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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止的哑就像突然触电一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茫然又紧张的瞪着她。
江七摸了下他的脸，由衷的道：“你长的真好看，长大了一定也好看。”
玉竹也也走过来蹲在她身边，也盯着哑看，“这孩子是挺好看，唇红齿白，像是离家出走的公子，家伙，你爹娘呢？”
“他是哑，跟我们一样都是孤儿，你们就别问了。”阿丑把他牵走了。
哑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江七……
江七冲他扮鬼脸，朝他吐舌头，他也没有反应。
杨凤兰看的满头黑线，“我江七，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过了年你就八岁了，成熟一点行不行？”
“那我也比你两岁！”江七追上阿丑，一直试图把哑从他手上抢过来，“阿丑阿丑，让我牵他好不好？”
她对漂亮的正太，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阿丑摇头，“除了我，谁牵他都会被咬。”
江七：“是吗？我不信。”
阿丑拗不过她一直念叨，“那你试试，被咬了可不怪我。”
江七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又去看他的眼睛，“哑，你会咬我吗？”
哑不话。
江七把手伸到他跟阿丑交握的手上，慢慢的靠近，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当她终于碰到哑的手时，当她就要牵住时，哑突然有了动作，张嘴就要咬下去。
“你敢！”江七一声厉喝，哑的嘴已经碰到她的手了，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住。
玉竹被吓到，“不能咬，千万不能咬。”女孩子的手娇贵，要是留下伤疤，那可怎么得了。
杨凤兰冷冷的道：“直接把他的牙打掉，看他还敢不敢咬人！”
温灵躲在她身后，弱弱的道：“这孩子会不会有病？被咬了会不会传染？”
没人理她。
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咬下去时，哑突然抓住江七的手腕，用力咬了下去。
江七先是愣住，接着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你咬我……呜呜！你这屁孩没良心，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咬我，呜呜……”
她边哭边控诉，哇哇哭的凄惨又委屈。
她这一哭，把所有人都哭愣了。
杨凤兰第一个跳脚，这疯丫头怎么还会哭鼻子呢？
这，这也太惊悚了吧！
阿丑也忽然意识到，江七再凶再厉害，也还是个姑娘。
玉竹急忙哄她，“七不哭，乖了不哭，你这孩子，松口啊！”
其实哑早已松口了，嘴都没闭上，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她哭。
玉竹仔细检查了她的手，“七，别哭了，你瞧，没有伤口。”
“没有吗？”江七眼泪汪汪的盯着看，是没有伤口，但有很深的牙印。
她还是觉得好委屈，把手伸到哑眼前，也不话，就是让他看。
哑在她的注视下，慢慢低下头后退，好似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阿丑把他俩拉开，“好了，哑就是这样，他没有恶意，就是喜欢咬人，我们走吧！”
江七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嘴撅的老高，跟在他们后面，使劲瞪着哑。
玉竹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待会回家抹些药，一夜就没了。”
杨凤兰耻笑她，“这么点伤，有什么值得哭，你真没出息。”
“哼！”江七气哼哼的不理她。
到了大杂院，跟房主谈好价格，一个月一百文。
屋里有一张破烂的大床，还有一张断了腿的桌子，以及两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然后就没了。
三仰头看着屋顶，“好歹以后不用担心屋里漏雨。”
玉竹环顾了一圈，道：“回头我找几张油纸，把窗户糊一下，你们也把屋子收拾一番，桌椅板凳修补好，照样可以用，屋里不要随便烧炭取暖，以免被烟熏着。”
江七道：“要不换个有炕的屋子？今年冬天一定会很冷很冷，你们穿的又薄，会冻成冰棍的。”
阿丑摇头，“算了，就这样吧！”能有一个不漏风不漏雨的屋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江七替他们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一共两百文，又给他留了些钱，“本来也是你们挣来的，外面下着雪，你们也不要跑出去乞讨，等明年开春，我再来找你们，咱们再把生意做起来。”
天寒地冻，街上行人少了，摊贩的生意根本没法做下去。
阿丑表面上还是一副拽拽的神情，但心里是真被她触动到了，但同时又觉得了丢脸，让一个比他的女娃照顾他，养他，能好看吗？
但是他又不会那些酸话，于是就很臭屁的拍着胸脯。
“江七，你这个朋友，我阿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广阳府这地界，老子都能给你摆平！”
江七嘟嘴，指了指天上，“瞧！牛皮吹到天上，不下来了。”
阿丑臊红了，“你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好忽悠！”
江七冷呵，“只有我忽悠别人，可没有人能忽悠我，咱的生意明年还要继续，所以这个冬天，你们几个千万别冻死，知道了吗？”
阿丑道：“死不了，我们这种人命贱，命也硬！”
江七朝他挥手，“那我们走了，过了年再来看你。”
她也要早早的回村子，以免雪大了回不去。
阿丑送她们出了巷子，看着她们走上大街才回来。
到院子时，发现哑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看着他来时的方向。
阿丑摸了摸他的头，问：“你看什么呢？”
哑指着他身后。
阿丑问：“是不是在看江七？”
哑终于有了反应，望向了他。
阿丑笑道：“她是不是很皮很欠，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哑垂下眼睛，杂乱的头发遮住他的脸。
阿丑揽着他的肩，叹气道：“她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可她真的很特别，像她这样的姑娘，这辈子注定不会平凡，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攀附的，顶多……顶多将来成为她手底下的追随者，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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