下,看着那些静悄悄的树木,没有虫子藏在里面鸣叫,路灯正照亮着他们归去的路途。

    原本还想与他们乘同一辆大巴,但清水静衣却要求他多走一段路。

    他们走进一条复古样式的商业街,饭店门口立着两座雕塑,看着形状大概有些像狮子,但又并不是。

    清水静衣站在石头雕塑的面前,像是在仔细观察着它们的表情。

    “像你。”观察了很久,清水静衣得出结论,“看上去有点笨。”

    “我才不笨呢。”

    平清月在站在另一只石狮子面前,看着它憨态可掬正拨弄着手里的球时,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像是早园薰。

    倘若要说共同点的话,大概就像是早园薰同样也笨得可爱。

    他们也没在饭店门口驻足太久,清水静衣打量着这样的街道,地上铺着凹凸不平的青灰砖,许多门店的装饰都采用的是刷着朱红色漆的木头,坚固地搭建着,从这里来往的人大多也穿的是和服。

    但就从平清月的审美来说,将头发盘起来让她觉得丢失了一种美,处处都透着一种拘谨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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