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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灰雾世界里，充斥着极其恐怖的能量，炽烈的狂风恣意肆虐，席卷在寂静的灰雾里，伴随着无数魔法对轰的声音！
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轰！
灰雾破开。
葳尔蒂亚娜的金色双马尾，在狂风中摇摇晃晃，只见她双手抱胸，面眼神寒冷：“滚出去，这里是我和他的地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灰雾的深处，响起了一道嘲弄的嗤笑声。
“什么叫做你和他的地方？”
奥古罗拉缓步破开灰雾，粉色的双马尾跳动着，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有这里的钥匙么？还是你是这里的规则之主？还是你把这里给收容了？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强。
葳尔蒂亚娜无声地捏紧了手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那个少年跟她的关系，确实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葳尔蒂亚娜忽然就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要是这时候能拿出一本结婚证来，那就极有服力了！
“是君臣关系。”
她强撑着道：“怎么了？”
奥古罗拉似笑非笑道：“哦，原来是君臣关系啊，那么……”
葳尔蒂亚娜眼神一冷，下定决心道：“还是恋人关系。”
她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奥古罗拉瞥了她一眼，蹙眉：“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
葳尔蒂亚娜冷哼一声，反手摸出了一颗水晶球，注入魔力。
只见水晶球释放出柔和的光影。
倒映出漆黑的夜空，以及漫天盛放的烟花。
还有烟花之中的一行行字迹。
奥古罗拉眼神里多了一丝不爽，这果然是新年夜的礼物啊。
所谓的新年礼物，居然是表白！
那子可是从来没过喜欢自己。
一个字都没。
“看到了么？他喜欢朕，朕也喜欢他。这叫做，双向奔赴。”
葳尔蒂亚娜抬起下，傲慢道：“朕跟他即是君臣关系，又是恋人关系，那么他的一切都是属于朕的，所以这里是朕的地盘，有什么问题么？就连深渊之中的邪神们都不会阻拦朕的到来。”
奥古罗拉反唇相讥：“邪神们也没有阻拦我啊。而且在你什么恋人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诺伦呢。”
葳尔蒂亚娜俏脸骤然阴沉下来。
“而且，他是为谁死的？”
奥古罗拉故意挑衅道：“如果不是你没用，他根本就不会死，现在你居然还他是你的，你可真是不要脸啊，葳尔蒂亚娜。”
这一点彻底刺痛了这位女皇的心。
葳尔蒂亚娜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痛楚，咬着下唇，冷冷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碧池，如果是朕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死的。”
“到底是谁没用？我就知道你这个碧池会打他的主意，当初边境之战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待在他的身边。没想到他死后，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她顿了顿：“你居然还会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追到深渊来。”
在葳尔蒂亚娜看来，这个吸血姬进入深渊，得到灰雾之力的过程，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毕竟都是半神的位阶，还跟那个少年关系密切。
奥古罗拉一怔，九死一生是什么鬼。
金色的双马尾和粉色的双马尾遥遥对峙。
就连她们的裙摆的，都是刻意被裁减到大腿根的。
然而，李锡尼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们的双马尾和大长腿了。
这是他自从觉醒不死之身的外挂以后，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死亡的恐惧。
“别了，别特么了！再要露馅了啊！百目酱呢？贤者酱呢？湮灭酱呢？还有我可爱的尸食酱呢？出来救一下啊！啊不行，他们都被我的涩批之力具现成了美少女的形状，现在冒出来问题会更大！”
李锡尼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李锡尼，你可是灰雾之主，深渊的主宰，怎么能在这种程度的修罗场上折戟沉沙呢？想想办法！”
首先，陛下那边是必须要稳住的。
一旦让她知道过多的细节，她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那么，只能从吸血姬那边入手了！
两害取其轻！
灰雾散开，恢弘的宫殿在雾气的最深处显现出来。
“成为序列一的过程，必然是九死一生的。”
李锡尼高居于王座之上，看似是闭着眼睛在沉睡，却利用规则之力，发出了声音：“只是因为个体的强大，从而将风险降到了最低。”
两只双马尾同时扭头，望向他。
葳尔蒂亚娜望向这少年，美眸里的眼神很复杂。
有温柔，有愧疚，还有一丝痛恨！
这家伙太可恶了，还当初在边境之战的时候，跟吸血姬没关系。
呵呵！
然而，奥古罗拉的眼神也很复杂，有震惊，有狐疑。
“嗯，他应该不会让葳尔蒂亚娜知道他还活着，可这个时候为什么又会突然现身？葳尔蒂亚娜刚才又，他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可恶，看来葳尔蒂亚娜早就来过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
吸血姬想到这里，心情莫名的复杂，有些吃味。
“那么，牢记规则。”
李锡尼高居于王座之上，再次开口：“请坐吧。”
雾气翻涌起来，具现出了一张青铜圆桌，以及两把座椅。
两只双马尾对视一眼，分别冷哼一声，踮起了猫步，坐到了椅子上。
“欢迎来到灰雾之上的世界。”
李锡尼平静道。
奥古罗拉盯着他，眼神狐疑至极。
“不要盯着?看，?不喜欢这样。”
这个时候，葳尔蒂亚娜轻哼一声，开始显摆自己的优越感了：“看来你还不知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只是见到了他的投影而已，而非本体。想解释这件事情有些麻烦，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走访调查，以及对魔王的旁敲侧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远古时代，存在着一个极其强大又神秘的深渊体系。”
