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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秦娘子满脸紧张的望着李元景和程咬金。
一边是老东家。
一边是新主子。
这二位要打架，她虽然有心劝阻，但却又不敢，只能干着急。
“老夫好久没动过手了，若是等下没能收住手，你可千万别哭啊！”程咬金摩拳擦掌的说道，他就算没准备下重手，但气势还是要做足的。
李元景冷笑一声，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程咬金下手有没有分寸，但他今天肯定要把程咬金给打哭了才行！
“看拳！”程咬金见李元景如此嚣张，心中也有些恼了，当即不再废话，大吼一声纵身扑了上来。
只见他装模作样的扬起拳头，咬牙切齿的好像憋着多大劲力一般。
但实际上，这家伙却随时准备着收手。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只想吓唬一下找回面子而已。
只要李元景惊慌求饶，他就立刻会借坡下驴。
可惜，李元景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元景在等，等程咬金过来，然后躲开，再像揍程处默那样把他也抡飞出去。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程咬金步子迈的大，只是片刻就已经来到了近前。
这个时候，程咬金却骑虎难下了，当着秦娘子和这些玄衣卫的面，李元景迟迟不求饶，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赵王小子！你若是现在求饶，老夫可以考虑网开一面放你一马！”程咬金撮着牙花子说道。
“废话这么多？你倒是来打啊！”李元景冷笑，今天这麻烦他惹定了！
李元景也没办法，如果他不和程咬金闹起来，那么接下来往程府送钱，难免会惹得狗二哥猜疑。
毕竟程咬金就算年纪大了不如以前能打了，但手中的兵权却还是不小的。
别的不说，名扬天下的玄甲军，就有四分之一归属在程咬金的麾下。
如此，若是李元景和程咬金搭上关系，李世民可能不多想吗？
虽然李元景的本意就是拉拢他，但也不能被狗二哥看出来才行。
所以，只有现在先把人打了、脸踩了、仇结了，以后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往程府送钱。
另一边，程咬金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彻底点燃了！
无知小儿！
不识抬举！
既然如此，就算是扛着殴打亲王的罪过，他今天也必须先把面子给找回来，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圈混？
程咬金四肢发达不假，但却并非莽夫，他自信就算今天真把赵王怎么样，陛下也绝不会怪罪，顶多责骂几句也就是了。
他心中有了决定，当即提拳猛然砸来，大开大合之下满是肃杀之气。
李元景见状，连忙闪身躲开，同时脚下快步挪动，企图按原计划绕到身后将其抡飞。
可惜，程咬金毕竟是成名已久的猛将，对战经验何其丰富？
他立刻看出李元景的意图，重重冷哼一声，瞬间变招抢先扫向李元景的背心！
与此同时，程咬金心中也是惊讶不已。
李元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不假，被封为国师也是满朝皆知，但大部分人依旧只当他是关系户而已，完全是凭着皇室身份才能取得信任，却还从没有人提起过他竟然还身手了得。
刚刚程咬金含怒一击，虽然并未倾尽全力，但那只是力道上有所保留，无论是招式还是速度他都已经发挥了自身的极限。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攻击却还是被李元景躲开了，甚至还险些让这小子给趁机反攻。
程咬金终于明白，为何自幼习武的程处默会被打吐血了！
若是给满朝的武将排个号，单凭刚刚那两下，李元景的身手绝对位于前列！
两招交锋，双方都没能讨到好处，再度重新拉开距离对峙起来。
程咬金第一次收起对李元景的轻视，把他真正当成了一个能够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对手。
李元景也同样感觉到了压力，他从未系统的学过武功招式，以前凭着蛮力倒还看不太出来，现在面对程咬金终于显露出了短板。
没办法，他不敢使出全力与其硬碰硬，不然把老程砸成肉饼，狗二哥能饶得了他？
两人凝眸对视半晌，谁也没有先开口，事到如今他们都感到有些坐蜡了。
“程将军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连皇室的人都想打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发现旁边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李渊身边的老太监吴福！
几名玄衣卫同样面露惊色，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被人近身了都毫无察觉！
这若是在保护陛下，岂不是天大的失职？
“吴公公！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想啊？没看到小王都快被程将军给打死了？”李元景装着满脸可怜的抱怨道。
程咬金两眼一翻，险些被气晕过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今天终于碰到更不要脸的了！
你快被本将军打死了？
本将军可有一下打到你？
睁着眼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不过，程咬金并未开口反驳，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吴福的神色，似乎在猜测他和李元景是什么关系。
那份忐忑，甚至连他在面对李世民时都不曾有过。
没办法，吴福的身份，李元景可以不知道，但程咬金却很清楚。
眼前这位看起来似乎日暮西山的老太监，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高手。
甚至，不夸张的说，是关中第一高手！
当初玄武门事变，若不是李渊念及父子之情拦下了吴福，或许李世民早就下去陪着李建成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渊身边的旧人都被打发走，却只留下吴福侍候左右的真正原因，不是李世民认为他太老没有威胁，而是压根就不敢动他！
虽然吴福忠诚于太上皇李渊，但不可否认他同时也是大唐皇室暗中的守护神。
单是这两年，吴福就不知道帮着李世民挡下了多少次暗杀。
若非吴福是李渊的人，又兼是个太监，或许李世民都会考虑要不要封个异姓王来拉拢他。
可以说，对于吴福，李世民是又爱又恨，只不过他把这份情绪深深埋藏起来，从不向人显露罢了。
李世民如此，程咬金更加如此！
他本就是武将出身，自然更加崇拜和敬畏强者，稍稍愣神后，连忙施礼道：“知节见过吴公公！”
在这个太监普遍存在感全无的时代，程咬金却毫不在意的以晚辈姿态对吴福施礼，足可见其地位何等的超然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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