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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这里。”
江月恒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往上看。
男人一身深蓝色龙纹，浑身贵气，却随意地靠坐在屋脊之上，此刻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足尖轻点，翻上了房顶，踢了踢他的脚，“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如是狡黠一笑，一把攥住她的手，扯着她在身边做下，“在看你这的风景。”
“说人话。”江月恒没好气道。
陆如是突然正色，“刚刚接到一个消息，你知道五年前陆时渊为什么娶江晚晚吗?”
江月恒疑惑，“不是母凭子贵靠着我的启元嫁进去的吗?”
那时候江晚晚夺去孩子，不就是因为启元是陆时渊的孩子吗。
陆如是摇摇头，“确实是靠你的身份嫁进去的，却不是因为启元。”
江月恒一愣，跟启元没有关系?
看着她愣愣的样子，陆如是被可爱到，“是灵根。”
江月恒眸色一暗，陆如是的意思是……
陆时渊是饕餮灵根，所以他娶江晚晚，并非是因为这个人，也不是因为启元是他的孩子，甚至他也无所谓江晚晚到底是不是启元的母亲，他真正看上的。
是那株天品灵根！
可是也不对啊！江晚晚嫁入帝宫已经五年，若陆时渊是这个打算，那为何江晚晚到现在都还活得到好好的?五年时间，一个来自圣域之外的小世家之女，若是陆时渊想除去，也应该有的是机会和办法，怎么会放任到现在?
她看向陆如是，“可是江晚晚到现在都好端端的?”
她倒是相信陆如是的消息，可是江晚晚不单单人没事，近几年在圣域也算是混得不错风生水起，最关键的是，青龙灵根也还在她身上。
莫非是陆时渊假戏真做了?
陆如是笑道，“因为他下手晚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晚晚不解道。
有风吹过，院内海棠花已开，风卷着几片海棠落在他们身边，两人并排靠在屋脊之上，如同一副古画。
陆如是伸手，偷偷在她发上别了一瓣海棠。
“陆时渊其人，诡计多端，可以为了一个计划的完美蜇伏很多年，想来他对江晚晚也是如此，只要他装得情深似海，只要江晚晚与他伉俪情深，那么那时他再暗中下手，然后对外称江晚晚病重身亡，那定然没有人会怀疑，江家远在圣域之外，且又势微，就算有所怀疑，也当然想不到真相。”陆如是分析道。
江月恒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可最后陆时渊为何却没动手?
不待她开口，陆时渊便又道，“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江晚晚会被选为下一任圣女。”
江月恒手上拿着一片海棠叶，两指捏着它在阳光底下看，随口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有的。如果说陆家帝君是圣域的最高力量，那么圣女，便是整个圣域的象征。”
江月恒这回知道他的意思了，江晚晚一旦成为圣女继承者，受到的关注就太多了，陆时渊死去一个帝妃，假意伤心一段时日后大可以再娶。
但圣女不一样，圣域百年出一位圣女，是由天谕选定，再由预言师占卜后找到她。
所以江晚晚一旦成为圣女，陆时渊便再无可能悄无声息的动手，除非他想与整个圣域为敌。
可是为什么，陆时渊明知道圣女的缘故，却并未阻止?
她突然悟了，“是你?”
陆如是心道知我者，月儿也。
“我做了手脚，青龙灵根太过强大，陆时渊那时闭关修炼，快晋升之时，我送了他一个小礼物。”
他没说是什么礼物，但江月恒知道，当然不会是什么有利于陆时渊修炼的东西。
陆如是往她这里靠了靠，“月儿怎么一点都不激动，这个故事不好听吗?”
江月恒忍着没给他一拳，敷衍得拍了拍手道，“精彩精彩。”
陆如是这才满意，继续讲到，“他突破瓶颈时我动了点手脚，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原本他是想晋升完便解决江晚晚的，却没想到我不过是一次出手，便阴差阳错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伤势太重，不敢贸然吞噬青龙灵根，只能延长了闭关的时间来养伤。”
听到这里，江月恒开口道，“江晚晚便是那段时间从为圣女继承人的?”
陆如是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聪明。”
她耳朵瞬间红了，陆如是得逞，又满意得缩了回去。
“你知道圣域下一任圣女的占卜结果是什么吗?”
江月恒摇摇头表示不懂，那结果上总不能明晃晃就写着江晚晚三个字吧?
陆如是沉沉的眸子看像她，“是青龙灵根。”
江月恒一怔，猛得看向他。
他缓缓开口道，“所以月儿，她从你这夺走的，不止是你所知道的那些。”
圣域圣女，真正的圣域象征。
他的月儿，本该有最好的人生，受万民景仰，收四方福报。
而不是受尽万千苦楚，百炼成钢。
江月恒沉默着，她其实不算是江月恒，她是上古之人。
但她重生了，所以她如今走到了这个高度。
那原主呢，其实真正的江月恒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九死一生崖上，她失去双目，被夺去灵脉，被生剥胎儿。
但她原本的人生，却被仇人偷去，那人享受着本应属于她的一切，还对她的孩子肆意辱骂践踏。
江晚晚踩在她的骨血之上耀武扬威。
陆如是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很是心疼，伸手抱住了她。
“月儿，她从那这拿走的，我会要她千倍百倍还回来。”
“不。”
江月恒冷冷道，陆如是一怔。
女子趴在他的肩头，眸中寒光迭起。
“我会亲自找她。”
她会亲自动手，连本带利，一点一点的要回来。她不会让江晚晚死的太过轻松，那样太便宜她了。
既然这具身体给了她再一次来到这世间的机会，那她的仇，她的恨，便由她来报。
陆如是抱紧她，柔声道，“好。”
既然她想自己来，那他便陪着她，她想做翱翔九霄的凤凰，那他便努力成为长伴在侧的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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