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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节节败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终于在李洛的攻击下，孟芸一下子破出了陆小冉的身体。
陆小冉软软倒地，不知死活。
孟芸脸色乌黑，一双眼睛又通红一片，看上去邪恶又恐怖。
她低吼了一声，因为不能说话，那吼声听着诡异别扭。
司九心下一抽，对着李洛和谢哲仁开口道：“抓住，别伤她。”
李洛和谢哲仁会意，一左一右飞向孟芸。
孟芸仍想抵抗，却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被李洛和谢哲仁架住了。
他们架着孟芸飞身来到了司九的面前。
孟芸一直在不断挣扎，她张着嘴，却有口难言。
司九微微一叹，看着孟芸的眼中满是怜悯。
“他们不死，你的执念不散，但有时候，现实总会不尽如人意，入我恶灵盏，我答应你，如果哪一天他们的报应来了，我一定亲口告诉你。”
孟芸双目血红，一直狠厉地盯着司九。
她不甘！
司九拨弄着玉珠，“进去吧。”
李洛和谢哲仁点头，带着孟芸就进了恶灵盏。
随着他们的消失，阴气也随之消散，画室死寂一片。
直到宋卿时咋咋呼呼地开口，“小九！”
司九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沉重的心情却忽的散了。
她白了宋卿时一眼。
“干什么玩意儿，耳朵给你喊聋了。”
宋卿时指了指司九手腕间半红半白的玉珠手串。
“你这玉珠里，都是恶灵？”
司九伸手将玉珠往宋卿时面前递了递，“是啊，要进去跟他们唠唠嗑不？”
宋卿时往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脖子。
“无福消受啊，你天天戴着不嫌?得慌？”
司九摩挲了一下玉珠，“这是，我的罪业……”
宋卿时见司九盯着玉珠出神，不知为何，听着这话，他心中竟然生出一抹莫名的伤感。
孟芸，就这么被收了……
随着孟芸的被收，案子也跟着了结了。
可现实等待陈典和陆小冉的，却是比起曾经孟芸所遭受的还要严重的网暴。
孟芸借由陆小冉所做的，直接将他们以及恩典漫画推上了风口浪尖。
小沈同情孟芸，又是《诡玉》的忠实读者，索性结合陆小冉之前发的帖子又发了一个长贴，润色一番后，将孟芸悲惨且短暂的一生给统统整理了出来。
帖子一发，立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陈典和陆小冉也遭受到了抵制封杀。
陈典的公司破产了，陆小冉也因为被孟芸长久附体彻底疯了，余生都将在精神病院之中度过。
司九再见到陈典的时候，他仿佛一夕间老了十岁。
“你后悔吗？”
看守所内，司九看着头发灰白，双目失神的陈典，问道。
陈典视线落在铁窗外。
“是不是要过年了？”
陈典冷不丁询问。
“嗯。”
司九回了一句。
“我爱过她的，真的。”陈典看向司九，笑得苦涩。
“我一直不想承认，我从小到大也过的很苦，原生家庭的原因，我一直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脱离贫苦家庭出生的标签，其实孟芸和我很像，就是因为太像了，每次看到她，我都能从她身上看到我悲惨不堪的过去。”
“这种情绪，注定我跟她不会有结果。”
“你问我后不后悔？”陈典摇了摇头，“我不后悔，我只是想过上另一种生活，和过去告别，我没有错。”
他双手趴在冰冷的桌上，抬头看着司九，毫无悔改之意。
“最多不过等我出去，一切从头再来罢了！我耗得起。”
司九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他眉心晦暗，大势已去，牢狱之灾不是尽头。
报应，才刚刚开始。
陈典因为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司九走出看守所，街道对面的小卖部正在贴春联，两侧的树梢上市政正在悬挂大红灯笼。
她搓了搓了冰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温度越来越敏感了。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有些难耐的痒。
司九裹了裹脖子里的围巾，驱散凛冽的寒意。
随着一声刹车声，轿跑停在了她的跟前。
车窗落下，薄丞川单手搁在扶手箱上，微微低头冲着司九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司警官，去哪里？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送你？”
司九噗嗤一笑，绕到驾驶位，敲了敲窗户。
薄丞川心下一愣，“干嘛？”
“下来，我开。”司九朝他招了招手。
薄丞川无奈一笑，乖乖下车让位。
司九系好安全带之后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因为惯性，薄丞川身子贴紧了椅背，眉头一皱看向司九。
“陈典让你受刺激了？心里有气要出？”
司九嗯了一声，“渣男，毫无悔改之意，真该让孟芸把他弄死得了。”
她把着方向盘，没好气开口。
薄丞川伸手揉了揉司九的脑袋，宠溺开口。
“你啊，也就呈口舌之快，人各有命，命数这种东西，都是注定的，这可都是你说过的，陈典啊，会有报应的。”
司九用力一拧方向盘，车子一个打转，转到了另一条路上。
薄丞川下意识伸手拉住了顶上的把手。
身子也往右冲了冲。
他薄唇轻抿，最终任由她去了……
……
回到宸?别墅，司九瘫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有些疲惫。
薄丞川去倒了杯温开水，递到司九跟前。
他坐到司九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马上过年了，爷爷想你了，除夕跟我回拾山亭吧？”
司九喝了口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怎么了？”薄丞川见司九神情不对，询问道。
司九往后一靠，脑袋压在薄丞川的手臂上，眼睛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往年在酆都，年是大节。
即便在酆都的都是活了百千，甚至上万年的鬼东西，但每逢春节，可都是盛事。
也不知道无妄窟的魔物解决了没有，师父还好吗……
她的鬼王殿怕是要积灰了。
司九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兴致缺缺。
薄丞川从她手中将水杯接过放到了茶几上，而后伸手环住她的腿，将她一下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嗯？”
司九下意识勾住了薄丞川的脖子。
她睁着一双星眸，盯着面含笑意的薄丞川。
“你，是不是想家了？还是，想你师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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