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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右边，沈晚晚也被吊着，脑袋耷拉着不知死活。
司九震惊地环顾四周，地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沉沉的。
“晚晚！晚晚！”司九喊道。
沈晚晚悠悠转醒，醒来的瞬间就惊呼出声，整个人不可抑制地挣扎起来。
枯树的树枝咯吱作响，大有随时会断裂的趋势。
司九心下一紧，连忙开口。
“晚晚，你别乱动！”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呜呜呜。”
风吹乱了沈晚晚的头发，泪水花了妆，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别怕。”
司九安抚了一声之后开始环顾四周。
她沉了沉心绪，大声喊道：“白羽！你滚出来！”
随着话音落下，白羽的身影出现在悬崖边不远处。
他手持权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九。
“小鬼王大人，别来无恙。”
司九冷眼盯着白羽。
“你把我们抓到这里，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你们被我绑架了啊。”白羽调侃出声。
“你闲的？”司九低斥出声。
白羽耸耸肩。
“我乐意，我就是想看看，叱咤酆都的北方鬼帝神荼大人，在面对自己转生的亲妹妹，和自己宠了几千年的宝贝徒弟，他会怎么选。”
司九心里咯噔一下。
冲师父来的？
“嫂子，这帅哥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沈晚晚垮着脸，弱弱出声。
忽然间，一道汹涌的鬼气从白羽身后爆出。
白羽当即一个闪身躲开，而后飞身立于枯树枝头，手中权杖往下，抵上了绑着司九的绳索。
“别冲啊神荼大人，我这一害怕手一抖，万一不小心割断了绳子，小鬼王大人掉了下去，那就不好了。”
薄丞川将手中提着的箱子往地上一丢。
他神色冷冽如霜。
“阴阳鬼市主。”
“阴阳鬼市一别，好久不见啊神荼大人。”白羽勾唇浅笑。
“钱我带来了，放人吧。”薄丞川冷冷开口。
白羽倏地笑了，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箱子。
“本来我绑了一个，这五百万也就够了，可现在我手里有两个，神荼大人觉得这五百万，该拿来换谁？”
“沈晚晚，还是司九？”
白羽手中的权杖从司九上方移到了沈晚晚上方。
他忽的手中动作一顿，眉头轻挑，勾唇开口，“又来了一位客人，别藏了，现身吧。”
扶光从阴暗处走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羽。
“啧啧啧，我竟看不出你的深浅，你是何人？与她们有何仇怨，非要搞个你死我活的？”
扶光眼中冒出幽蓝之光，红唇轻勾，带着慑人心魄的诱人之感。
白羽却只是不屑冷哼。
“魅魔啊，你长得好，也够骚，可惜……”
扶光眉头微蹙，意外发现眼前的白羽居然半点没有中招，甚至连晃神都没有。
连神荼都会中招一时半刻，可他居然不被魅术所惑，他到底什么来头。
“可惜什么！”
白羽薄唇轻抿，笑意撩人。
“可惜，我不喜欢女人。”
司九错愕地抬头瞥了眼白羽。
连薄丞川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还真够洒脱。
扶光心下一愣，“呵，真服了。”
白羽一脸无辜，“所以收起你的魅术，我不会上当的，不过你一个魔，怎么和鬼帝混在一起了？你该不会也是来救人的吧？”
扶光面色冷了冷，她现在后悔跟小鬼王结契了，要这祖宗命的人千奇百怪，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神荼大人，你选好了吗？五百万，选择谁？”
薄丞川视线在沈晚晚和司九的身上扫过。
“若我说，两个我都要呢？”
白羽轻笑出声。
“贪心！”
“必须二选一，要不就立刻马上再给我变个500万出来。”
“薄丞川，你知道该怎么选。”司九忽的冷静开口，“我死不了。”
“哦？死不了？真的死不了吗？”
白羽饶有兴致地垂眸看向司九。
“小鬼王大人大义啊，神荼大人，选吧，给你十秒钟，一生一死，谁生，谁死。”
白羽面色阴沉下来，双眸间泛出冷冽的杀意，周身鬼气涌动。
顷刻之间，山崖之上的风也跟着呼啸起来。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沈晚晚止不住浑身颤抖着。
但她就是闭着嘴一言不发，她不能表露出任何害怕。
她不想死，但也不想看着哥哥去做出这种艰难的抉择。
不论哥哥如何选，她都不会怪他！
扶光眉头紧锁，看着摇摇欲坠的两人，而后将目光转向薄丞川，眼底划过一丝同情。
薄丞川双拳攥紧，迟迟一言不发。
司九抬头看了眼树枝，而后心一横，爆出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鬼气。
“你做什么！”
白羽厉喝一声。
灰黑色的鬼气之间，薄丞川对上了司九坦然的笑。
绳索被鬼气切断，司九整个人朝下飞速坠落。
“阿九！”薄丞川目眦欲裂。
“司九！”
扶光惊呼出声，当即双手结印，飞快抵上自己的眉心。
一道蓝光乍现，她倏地跪倒在地。
薄丞川飞快地扑向悬崖边，白羽却一下子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去了。
“阿九……”
“嫂子……”沈晚晚脸色惨白一片，呢喃了一声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薄丞川快步上前，将沈晚晚放了下来，横抱着快速往山下跑去。
扶光站在悬崖边，视线往下。
底下萦绕着灰色的浓雾，望不见底。
只是以目前司九几乎成人的状态，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
“哎……主人，现在，你满意了吗？”
她强行破开契约，终归是怕她连累了自己。
扶光内心生出一抹悲哀，“司九啊，对不起……”
……
呼啸的风刮过脸颊，司九尝试着再次凝结鬼气，却发现鬼气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头一回觉得当人不能左右自己生死的可悲。
司九惨然一笑闭上了眼睛，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死了，可还有机会回到酆都。
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黑色的鬼气裹挟上周身。
司九腰际一重，睁开眼就对上白羽那双血红的眸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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