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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恶灵招了招手。
恶灵狠狠瞪了傅巍一眼，又冲着司九欲言又止，他悄然瞥了眼一旁神色寡淡的薄丞川。
最终未置一词，乖乖回到了司九的玉珠之中。
“傅巍，李成洋不仅是以债务威胁你吧，能让你不惜痛下杀手的，是他发现了你二十年前杀死叶芝的秘密，对吗？”
傅巍别着头，视线落在远处的白墙上。
“他是贪得无厌！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还以此威胁我，我怎么能留他？”
真相最终大白。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后推开。
温温的脑袋探了进来。
“司九姐，薄老师，外面有个帅哥哥找你们。”
司九和薄丞川对视了一眼。
“把老宋喊过来善后吧，基本都交代了，走程序吧。”
司九吩咐了一声后跟薄丞川一起出了审讯室。
别墅门口，霍胥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正四下环顾。
见到司九和薄丞川，便迈步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他微笑开口。
“麻烦霍医生特意跑一趟，实在是认识的鬼医就只有你。”
司九略显抱歉道。
霍胥摇了摇头，“带我去看看需要修补的魂吧。”
待霍胥布好护阵后，司九才将叶芝的命魂给引了出来。
她的命魂呈半透明状，漂浮在半空之中，大有随时消散的趋势。
若不是霍胥的护阵，一离开倾世之泪，怕就魂飞魄散了。
霍胥点燃三支特制的青香，青烟袅袅升起，往叶芝的命魂飘去。
然而这些香雾，却无法被叶芝吸食。
只是围着叶芝，形成一道道圆圈。
霍胥面色沉了沉。
“这道魂耗损太久，抱歉，我无能为力。”
司九闻言眉头微拧，连鬼医都没有办法补魂了。
这叶芝，怕是真的要消失在天地间了。
“她像是强撑着一缕魂，熬了这么多年，怕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霍胥缓声开口。
司九寻思了一瞬，抬手结印。
“天清地灵，道法自然，吾以鬼气，驱尔神灵，敕。”
随着一道鬼气闯入护阵钻入叶芝眉心，原本闭着眼睛的叶芝缓缓苏醒了过来。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而后脸上漫开惊惧之色。
她的灵体开始不稳，飘忽涌动起来。
司九心思一转，当即放出了恶灵。
“叶芝？叶芝！”
恶灵刚一出现，见到叶芝的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叶芝听着声音，原本躁动不安的她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看向恶灵，错愕道：“哲仁？”
“是我，是我啊叶芝……”
恶灵着急往前，不等司九阻止，下一刻就被护阵给击飞了出去。
“哲仁！”叶芝看到恶灵被击飞，也急着想要闯出来。
“行了，你一出来就会魂飞魄散，省点力气吧。”
司九阻止叶芝，沉声开口。
“叶芝，你可还有未了的心愿，你苦熬二十年，到底想干什么？”
叶芝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叶芝敛下心神，她望着恶灵，开口道：“哲仁，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恶灵从地上爬起，一脸不明所以。
叶芝脸上带着沉痛之色。
“我苦熬二十年，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你，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叶芝？”恶灵更糊涂了。
叶芝微垂下视线，浑身笼罩愧疚。
“当年，我被傅巍的才华所吸引，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和他隐婚。”
“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也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婚后，总是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每当我出席活动，跟异性靠的近了一些，回去就会对我动手。”
“后来更甚是看到我在剧中跟异性接触，变本加厉地打我。”
“终于，我不堪忍受，跟他提出离婚。”
“没想到他非但不同意，在暴怒之下杀死了我。”
“死后，我的魂离开躯体，一直飘荡在尸体周围，我能看见所发生的一切，别人却看不到我。”
“那时候，我看到了你，也发现你在调查我的死，也看见了傅巍收买流浪汉要对你痛下杀手。”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扔进泰晤士河。”
“我想着我既然能变成鬼，你肯定也能，可是我的尸体终归要下葬，我的魂也被吸引了过去，我没办法，我不想在暗无天日下直到消失，我就附进了倾世之泪的吊坠之中。”
“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二十年。”
叶芝惨然一笑。
恶灵怔怔地看着叶芝。
让她坚持二十年的，不是复仇？
而是跟他说一声抱歉？
恶灵双手紧紧攥成拳。
如果当初他不是执意找寻杀害自己的凶手。
如果当初他能再去看一眼叶芝的遗体。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他就这样与她错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他从冤魂化作恶灵。
而她，却落得即将魂飞魄散的下场。
司九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你，从未恨过傅巍？”
她若有恨，早已化作恶灵了，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叶芝摇了摇头，“是我瞎了眼，是我识人不明，我自问我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我自找的。”
“我一直都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杀了我，他便也不会有好下场，我既死了，活着的人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她倒是通透。
只是有时候过分通透，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叶芝……”恶灵轻喃，忽的想到什么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薄丞川的跟前。
薄丞川眸色一沉。
司九也诧异地看着他。
这什么情况？
恶灵触及薄丞川那道危险的眸光，忙不迭挪着膝盖换了个方向。
他朝着司九重重磕了个头。
“大人，求你救救她！”
一旁的霍胥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司九。
司九皱着眉头打量着恶灵。
所以刚才他是……跪错了？
她视线转向薄丞川，眼底带着几分考究之色。
薄丞川对上司九的目光，一脸无辜。
而后他收回视线，看向恶灵，薄唇轻启，“连鬼医都救不了，你凭什么以为她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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