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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慕芹兴奋的声音都有些上扬，差点破了优雅的贵女姿态。
“是不是立襄阳王为太子？”
“如果不是，那你还想嫁给他为妻吗？”贾韦仔细地观察贾慕芹的表情。
“襄阳王怎么会不是太子！不是说朝堂官员大部分都支持他吗？阿父，是不是你没有支持他所以才这样的？
阿父你为何对襄阳王有这么厉害的偏见？他在一众皇子中能力出众，为人和善，为何阿父就是看不到他的好？
如果阿父支持襄阳王，那其他人敢反对？襄阳王当了太子，女儿就是太子妃，到时候在整个吴国，我们贾阀就是第一豪门大阀！难道阿父你不心动吗？”
贾韦看得很认真，也看得很清楚，他的女儿贾慕芹是真的要挂在上官越这个树上吊死也不愿意走。
“如果襄阳王真的这么优秀，就算没有为父也一样能够登上高位。”
“那不一样！如果我们不在潜龙在渊的时候帮助他，那以后我在他身边还有什么地位？还有什么资格做一国之母！”
贾慕芹真的快被气死了，她甚至在想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开国功臣和开国之后接上去的臣子能一样地位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还是吴国权臣！
如果作为吴国司徒的父亲不愿意帮她的，那上官越该怎么看她！
贾韦心中失望，看来这个女儿真的是被自己宠坏了，就连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都不懂，不仅蠢还没文化。
心是这么想，眼神却十分柔和看着贾慕芹。
“这次赈灾不仅襄阳王会去，还有其他五位皇子也一同前往，到时候各凭本事，若襄阳王真的出色，为父也不会傻的拒绝他。”
贾慕芹听出来父亲妥协了，正要高兴时，却又听到贾韦继续说：“不过为父的要求是在进行赈灾的时间内，你不可以和他见面，这样可不可以做到。”
“这当然可以。”贾慕芹信誓旦旦。
自从书房贾慕芹与贾韦商讨完之后，已经过了两天，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南方发大水，已经严重要蔓延六大州的事情。
也知道了当今圣上对于这次事情很重视，还派出了六位皇子去处理赈灾。
“六大州都被淹了，不知道要出多少难民灾民。”
有一人在茶肆内悲天悯人地摇头。
“起码得几百万人，我听说那边尸横片野，人间炼狱也不以为过。”有人表情夸张地低声跟其他人说道。
“吸，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呢，这等场面一定很壮观。”有人好奇的感叹。
“到时候那些难民应该不会来到我们洛阳吧？”看戏归看戏，若是有大批难民涌到洛阳就不好看了。
“我们司州离那边几个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些难民怎么能走得过来？”那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小时候上学堂不听课是吧，州有多大知道吗？光徒步行走需要多少时间和粮食？难民哪里来的体力和粮食？怕还没走出州府一半的路程，就死在半路上去了。
“六位皇子应该会把半数难民迁移到各大州府去。”一位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用整个茶肆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男子不紧不慢继续说：“六大州被淹，洪涝严重，退水需要时间，就算皇子一个月去到那边，水可能都退不下，那些失去房屋的百姓安置问题只能用迁移这个办法。”
众人点头，这谁不知道？重建的成本太高了，花费时间又长，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将那些难民都转到其他地方去。
至于难民不想远离乡土？
在洪水来的那一刻，难民都不算是人了，还用考虑他们的想法吗？
男子见周围的人只点头没有其他反应，又是加大几声：“我认为这是治标不治本，洪涝最重要的是预防，朝廷应该加大水利方面的建设，建堤坝，修水渠！”
众人又是肯定的点头。
随后各自聊其他事情去了。
原来又是一个想显露才华吸引士族注意的人。
一开始他们还想看一下，有没有士族门阀出来上演一场礼贤下士的戏码。
结果这人说来讲去全都是最浅薄的知识。
在得知南方洪涝这几天，洛阳的各大茶肆，酒馆里都是一群寒门书生在讨论这事，修缮水利工程的办法都被说到烂了。
这点知识量怎么可能吸引得了门阀大佬出面？
果然听这男子胡扯几句，依旧没有什么侍卫装扮的人过来请走，他们就知道没戏看了。
既然没戏看了，他们还配合什么？立马聊其他事情去了。
男子见无人理他，心中愤愤。
难不成现在的门阀大佬不喜欢假装普通平民百姓，去寻找没被发掘的青年人才？这怎么行？大佬们糊涂啊，不深入群众中去，怎么能找到隐世的天才？
呜呼哀哉，他这样的天才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伯乐呢？
“你们听说没，最近城中开了一间书店，里面有售卖一种白如雪的纸张，只要在里面抄写一本书籍，就会送一尺纸。”
这人没看男子在那边自导自演发疯，和一旁的人聊起了其他八卦。
在洛阳经常会看到这种自认为怀才不遇的草包寒门发癫，基本每天都有几十个这样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前些时候还能看到某位门阀公子因为过量吸食五石散，衣服都脱光了在大街上发疯。
场面之混乱，当时贵公子的几十名奴仆拉都拉不住。
“哦，居然会有这样的店？”
有人好奇地坐了过来，他是寒门出身，洛阳虽然流行用纸张写字，但纸张实在太贵，而且经常有价无市。
除了大门阀，寒门大部分时候用的还是竹简。
前段时间出了一种便宜的土黄色粗糙的草纸，虽不比洛阳城的纸好用，但与竹简相比，那也好上许多。
大门阀子弟嫌弃草纸不好用也不美观，寒门子弟却觉得欣喜若狂，虽然不好用也不好看，但是可以用于练字。
以后雅集时，不用对着白纸无从下手，害怕字不好被人嘲讽。
“不仅如此，这家店还收不同的书籍，不管里面是什么内容的，只要是书店里没有的，店里都可以提供笔墨纸砚给你抄写，抄写完之后可以获得七日在书店阅读，附赠每日一尺纸。”
“不管什么内容？”众人大喜，特别是一些身着书生服的男子。
能够读书的人，家里怎么会没有几本书籍，那些珍品藏品自然不会外露，但一些话本类书籍就无所谓了。
有人站起来匆忙往外面走去，他一走。马上有人意识到了，惨叫一声：“先到先得！”
话本小说不值钱，也是最容易得到的，别人抢先把这话本小说给了书店，后来人自然就没有资格了，先到书店的人选择就越大。
其余人回味过来，全都跑回家拿书本去了。
茶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人不解道：“这人是傻子吧？他知道偷偷去就好了，还叫出来给其他人知道。这下子，岂不是都涌到书店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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