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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客厅，司九就瞧见阳台上背对着他们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宋卿时，另一个，分明就是之前拍卖会时的那个白羽。
“宋卿时！”
司九开口喊道。
宋卿时闻言转过头来，见到司九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小九？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快步迎了过来。
“跟你介绍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去拉开门的男人，伸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我好兄弟萧易，高大威猛吧！”
宋卿时一脸自豪，笑容灿烂。
萧易看了眼宋卿时，张扬着笑意，搂着宋卿时的手紧了紧。
只是将目光转到司九之时，眼底染上了一丝防备和警告。
司九神色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今天真热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我去做饭，今天都留下来吃晚饭啊！”
萧易的媳妇儿笑着开口，十分热情。
“老婆，我去帮你，老宋，你好好招待你朋友。”
萧易拍了拍宋卿时的肩膀，跟着他媳妇儿进了厨房。
司九见状靠近宋卿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
命魂稳定，没有任何异常。
她一把揪住了宋卿时的手臂，沉肃道：“跟我走。”
宋卿时一愣，他脚步一顿，疑惑道：“走？走哪去？”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
司九阴沉着脸，冷声开口。
宋卿时闻言轻笑出声，他抽回手，“别闹。”
“谁跟你闹，你现在魂魄离体，尽快跟我走还能有机会还阳，否则你就真成鬼了。”
司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别扯了，你别吓唬我，我死没死我不知道？”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宋卿时板起脸，对着司九话音重了几分。
司九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神荼拉住了。
他冲着司九摇摇头。
宋卿时看向神荼，“这位是？”
“我是阿九的师父，今晚是除夕，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神荼神色寡淡，看着宋卿时的眼神却是深邃如墨。
“嗯？”
宋卿时垂眸，脸上闪过些许莫名。
除夕？
“吃点水果啊。”
萧易端着一个果盘走了出来，将其放到了茶几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见他们都站着，他又忙招呼道：“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啊，老宋你怎么招待你朋友的。”
宋卿时回过神来，“小九，小九师父，坐吧，别客气。”
他想了想，又对着司九说道：“如果你们是过来吃年夜饭的我欢迎，别的就不要说了。”
“老萧，我去帮你们……”
宋卿时说着就一头钻进了厨房。
司九微拧起眉头，这小子，什么情况？
确实存在有人不愿直面自己的死亡，忘记死前之时发生的一切。
可像宋卿时这样意志坚韧的人，又见多了鬼，命魂离体，不会毫无察觉。
除非……
司九坐到沙发上，视线落在了电视柜上摆放着的相框之上。
照片里，宋卿时和萧易相互勾着肩膀，一手还举着冲锋枪，两人脸上都画着迷彩，却遮掩不住那种由心而发的快乐。
是他，自己想要留在这。
所以选择性去遗忘一些东西。
身前出现一道阴影，司九侧目，就见那白羽移步坐到了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司九看向白羽，“你认识宋卿时？”
白羽勾唇一笑，视线从神荼的脸上一扫而过。
他摇摇头，“不认识。”
司九眉头一蹙，“不认识？那你是认识这家的主人咯？”
白羽依旧摇头，“也不认识。”
他直起身子，双手搁在腿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玩味。
“我是幽恒的朋友，他要抓厉鬼，作为朋友的我自然要帮忙，这不我就来了。”
司九眯了眯眸子。
这个白羽身上，带着神秘色彩。
从拍卖会赠女孩到保护幽恒，再到指引他们找到第九层入口，她甚至看不穿他的深浅。
司九没有接话，而是转向了神荼。
“师父，你们认识？”
神荼眉头轻挑，诧异道：“阿九这话从何说起？为师可不认识这位白先生。”
“那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做法。”
司九意味深长道。
神荼瞥了眼白羽，白羽暗暗收回视线，伸手捏了个提子塞进嘴里。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我要做的，是把宋卿时和萧易的老婆带走，萧易就交给你们了。”
司九不想去深究别的，她只管达到目的就行。
神荼和白羽未置一词，但显然没意见。
“吃饭啦。”
萧易媳妇儿笑着招呼出声。
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还在算死楼里，司九真觉得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场聚会。
四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萧易开了一瓶白酒，给他们几个满上，又贴心地为自己媳妇儿开了饮料。
“今天是除夕，我很高兴，来了这么多的客人，你们是老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吃好喝好！”
萧易爽朗开口，举起酒杯，“我敬你们一杯！”
司九抬眸看向萧易，猝不及防问道：“萧易，你儿子呢？”
萧易脸色微变，倒是一旁他的老婆忽然变了态度，她脸上划过茫然之色，而后是不明所以。
“对啊，豆豆呢？我的豆豆呢？”
“豆豆不是送去咱妈家了吗？你忘啦？”萧易扯出一抹笑，摁住了他老婆的肩膀。
“哦，对啊，送去妈家里了。”
司九露出冷笑。
“年夜饭，都不一起吃吗？不要给压岁钱吗？”
“对啊，今天是除夕啊，老公我们把豆豆和咱妈都喊过来吧，反正离得近。”
萧易脸色越来越沉。
宋卿时见状一脸不满地看向司九，“小九，你干什么？能不能好好吃饭？”
“他是你兄弟，那小沈呢？江思呢？还有我和薄老师，你把我们当朋友吗？”
司九靠在椅子上，神色冷然。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将你困在梦魇里不肯出来的人，你那个，死去的兄弟。”
“司九！”
宋卿时豁然站了起来，面带怒意，身子蹭翻了桌沿的酒杯，酒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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