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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来得这么。
这可不得了，如果顺利的话，让娜·莱格利斯将会成为一位新的半神。
“黛芙妮和黛缇丝么？这倒是没关系，诺伦上次跟她们相处的很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们两个在我这里待多久都是可以的，正好我还可以带她们去红蔷薇歌剧院去见瓦格先生和卡莲姐。毕竟，谁也取代不了做父母的。”
他握着传讯镜，问道：“你们现在在哪？”
让娜丞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谢谢，我们在第三十七教区。”
李锡尼轻笑道：“那还真是赶巧了，我这边刚刚收到消息，自从圣天使堡一战过后，布伦塔尼亚帝国和教皇国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像是一个即将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触即发。大概就在近期，王都就会对外颁布超凡禁令了。”
“从此以后，教会体系的术士会被视作敌对势力，如果没有特殊的许可证明，将不会被允许停留在布伦塔尼亚帝国境内。一旦被发现，可能会面临围剿。”
此刻他已经完美的进入了谍中谍的角色，提醒道：“处于人道的考虑，陛下或许会给教会的术士们几天的撤离时间。这段时间过后，光明的信仰或许就会在这个国家成为禁忌，不会被允许传教，也不会被允许举行大规模的祭祀活动。”
当然，布伦塔尼亚帝国官方还没有发布相关的消息。
因为这是老师在登神之战前夕，就跟他商量好的事情。
战后，只要他一回到王都，就直接用最铁腕的手段，将光明的火苗在帝国境内掐灭。
传讯镜对面，让娜犹豫了一下：“多谢提醒，你的身份敏感，要多加心。”
“嗯，今晚我就会把情报上传给教会的。”
李锡尼一愣：“诶？你知道我在帝国当卧底？”
教会那边给他准备的身份是，叛逆信徒。
所以叛逆信徒，就是你拥有信仰光明的资格，却拒绝了神明的旨意。
历史上，也有过曾经抵达光明神国，最终却拒绝成为光之信徒人。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如今圣三一神学院的院长，阿尔伯特·霍德尔。
“我是为数不多知道你身份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在当卧底？不只是我，教会高层，还有一些圣职者们，他们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我们都对光明许下了誓言，无法讲这件事透露给别人，一旦有那个念头，就会被光明的火焰反噬而死，就这么简单。”
让娜道：“包括记忆搜索，或者催眠之类的术式，都是无效的。这是光之大祭司亲手设下的封印神术，看得出来她似乎对你很上心。”
李锡尼心想原来如此。
这位光之大祭司，对他来还真有点像亲妈了。
对他未免也太好了。
等会儿，他忽然想起来，在最后一次光之赐福的时候，他的被动涩批之力触发。
强行让那个女人感受到了一丝魂飞天外的乐。
算了，还是把她继续当上司好了。
至于涩批之力什么的，可以让降临到现实世界的光明来试一试。
这是一种很怪的心理。
对于人，还是要尊重人家的人格的。
然而把目标换成神明……
李锡尼就不打算客气了！
反正你丫的不是人，又那么强。
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
到时候李锡尼想办法利用邪神们的力量，把涩批之力来个究极加倍。
光明女神只要敢来，必然让你有来无回！
“但是你那边是没有保障的。”
让娜轻声道：“所以，不要出事。”
李锡尼乐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会关心自己。
接下来，让娜的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让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道：“毕竟你是拥有守护者的，只要完成了灵修过后，就几乎不用再担心意外死亡的问题了。”
李锡尼一愣：“什么灵修？”
让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故作平静道：“不用跟我装了，这在教会体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是高贵的光之祭祀，他们总不能看着你死了。”
李锡尼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追问道：“你到底在什么？”
让娜回答得简洁：“嗯？你没跟克里斯汀姐完成灵修么？”
这下子，李锡尼彻底懵了。
“首先，克里斯汀姐是谁？”
他问道：“其次，灵修又是什么？”
这次轮到传讯镜对面茫然了。