她顿了顿：“只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深渊体系陨落了，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有一天，一个少年重新将其唤醒。” 奥古罗拉迟疑了一秒：“那个少年是？”
“没错，就是他。”
葳尔蒂亚娜淡淡道：“边境之战的时候，他降下了神罚，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被灰雾所吞噬，成为灰雾的主人，失去了自我。”
沉默。
奥古罗拉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与此同时，她望向这位宿敌的眼神，也变得怜悯起来了。
什么失去了自我，都是假的。
这子在现实世界活的好好的呢。
他抱着萝莉形态的自己吸血的时候，那可是相当的自我。
“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葳尔蒂亚娜唇边泛起一抹笑容，有意无意道：“还你不是外人？”
奥古罗拉呵了一声：“啊对对对，我就是外人。”
呵，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王座之上，李锡尼松了一口气。
二老婆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如果他当场穿帮，那么就只能祭出社死之王，毁灭世界了。
他社死了，谁也别想活！
这时，奥古罗拉狠狠地刮过来一眼，眼神凶狠。
李锡尼：“……”
“深渊，会选择合适的个体，”
他酝酿了一下，继续道：“目前的序列一，有三位。”
与其被慢慢戳穿，不如当场自爆！
葳尔蒂亚娜神情凝固，她想到了之前跟魔王显摆的时候。
唯一。
悄无声息的，她再次捏紧了手掌，很气。
奥古罗拉也板着一张脸，其实当初她也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呢。
打脸打的啪啊啪的响。
“灰雾之上的世界，将会成为你们的庇护所。”
李锡尼再次开口道：“记住，这里的规则是，等价交换。”
奥古罗拉挑起眉毛，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葳尔蒂亚娜望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怜悯起来。
呵，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她伸出手，掌心的一轮漆黑的烈日，里面囚禁着无数沉睡的灵魂。
“这是我在序列七号亡者墓地，杀死的无限接近半神级的怪异，是炼成圣遗物的绝佳素材，我想用它来做一次交换。”
她认真道。
李锡尼坐在王座上，心里大吃一惊。
这就是陛下啊，太特么凶残了。
无限接近半神级的怪异，杀就给杀了。
有一一，无限接近半神级别的怪异，被做成圣遗物以后，不代表会达到它生前的位阶，但它的潜力和能力，却是非常强大的。
比如五阶的术士被做成了圣遗物，能力可能很拉跨。
有的只能帮忙寻路，或者打开门锁，治愈不举。
到了六阶，能力才会变得强大。
而无限接近于七阶……
“可以。”
李锡尼抬起一根手指，那些被囚禁的灵魂们，被灰雾所淹没。
葳尔蒂亚娜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想知道，我现在走的路，是否正确？我想为他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再有偏见，不再有阶级，人们不必生活在权势的压迫下，也不会再被虚假的宗教信仰蒙蔽，我想让每个人都获得应有的公平与自由，给予他们未来的可能。”
“目前，我在竭力的削弱贵族的势力，尽可能的为平民争取权益，一步步的回收权力，甚至做好了跟弥撒亚圣教开战的准备。”
她顿了顿：“与教皇国开战，或许会导致生灵涂炭。但我这些年来，我跟魔王的调查一步步印证，教廷在做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不阻止他们……”
那到时候，可能就不是生灵涂炭的问题了。
奥古罗拉双手抱胸，淡淡道：“你的那个世界，只存在于幻想里。”
葳尔蒂亚娜平静回应道：“我当然知道，就算做不到，也可以根据现有的状况，尽力的做到最好，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奥古罗拉挑眉：“那你打算拿什么跟弥赛亚圣教开战？战力的问题，是你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个门槛，他们能够量产高阶术士的，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就算量产的高阶术士在战力上偏弱，但也架不住人数多。”
“而且，你真的能够顺利晋升八阶么？”
她问道：“弥撒亚圣教，绝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包括约希阿姆。如果你成功的晋升了神阶，那么他的做皇帝的美梦，可就彻底泡汤了。”
葳尔蒂亚娜陷入了沉思。
这时，李锡尼坐在王座上，平静开口：“这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葳尔蒂亚娜和奥古罗拉微微一怔。
“光明，自有?的敌人。”
李锡尼开口道：“而你所的这个世界，已经在改变了。”
葳尔蒂亚娜抬起美眸，眼神狐疑。
“死人，也是可以做事的。”
李锡尼微笑道：“这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了。当你回到你的国家以后，你将会看到希望的火，在这片土地上熊熊的燃烧。”
葳尔蒂亚娜睁大美眸，忽然想起了那个少年当初跟她过的话。
陛下，我会辅佐您，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帝国发生了什么？
“但当那火焰吞没整个世界之时，也势必会蔓延到你的王座之前。”
李锡尼问道：“届时，人类的世界就再也不需要皇帝了，你能接受么？”
葳尔蒂亚娜颇感意外：“不做皇帝？”
李锡尼道：“是的。”
葳尔蒂亚娜莞尔一笑：“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吗？”
李锡尼沉默之中，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愧是我的大老婆啊。
很好，问题这不就都解决了嘛！
修罗场，就这？
然而接下来，葳尔蒂亚娜的一句话却再次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那么，尊敬的灰雾之主，最后一个问题。”
葳尔蒂亚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圣的光之印记宛若羽翼一般浮现出来，她认真问道：“为什么我的体内，会出现光明的力量？”
有那么一瞬间，奥古罗拉眯起了鲜红色的美眸，冷哼一声。
转瞬间离开了灰雾，消失无踪。
李锡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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