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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祸是没错，柴绍正在北边攻打朔方。
旱灾也不假，最近城外已经汇集了不少流民。
但是，长安不太平？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乱子？
显然，这些都是借口，吴福只是想警告他快点离开。
“吴公公，那知节便告退了。”程咬金拱手说道，又看向李元景，似乎在提醒他莫要忘记每个月送十贯钱到宿国公府。
李元景此时正在好奇，程咬金为何如此惧怕吴福，当即也懒得跟他废话，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待程咬金带着几名玄衣卫离开，李元景这才凑上前上下打量吴福，问道：“吴公公，你手上有宿国公的把柄？”
“没有。”吴福重新恢复了先前病怏怏的状态，再不复面对程咬金时的盛气凌人。
“那宿国公怎么这般惧怕你？”李元景又问。
“自然是因为他打不过我。”吴福缓缓答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傲然。
“哦？这么说你很厉害？”李元景有些意外，难怪这老家伙之前要向自己讨教几招。
“没错！”吴福好像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谦虚，理所当然的点头答应道。
李元景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犯怵。
刚刚跟程咬金交手，他因为不能痛下杀手，所以几乎没能讨到什么好处。
以程咬金对吴福的态度，若是李元景对上他，恐怕就要吃亏了，毕竟吴福是太上皇身边的近侍，同样也杀不得啊！
“吴公公，小王与秦娘子还有要事相商，你若是想要讨教，不如还是改日吧？”李元景抢先拒绝道，他还真怕被吴福先提出来想跟自己比试。
“殿下确定不先和老仆聊聊？如果老仆没看错的话，殿下应该喝过突厥圣祖殿的水吧？”吴福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刚刚已经看过李元景和程咬金交手，虽然隐隐猜到李元景尚未使出全力，但心里也基本有数了，完全没有必要亲自上阵去试李元景的身手。
从当年李渊晋阳起兵之前，吴福就已经在暗中保护李氏了，随着这些年他日渐苍老，吴福其实已经有了退隐的念头。
只不过，他庇护了李氏皇族大半辈子，就这么离去岂能安心？
近两年来，吴福一直在观察李唐皇室的一众小辈，想要挑一个品行兼优又资质不凡的收为亲传弟子，也好继承他的衣钵。
可惜，从李渊的那些子女，再到李世民的一众子女，甚至是李孝恭、李道宗等人的子女，吴福一个像样的都没找到。
原本，他想着再多干几年，反正李渊也好，李世民也罢，现在都还忙着下一代的事，每年都有新出生的皇子皇女，或许后面有条件能接受的也说不定。
但是，从李元景打砸五姓七族的长安驻地，到前往会州平定叛匪，再到深入朔方营救李婵，以及前往突厥苏尼失部营救手下，可以说是异军突起，深深吸引了吴福的注意。
别以为营救李婵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不仅李世民知道，就连李渊都一清二楚，毕竟是两代帝王，他们遍布天下的耳目，又岂是李元景能够轻易避开的？
李渊假装不知道，是喜悦于李元景念及旧情，对大哥的女儿还如此关心。
至于李世民，他和李渊的心思差不多，李元景越是仁义，李世民就越对其放心。
当然，通过这件事，李世民也知道了古莲道的秘密，他万万没想到，郑观音竟然是古莲道的主母！
若是放在半年前，李世民得知此事，一定会以雷霆手段镇压郑观音等人。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念头，也暂时不打算把郑观音怎么样。
毕竟相比起区区一个郑观音来说，他和李元景的关系更加重要。
而且，李世民也想看看，在古莲道和自己之间，李元景会如何选择。
扯远了，且说李元景听到吴福的话，顿时怔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激动的问道：“你连圣祖殿的诅咒都知道？还能看出来？吴公公莫不是会解？”
“听说赵王殿下五年前拜了个师父？可不可以跟老仆说说是何许人也？”吴福不答反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如果李元景的师父是跟他同级别的强者，那还真不好抢了别人的徒弟，毕竟到了他们这一层，最看重的莫过于传承。
李元景闻言却傻了眼，心说师父这件事都翻篇几个月了，怎么还有人问起？
而且，虽然他对吴福不了解，但也看得出这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至少在江湖上肯定是极有名望的，若是再像忽悠李世民那样随口乱讲，恐怕很难蒙混过关啊……
“怎么？殿下不想说？还是说连你也不知道？”吴福眼中笑意更甚。
刚刚他见李元景和程咬金交手时全无章法，就隐隐猜测可能那个神秘师父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至于李元景为什么突然有了现在的本事，吴福只当他是有了什么奇遇。
奇遇这种东西，说出来普通人不信，但像吴福他们这样的人，却还是深信不疑的。
比如吴福，若是他到老都未能寻觅到合适的弟子传人，那么大概率是在临死之前，找一处山清水秀的隐秘之所，然后再留下自己毕生的功法心得，等待有缘人前来获取，这也是江湖高人们最常见的传人方式。
李元景低头沉吟，他倒是不知道这些，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他看得出吴福应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但是这件事若是实话实说，传出去那可是欺君大罪！
关键是，曲辕犁也好、茶叶酱油高度酒也罢，甚至是预言攻打朔方的时间等等，李元景都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
然而，不知怎的，迎着吴福的目光，李元景却好像说不出半句谎话来。
“既然吴公公是高人，那小王便实话实说了，其实小王并未拜得名师，也从未受到什么人的指导，只是五年前有过一段奇遇罢了。”李元景缓缓说道，末了还是给自己找补了一下，穿越重生应该也算是奇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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