让娜迟疑片刻，解释道：“克里斯汀姐，是光之大祭司为你指派的守护者。一位六阶的圣骑士，莱茵圣骑士的学生，与此同时也是……教皇的私生女。”
“哈？”
“你不知道？”
“不知道，光之大祭司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
“那么，灵修又是什么？”
传讯镜对面再次沉默，让娜似乎纠结了一下，低声解释道：“灵修，其实就是通过男女交合的方式，汲取对方的光明之力，从而签订契约。通常用于光之祭祀和他的守护者身上。一旦契约完成，当你遇到了致命危机的时候，你的守护者会代替你死去。”
李锡尼吃了一惊，这可是比恋人甚至是父亲更亲密的关系。
既可以肆无忌惮的汲取守护者的力量。
还能让她替自己而死。
鼎炉都没这么狠！
话音落下，伊蕾娜脸色一黑，满脸的不爽。
李锡尼注意到她的表情，连忙转移话题：“恕我直言，我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克里斯汀姐，更不知道灵修是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
让娜回答道：“我以为你已经完成了灵修契约。怪，以光之大祭司的性情，如果你没有完成灵修契约，她怎么会放心你在帝国做卧底？”
李锡尼狐疑道：“你的意思是？”
“按照光之大祭司的行事作风，既然她选择了克里斯汀作为你的守护者，就算是用强迫的方式，也会立即让你们完成灵修契约，除非这其中遇到了某种阻碍。”
让娜沉思道：“如果你没有跟她那个过，为什么西萝会对你的意见那么大？”
李锡尼皱眉：“西萝是谁？”
让娜回答得言简意赅：“下一代的光之勇者，地位跟我相当。因为我的老师，和这一代的光之勇者被达摩克利斯之剑重创，伤势无法挽回，因此只能换人。”
李锡尼颇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连勇者都要换代了。
不愧是老师啊。
“我是在圣别试炼前的圣光洗礼遇到西萝的，作为下一代的光之勇者，她的实力或许不如我，但也不会比我弱到哪里去，而且重点在于……”
让娜解释道：“她跟克里斯汀姐的关系很好，所以你明白了么？”
李锡尼陷入了沉默：“这特么，奥菲莉娅到底在搞什么？”
他大概理清楚了这个关系。
光之大祭司为了他的安全和前途，给他找了一个守护者。 这个守护者本人的意愿暂且不知。
但至少，她身边的人不同意这件事。
有一一，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果他的守护者是个美少女的话，那他本人肯定是不介意的。怕就怕，别到最后给他整个丑女过来，就有点恶心人了。
再就是，这光之大祭司的还真有点霸道。
那位克里斯汀姐，是一位半神的学生，还是教皇的私生女。
就这么强行要过来，给他当守护者了？
与其是守护者，不如是绒布球。
“我明白了。”
李锡尼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有些头痛：“那么，你什么时候晋升？”
让娜回答道：“明天我会派人把黛芙妮和黛缇丝送到你家，我本人大概是走不开了，明天将会是圣别试炼的祭祀仪式，按照宗教裁判所的传统，我要先击败我的竞争对手们，然后完成光明女神的考验，才能够完美继承光之大裁决长的力量。”
她顿了顿：“如果我回不来了，黛芙妮和黛缇丝就拜托你了。”
李锡尼皱眉：“这是的什么话？我已经把卡莲姐葬在红玫瑰歌剧院，难道也要把你给安葬进去么？然后告诉她们两个，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传讯镜对面，让娜竟然破天荒的笑了笑。
“圣别试炼是很凶险的，不仅仅考验个人的天赋，而且暗中掺杂了教会其他其他派系的竞争。我的实力的确是优势，但有很多人都不想看到我活着。更不要让我成为新的光之大裁决长，执掌整个宗教裁判所了。”
她道：“更何况在圣别试炼里，我和西萝同为圣职者，彼此间也是竞争关系，谁攫取的光明之力更多，就会在将来晋升半神以后，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李锡尼听到这里，终于算是明白了。
这弥撒亚圣教，狗屁规矩是真的多，多到离谱。
“那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朋友，有一位光之祭祀支持你，难道不够么？”
·
·
光明神国，宗教裁判所。
“能获得一位光之祭祀的支持，对你而言是极大的帮助。”
艾希礼站在光明女神的雕塑前，凝视着台阶下的女人，眼神慈祥柔和。
这个苍老的女人，就是这一代的光之大裁决长。
“可是你最后却拒绝了。”
她问道：“这是为什么呢？我的让娜。”
让娜放下了传讯镜，霜雪般清寒的容颜沐浴着清冷的月光，银白色的发丝轻飘。
“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毕竟他还只是刚刚进入教会体系，甚至连守护者都没有，更没有签订灵修契约。他能把自己保护好，就足够了。”
她认真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面对。”
