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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时烦躁地踢了脚地上的积雪。
“对了薄老师，你刚才聊的怎么样？”
他话锋一转，对着薄丞川询问出声。
“十全街后巷的人是他杀的，但是他身份比较特殊，不能以人间的法律去制约他。”
“啊？”宋卿时心下一怔。
“薄老师说的没错，这件事涉及酆都，不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司九接话，她看着薄丞川，眼底带着考究。
不知为何，薄丞川敢跟他单独聊，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薄丞川一定知道点什么。
薄丞川对上司九的眸光，沉默了片刻，缓声道：“他在找一个人，叫叶扶涯，至于江思，她比较特殊，她的存在，会威胁到离渊。”
司九眉头一拧，“叶扶涯？什么人？江思会威胁到离渊的话，她留在他的身边，不是自寻死路？”
薄丞川相信江思有必须留下的原因，但至于这原因，他还未彻底猜透。
应当也是跟一个人有关，难道是……叶扶涯？
交换了一下信息之后，宋卿时先行返回sat去查叶扶涯了。
目前来说，只有找到叶扶涯，离渊才会同意离开海城返回酆都。
在解药的那些僵尸，显然都听离渊的，只要他能离开，那些僵尸估摸着也不敢在人间造次。
司九和薄丞川并肩朝着车子走去。
他伸手揽住司九的腰，柔声询问道：“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早些是不冷的。
司九感受着周遭若隐若现的寒意，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还好。”她老实回答。
薄丞川抬手搓了搓她的手臂，拉开大衣，将她拉进怀里，挡去风雪。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浅浅暖意，司九的心也跟着暖了几分。
她伸手勾住薄丞川的细腰，还饶有兴致地掐了一把。
薄丞川身子僵了僵，他无奈一笑，将司九搂得更紧了一些。
“调皮。”
他宠溺开口，按下了自动解锁键。
咔哒两声，不远处的车子灯光亮起，将跟前飘落的雪花照出一片莹白。
“薄老师，我想回趟酆都。”
司九冷不丁开口。
薄丞川拉车门的手一顿，眸色黯了黯。
她还是信了离渊的话。
可是她现在戴罪之身，如果返回酆都，势必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她如果发现他早已不在酆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一个转念间，还未来得及开口，周遭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声踩雪的嘎吱声。
司九眸色一沉，转身挡在了薄丞川的跟前。
她视线扫了一圈，就瞧见五六个蓝眼僵尸慢慢朝着他们围拢过来。
在他们的后面，那个调酒师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透着诡异的黄。
“又见面了两位，你们知道太多了，只能委屈两位，先去死一死了。”
调酒师阴冷开口，周身杀意涌动。
司九眯了眯眸子，“杀我们？你怕是活腻了？”
“你这么做，离渊知道吗？”
调酒师冷着脸，眼底满是阴霾。
“老板知不知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留不得，动手！杀了他们。”
此时夜色已深，他们的车子又停在学世街侧面的巷子口，两侧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估摸着也是因为如此，调酒师才敢堂而皇之带着这些个僵尸来要他们的命。
僵尸得令，速度极快地朝着司九和薄丞川围拢过来。
“你进车里躲着！”
司九说了一声后身形一晃迎了上去。
随之滂沱的鬼气在僵尸群中炸裂开来，她裙衫翻飞，一拳一个，干净利落。
薄丞川眸色深邃了几分。
他的视线落在那调酒师的身上，还真是，来的好。
他心思一转，朝着调酒师竖起了中指。
调酒师眉头一皱，妈的，敢挑衅他？
“找死！”调酒师狠厉开口，瞬间冲向薄丞川。
薄丞川也不躲，任由他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身子飞跌出去，砸进雪中，激起一地雪花飞扬。
薄丞川只觉喉头一股腥甜，他唾了一口，猩红的血浸入雪，化了一片。
调酒师眉头深锁，这男人是几个意思？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还敢挑衅他？
“薄丞川！”
那边司九听到动静，心下一窒，当即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朝着调酒师袭去。
不等调酒师想明白，凌厉的杀意就近身了。
他迅速躲避的同时，回头一看，就见那些个僵尸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扭动。
淦！
知道这女人凶，没想到这些个僵尸对她压根没造成半点伤害！
他不敢怠慢，朝着司九露出獠牙，低吼一声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调酒师的身后。
一把短剑，嗤地刺穿了他的后心。
眼前的调酒师瞪大了眼睛，垂首看了眼自己胸口透出的剑尖。
血一滴一滴地坠入雪中。
噗嗤。
短剑被拔出，伤口却并未自动愈合。
他倏地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司九眸色一凝，就见一个少女立于风雪中，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高高束起，神色冷冽，气质出尘。
她手握滴血的短剑，视线轻移，望向了司九。
而那调酒师，来不及哀嚎出声，整个人就化作一滩灰烬，融进了雪里。
司九未置一词，而是迅速来到薄丞川的跟前。
“你怎么样？”
她眉头紧锁，伸手小心翼翼地擦去薄丞川唇畔的血。
温热的血沾在指尖，令她一阵心慌。
薄丞川朝她勾唇一笑，“放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就整个人昏了过去。
“薄丞川！”司九惊呼一声，一把抱住了他。
少女踱步靠近，蹲下了身子，她才一伸手，就被司九扣住了手腕。
司九眸色凌厉，“你，杀了你的同类，你是什么人？”
少女瞥了司九一眼，眸色淡淡。
“他中了尸毒，不解毒，会死。”
司九心下一窒，看着薄丞川的薄唇渐渐变紫。
轿车飞驰而出，带着一阵飞雪。
宸?别墅内，薄丞川裸露着上身躺在大床上。
他的心口有一个青紫的掌印，边缘一圈已经发黑。
“我杀的那只是三代僵尸，中了他的尸毒，不出三天，他就没命了。”
少女站在一旁，声音始终淡淡的，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悯。
司九坐在床畔，手抓着薄丞川的手，眉头紧锁。
“你跟我回来，是想出手救他，是吗？”
“你，到底是谁？”
少女视线落在薄丞川的身上。
“叶，叶扶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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