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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多了消化不良，所以桌上除了那盘鱼，其他的基本没动。
孟诗语自打那日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
除夕很就到了，因为欣儿今年没回家，杨蹇也没回，杨凤兰便邀了欣儿在杨家过年。
但她备的年货很足，往宫里送了一部分，往君家送了些，杨家也没少，连孟家都送了。
马大熊是个人精，操持这些事，每年都能做的井井有条。
但江伍在年前来了信，是君家也派人送了年礼，总共十八样，摆了一院子。
跟她送的礼比起来，君家送的显然更讲究，不过她知道这些肯定是君莫染的意思，君家那两位，指定不想搭理她。
除夕夜，君家吃年夜饭的气氛很是沉闷。
因是团圆饭，老太爷每年都要叫人摆上一张大桌，让所有的君家子嗣都坐在一起吃饭，当然了，那些妾姨娘是不能上桌的，只有君夫人能光明正大的坐在席上，这就是嫡妻跟妾室的区别。
君老爷子不太晓得江欣儿的事，还在席上笑呵呵的催着君莫染早些成亲。
一众庶子庶女们，也跟着附和点头，君夫人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心中甚是骄傲，跟这帮歪瓜裂枣比起来，她儿子才是根正苗红，君家的嫡子。
坐在君莫染身边的君笑倾，微微笑着道：“祖父有所不知，大哥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还嚷着过了年就要定亲呢！”
君老爷子捏着酒杯了来了兴趣，“哦？莫染，可有此事？是哪家的姑娘啊？”
君夫人忙拦住，“哪有什么姑娘，都是坊间乱传的，莫染的婚事还得再寻摸，一时半会定不下事呢！”她在心遽反道山把君笑倾骂了一百遍，姨娘生的贱种心眼就是多。
君莫染淡然的坐着，并不言语。
君笑倾道：“母亲就不要藏着瞒着了，反正早晚都要公之于众，听大哥连年礼都送了，还找了礼部的人挑选吉日，怎么，你们都还不知吗？”
君世昭重重的放下酒杯，心中陡然生怒。
君夫人也沉下脸，连借口都找不到了，“有什么事过了年再，今日不提，笑倾，你今日的话有点多。”
君笑倾脸上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母亲莫要动怒，祖父平日修生养性，我们想见一面都难，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要挑些高兴的事情一，要不然这般寡坐也无趣，不是吗？”
君老爷子饮了两杯酒，面色红润，也来了心情，便摸着胡子望向君莫染，“他的可是事实？”
老爷子也曾在六部任职，两朝元老，身居高位多年，威严不减。
就是君世昭也不敢跟他对视，总觉得心虚腿软。
反倒是君莫染，尚未成年时，便可以淡定的承受老爷子的威压。
他缓缓点头，“是，确是事实，我本打算年后给您请安时，再相告。”
老爷子看了看儿子跟儿媳的脸，有些不解，但在席上真不好多问，便道：“待会陪爷爷出去走走，你我好久没下棋赏雪，今夜还要守岁，再叫人备些酒菜。”
君莫染点头，“好！”
君笑倾道：“我也无事，索性陪着一块下棋守岁。”
老爷子冷凝了他一眼，“不必了，你们都早些睡吧！”庶子，还没资格在祠堂前守岁。
君笑倾面上虽还挂着淡笑，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君世昭子女众多，最大的就他们二人，后面的都还没长成，现在不值一提。
待年席散了，君世昭打发夫人回房，自己跟着去了祠堂，他想知道这祖孙俩能什么。
君莫染自在老爷子身边受教的时间最长，跟老爷子的感情也最好。
老爷子接过老仆手里的香，慢慢走到香炉前，朝着祠堂里的牌位磕头跪拜，君莫染也随跪在侧。
祠堂里点着近百个香烛，老爷子就领着他一个个点过去，顺便交心谈论，“你看中的人，可是广阳府江家的那个丫头？”
君莫染没有惊讶，“是！”
老爷子笑呵呵的摇头，“你这孩子，性子真是沉闷，也不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心可不是一般的重，你呀你呀！”
君莫染捧着剪刀，跟在后面修剪烛芯，“您虽深居内院，但府里发生的事，没一样能逃过您的眼睛，这是孙儿不必想也知道的事。”
老爷子依然笑呵呵的，“想知道的才会知道，不想知道的，就是摆到我面前，我也视而不见，就比如你爹的那些事，我是断断不会过问，我怕脏了眼睛，起来，你爹既不像我，你也不像你爹，真是怪哉。”老爷子一辈子就娶了一个女人，就是君老夫人，可惜故去的太早，直到老去，既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身边始终只有老仆在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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