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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乐呵呵的掏出手绢，捡起石头擦干净。
好家伙，深褐色，扑鼻而来一股泥腥味和铁腥味的混合体，含铁量一定不俗。
另一方面注意到马车外的动静。
这种男女主命运般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
林子凡果然拿了男主剧本，就是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是命定女主？还是恶毒女配？或者反派？
同为天涯沦落人，林子凡觉得对方比自己狼狈多了，没眼看。
“你还真是……居然袭击马匹，若是我等骑术差点，你滚下来是不愿活了，想被撞死吗？”
这姑娘的举动是为了让他们停下，这才赶得及求救。
难道就不曾想过惊动烈马，它主人控制不住，四条蹄子会毫不留情的奔踏过去？
“我只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冒险。”女子显然逃命时消耗过度，整个人瘫软在地，话有气无力。
话音刚落，山坡上飞下来四名黑衣人。
无视了马车和林子凡一行，寒光剑只管往女子要害而去。
大有趁人不注意，先宰了目标人物的利落。
柳芸啧了一声：“侠以武犯禁，还真是……精辟啊！”
“否则，帝京暗地里的死士杀手怎么这么多？”
“开家布庄，专卖夜行衣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青叶笑了一声：“红叶，昨晚上你累了，现在……也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着，飞身而出，双手短剑陡然出现，上下翻飞。
冷酷无情的杀手还没有碰到那女子，脖子上就多了一条红线，倒地气绝。
女子来不及多，有些惊恐认命的闭上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能呼吸，这才睁开眼，瞧见一名笑盈盈的姑娘，亲近感陡生。
青叶一只手拧着两把剑，另一只手掐着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脖子，浅笑着看女子：“要活口吗？”
那女子愣了愣，漆黑的眸色渐渐晶亮起来：“不用，我没本事让他开口，不过，就算他不，我也知道是谁派来的。”
青叶点头，笑得无比好看，纤纤玉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最后一名黑衣人也见了阎王。
女子呼吸一窒，闪烁的眼神带着劫后余生的爽。
林子凡：“……”
这姑娘……原来跟红叶是一类人？
用最亲切的表情做最残忍的事，那一瞬间，他背脊陡然一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太后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呐？
以前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藏得好深。
其实柳芸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可她强迫自己不转头不闭眼。
她很清楚，从前世带来的对人命过于看重的毛病是弱点，在这时代这世界，敌我不分都心软迟早会出事。
生命肯定值得尊重，可得分清阵营。
看属下杀人，多适应适应，她觉得自己也可以的。
憋了几息，柳芸吐了一口浊气，闭眼缓缓。
暗卫就是暗卫，处事方法是大同异的，不会因为她把外表设定得软萌可爱就有所改变。
反差萌给人的刺激更甚。
青叶回到了马车里，那女子才四肢酸软的挣扎了一番，无法起身便将就着磕头：“多谢恩人，女子定然结草衔环，万死不辞，以报救命之恩。”
柳芸轻笑一声：“有点意思。”
终于有个正常人了，没有狗血的在她的人救命之后，却将恩情算在主角模板的林子凡身上，以图未来。
也终于有人没有下辈子再做牛做马报恩了，这女子倒是救得值。
“你叫什么？怎么天刚亮，你就从山坡上滚下来？”
为了表明自己报恩的决心，女子自报家门：“女子姓白，单名一个锦字，是白家这一代嫡系长女。”
“因为身世曲折，一直住在附近的庄子里。”
“昨日暴雨，敌人居然派人来取女子性命，在心腹丫鬟的掩护下，女子慌不择路才逃上了山，东躲西藏跑到附近。”
“结果还是被这些人发现了，陡然看见贵人路过，身边人都带着刀剑，来不及细想太多，连累贵人了。”
白锦条理清晰，三言两句就明了经过，却又将重点安然掩饰。
“白家？帝师白家？”柳芸想起当初调查白沐时提到了白家。
万万没想到白沐跟这个白家毫无干系，却碰上了白家嫡女。
这是什么孽缘？
白锦点头：“是，还请恩人告知姓名家世，成全女子的报恩之心。”
柳芸挑了挑眉，白马山脉？
白锦住在附近的庄子，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倒是不好多问，白锦状态不好，明显在强撑。
“本夫人姓柳，不用着急，白姑娘今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住在帝京，迟早还会相见的。”柳芸淡淡的道。
这女子给她引来了铁矿山，不定最后获取白马山脉还用得上，得好好养着。
白锦努力睁大眼睛，可距离太远，马车内光线太暗，她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始终看不清这位柳夫人的面容。
只能牢牢记住这个声音，迟疑了一瞬，从内衬里掏出一块玉佩来。
“夫人的是，这是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以此为信物，只要夫人拿了来找我，女子必然肝脑涂地。”
柳芸觉得白锦这口气十分决绝。
就是那种不管办不办得到，只要恩人开口了，她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突然有点感动：“不至于那么严重……”
话未完，林子凡反应特别大，直接飞身过去将玉佩抓在手里，看了两眼，一把抓住白锦质问：“这玉佩是哪儿来的？是你的？你为什么会有？”
柳芸：“……”
闻到了超级大瓜的香味。
白锦眼睛瞪到了极限，又期待又害怕：“我的……自，自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林子凡黑眸闪过亮光：“你谎，你不是你姓马吗？什么时候姓白了？”
仿佛意识到什么，白锦情绪波动巨大：“我……”
眼前一黑，双眼一翻，终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地。
林子凡一惊，顾不上脏，接了个满怀。
柳芸笑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原来这姑娘还是林公子的故人？早知道，刚才就该让林公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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