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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一笑，“幸会，方便和你单独聊一聊吗？”
司九心下一愣，诧异地看向薄丞川。
他想干嘛？
掌心的寒意不及周遭骤降的温度，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离渊抽回手，眼眸间划过一丝戏谑。
“好啊。”
“薄丞川？”
司九见离渊转身朝二楼走去，她一把拉住了跟上去的薄丞川，眉头拧了起来。
薄丞川捏了捏司九的手，安抚出声：“放心，我去去就来。”
他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根本不是人。
更甚是她看不穿他的深浅。
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这个叫离渊的男人，她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心悸。
司九抓着薄丞川没有动，脸色沉了下来。
薄丞川心思一转，凑到司九耳边轻音道：“我拖住他，你想办法找找看江思在不在这。”
司九侧目，两人相视一眼，薄丞川拍了拍司九的手，而后转身上楼。
调酒师依旧目光沉沉地盯着司九，但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了。
看老板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动她。
他想了想，开口道：“诸位继续喝好玩好，今天全部免单。”
那些僵尸面面相觑，最终没说什么，接二连三地返回了座位。
唯剩下地上的灰烬，格外扎眼。
宋卿时见状收起枪，来到司九跟前。
“薄老师，不会有事吧？”
司九盘着玉珠，看了眼调酒师，眼神带着一丝警告。
而后示意宋卿时，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在这守着，我去四周转转。”
司九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二楼。
宋卿时心下一怔，他看着周围那些时不时朝他们瞟一眼，虎视眈眈的僵尸们。
他一个人在这守着？小九对他是不是过分有信心了？
许是看穿宋卿时的担忧，司九开口道：“你枪里的子弹我施了术，他们心有忌惮，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他们对你动手，你开一枪，我马上回来。”
有了司九这话，宋卿时忐忑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下。
“行，你自己也小心。”
……
二楼包间内，离渊倚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薄丞川。
他手中端着一杯猩红的“酒”，神色散漫。
“好久不见，鬼帝神荼。”
离渊幽幽出声。
薄丞川站在他的对面，冷峻的脸上十分平静。
他能认出自己，并不意外。
身为前任北方鬼帝，他为了一个女人受尽焚魂之苦，凭万千罪业重塑肉身，摒弃六道三界之外，成为天地间第一只僵尸。
他的本事，连鬼君都颇为忌惮。
“我已经投胎转世，不管是样貌还是身份，都早已不是神荼。”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无妄窟待着，这一次，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人间了。”
离渊抿了口“酒”。
猩红的液体沾上薄唇，妖冶嗜血。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坐。”
薄丞川沉默了片刻，还是如他所愿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
“因为扶涯。”
薄丞川闻言神色微变。
叶扶涯？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了幽冥火之下，整整烧了三个月，神形俱灭。
话音刚落，只觉一道黑影倏忽而至，下一刻，薄丞川的身子被迫往后压上了沙发背。
寒凉之意自脖间传来。
离渊单膝抵在他的身侧，苍白的手指扣住了他的脖子。
他那张妖孽的脸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薄丞川松开眉头，墨黑的眸子深邃了几分。
怎么？
这是刮到他的逆鳞了？
能让他情绪失控的，果然只有那位叶扶涯。
“神荼，有些话说出来，要命。”
离渊薄凉的气息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绕上薄丞川的鼻尖。
他抬手抓住离渊的手，轻轻扯开。
而后直了直身子，侧目对上离渊冷然的眸光。
他薄唇微勾。
“离渊，你不用吓唬我，即便你来人间是为了叶扶涯，又关江思什么事？”
离渊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薄丞川，他伸手划过薄丞川的脖子，感受着血液流过动脉的热意。
他弯身凑近薄丞川，轻音道，“神荼，你这具身体，年轻，有力，应该很好吃。”
薄丞川脑袋微微后仰，避开了他冰凉的指尖。
“所以呢？你想吃我？”
他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玩味。
离渊舌尖舔过唇瓣，眼神迷离又撩人。
他似乎不悦于薄丞川的疏离，忽的伸手扣上了他的下巴。
“唔，想吃了你。”
砰。
门被推开。
司九神色冷冽地站在门口。
妈的，来了个抢食的。
“吃他？你在想屁吃！”
司九冷冷开口。
视线落在靠近的两人身上，薄丞川坐着，离渊弯腰捏着他的下巴。
这场面，多少有点暧昧。
偏着这两人颜值都高，一个清冷高贵，一个绝美如妖孽，可这位置，是不是反了？
司九眉头一拧，她在想什么玩意儿？
她大步上前，挥开离渊捏着薄丞川的手，挡在了薄丞川的跟前。
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目光不善地盯着离渊。
薄丞川眉头轻轻挑起，抬眸看向司九俏丽的背影。
这小家伙，又开始护食了。
离渊看了看自己被司九打的手，轻啧了一声。
“小鬼王，别那么激动啊，你不也想吃了他？”
此话一出，司九脸色一变。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少扯犊子，你把江思藏哪了？这楼下那些僵尸也是你弄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离渊抬手摸了摸鼻尖。
他的视线越过司九，瞥了眼她身后的薄丞川。
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两人，也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有意思。
薄丞川回望着他，眸色深沉，似乎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他心思翻转间，浅灰色的眸子里闪烁起盎然兴致。
“小鬼王，我与你师父曾是故交，你师父呢？”
薄丞川微微皱起眉头，这离渊，想玩什么？
“我师父？”司九心下微愣。
“你在酆都，难道从未听过我的名字？”
司九垂眸，离渊？离渊……
！！！
“你是前任北方鬼帝？！你……你不是陨落了吗？你怎么会？”
司九震惊开口。
离渊拾步走回沙发旁落座。
“看来，不管是鬼君还是你师父，都刻意将我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对吗？”
他问向的，却是薄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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