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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揭穿他，给他保留男性的自尊心。
“爸，你好棒！”乔音适时地对安国豪竖起了大拇指。
安国豪更高兴了，一边接过女儿端过来的水，一边跟她吹嘘自己当年多么强壮。
“爸爸年轻的时候能负重跑步几十公里，体能可不逊于女婿。就算老了也很厉害，就是……就是生病之后才不行了。”
到这里，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乔音接过杯子，因为发现安国豪手抖得厉害，怕杯子里的手泼洒出来。“爸，你好厉害啊！等你做完了手术，恢复了健康，那时天气也暖和了，咱们全家人一起出去踏青游玩。”
安国豪向往了一会儿，郑重点头。“爸爸一定活到那天！”
乔音趁机给他喂了几口水。
安国豪在女儿手里喝了几口，似乎才注意到女婿不声不响地坐在旁边似乎很不高兴。
“子，谁招惹你了？”他明知故问。
李承亮这种时候哪敢刺激安国豪，如果老头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乔音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拉长脸，：“没事……就是坐飞机有点儿累，头有点儿晕。”
言下之意，想早点和老婆去睡觉。
“你不行啊！”安国豪趁机数落女婿。“年纪轻轻体力就这么差，得加强锻炼了。不过坐几个时的飞机而已，音音还是个孕妇呢，都没听她喊累。”
李承亮不吭声，端起杯子面无表情地喝水。
安国豪转过头继续跟女儿闲聊：“音音，爸爸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祖传的首饰，白放着落灰，就让你闻叔叔给取过来了。”
一边着，他就让人拿来了几个古色古香的首饰盒。一边在乔音的面前逐个打开，一边絮絮叨叨地：
“有些是你奶奶留下的，还有是……是……唉，你哥哥的妈妈……你阿姨留下的嫁妆。咱家现在通共就你一个女孩，这些都给你戴吧。”
“你和女婿结婚的时候，爸没在场，也没给你准备嫁妆，这些是补给你的嫁妆。”
“音音，明天能不能陪我去看看你妈、你哥哥，还有你阿姨……噢，你堂叔也来了，明天也去墓园那边。”
乔音瞠目，感觉安国豪的一番话信息量有点儿大。“我妈，哥哥，还有哥哥的妈妈……”
安国豪脸上浮起悲伤，黯然地解释道：“我让人把你妈的骨灰从沂城运到京城来了，迁进了墓园里，将来跟我合葬。”
乔音看着他，抿了抿唇。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毕竟她不开口，真没人替她那个早逝的母亲乔惜月话了。“你跟我妈合葬，你的原配妻子呢？”
果然，安国豪的回答跟她猜想的一样：“……惜月和我发妻都在一个墓穴里……将来我也跟她们葬在一起。”
乔音知道这种时候尽量不要跟他争执，但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做这种事情。
她必须得为乔惜月开口，也算是还了对方的生育之恩吧。
“爸，我妈好歹曾经是个大学生，她可能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制度。不如……你还是让她单独一个墓穴吧。”乔音为乔惜月话。
毕竟已经化成灰的乔惜月不可能自己跳出来向安国豪抗议。
安国豪有点儿不高兴。“音音，这是我和你妈，你阿姨上一代的事情。在我眼里，她们都是我的妻。”
虽然他并不爱自己的原配妻子，但发妻待他忠贞无二，又曾经为他诞育过子嗣，他不能剥夺她合葬的权利。
但是他又舍不得乔惜月，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两女都跟他合葬一穴。
父女俩陷入僵持，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李承亮开口了：
“如果爸这次手术成功了，百年之后就跟两位妻子合葬一墓。如果手术不成功，就跟原配妻子合葬一墓。”
乔音再次瞠目，还能这样操作？
安国豪却有些动心了，似乎在考虑。
李承亮虽然在跟安国豪话，但是他的目光却看着乔音：“这次手术是一道生死关口，爸如果能挺过来，等于重新投胎了一次。他是活过两次的人，手术前的他去陪原配妻子了，手术后的他去陪我岳母。”
乔音无语，白他一眼：“这么，你给他两个老婆都安排好了？”
“不是我安排的，是爸自己努力来的。”李承亮居然出坚定地站在安国豪这边。“爸，我支持你跟两妻合葬一穴，谁也不能辜负，谁也不能冷落。”
安国豪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子，音音没有看错人，爸也没看错人。”
“老头，你先别激动。”李承亮提醒他：“先挺过这一关再。”
否则，一切都白搭，算他什么都没。
安国豪坚定地颔首：“爸一定要活着下手术台！”
乔音：“……”
安国豪打了一会儿鸡血，才记起来还得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他可怜地看向她，心翼翼地道：“音音，你答应爸爸最后的愿望吧。”
乔音冷着俏脸，问：“你让我答应什么？你能挺过手术，将来百年之后让你和两妻合葬？”
安国豪咬了咬牙，：“就按照女婿的，如果我能为自己挣回一条命，就当奖励我了。如果我不争气……我……我……我……”
他有些犹豫了。如果他只能跟一妻合葬，该选择谁呢。
发妻待他忠贞，实在挑不出错处，再加上他没照顾好她留下的独子……他对发妻满心的愧疚，怎能再剥夺她临终唯一的合葬心愿。
可是让他舍弃乔惜月，他更加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自己艰难的声音做出了决定：“如果这次手术爸没挺过来，就让你妈妈的墓穴葬在我的旁边吧，起码能经常看到她……”
完，他难过得直掉眼泪。
还不等乔音安慰他，李承亮就轻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老头振作点，是爷们就挺过来，两位爱妻都不辜负。”
这话很好地激起了安国豪的强者心态，顿时就挺直了腰杆，态度坚定不移：“我肯定能挺过来！”
乔音也是泪盈满眶。她知道，假如安国豪坚持要跟两妻合葬的话，她也拿他没辙。
但他还是顾忌到自己的感受，答应了李承亮提出的折中法子。这充分明他对自己的爱，那么深沉，那么心，唯恐伤到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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