艾希礼轻声叹了口气：“当初遇到你和你姐姐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是一种人。倔强，高傲，自尊心强，又那么的正义善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那个时候，你们是一群孤儿的大姐头，靠着拾荒为生。是我见过的，唯一不去偷不去抢的贫民孩子。”
让娜无声地微笑，望向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妇人。
那些已经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当初姐姐和她两个人，在贫民窟里流浪的时候，有幸遇到了这位传中的半神。
就是那次相遇，从而改变了她们的一生。
一晃十八年过去了。
姐姐不在了。
老师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
让娜虽然对教会的一些体质很不满，但是对这位老师确实是敬爱有加。
老人对她来，就像是母亲一样重要。
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像你们这样的人，是很难生存的。”
艾希礼柔声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传承我的力量，代替我守护光明。”
让娜以手抚胸，轻声道：“我会的，老师。”
艾希礼默默注视着她，良久以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声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既然要争，那就争个彻底。我不知道，奥菲莉娅是否会同意让圣骑士成为第四圣职，但是至少西萝有的东西，你也要有，这才公平。”
让娜眸子里泛起一丝涟漪，轻声问道：“老师，什么东西？”
艾希礼深深看了她一眼：“光明女神的神力。”
让娜愕然不已。
·
·
王都，军部大楼。
“呼。”
老尼尔满头大汗，扶着墙壁气喘吁吁，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
有侍者端上毛巾和水杯，恭敬道：“尼尔大人，请休息一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如果您的身体累垮了，约希阿姆大公也救不回来了。”
老尼尔抹了一把汗：“我知道。这不应该，他应该已经醒了才对。”
圣天使堡一战。
尤瑟皇帝的意识，被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抹杀。
与此同时，约希阿姆大公虽然也遭到了重创，但也因此摆脱了记忆系魔法的控制。
从而获得了自由。
老尼尔这两天在做的事情，就是将他的精神从沉睡里唤醒。
卧床上，苍老的约希阿姆大公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心跳平和。
却宛若一个植物人一般，纹丝不动。
“不行，去给我找份魔药来，我恢复一下魔力，继续尝试唤醒他。”
老尼尔沉声道：“如今帝国战力稀缺，绝不能……”
这时，约希阿姆大公放在病床上的手动了动。
“老尼尔么……”
嘶哑干涸的声音，透着太多的疲惫和沧桑。
老尼尔微微一怔，霍然转过身。
约希阿姆大公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个宛若狮子般的老男人，眼瞳里不再是威严或是盛怒，反而流露出一丝阔别已久的缅怀和伤感，以及难以言喻的心痛。
“约希阿姆大公？”
老尼尔愕然不已：“您醒过来了？”
这些年来，这个狮子般的老人，是拂晓的首领，军部的最高统帅，陛下的头号政敌。
也是帝国最大的乱臣贼子。
然而当一切揭晓以后，他也只不过是个被控制，被当成傀儡操纵的可怜人而已。
幕后的真凶，是这个老人的兄长。
尤瑟皇帝。
至于约希阿姆大公本人，风评是一向很好的，深受人民爱戴。
老尼尔早年也跟他打过交道，算数老相识了。
“嗯，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约希阿姆大公沉默了很久，轻声道：“你能帮我个忙么？”
老尼尔道：“您。”
“瓦勒里乌斯·李锡尼。”
约希阿姆大公道：“又或者是，枭。”
老尼尔微微一愣。
“能把他请过来么？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他。”
约希阿姆大公扯动嘴角：“不用惊讶，虽然我一直被兄长大人所操控着，但其实我一直都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所有的记忆都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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