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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得被迫和萧野同桌用膳。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明溪咽下一口糕点，问萧野。
萧野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暂时还走不了。在宝华宫呆着，总比在大理寺牢房强吧？”
明溪蹙起眉，“我为什么不能走？目前能够证明我毒杀明柔的只有她的遗言，还有贤妃宫里那些太监和侍卫的话，断案不光讲究人证，还得讲究物证吧？你们已经搜了我的身，也没找到什么毒药，既然没有充足的证据，那我现在顶多算个嫌疑犯，凭什么囚禁我？”
萧野淡淡道：“按照大历律法，嫌疑犯也得被扣押起来，随时接受调查，直到彻底洗清嫌疑才能无罪释放，单凭人证，你也得被关起来。”
“……”
明溪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不爽，“那你还是把我送进大理寺吧。”
萧野听到这，不禁蹙起眉来，“你宁可去大理寺蹲牢狱，也不愿意待在宝华宫里？”
“大理寺牢狱我又不是没蹲过，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比这儿自由多了。”
明溪想起几年前在大理寺蹲过的那次经历，一点也不寂寞，有那么多狱友陪她聊天，萧婴直接把火锅搬了进去，他们还吃了一顿羊蝎子呢。
萧野简直气闷，他从来没见过明溪这样的人，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宫，她可倒好，他把这宫里最豪华舒适的宫殿留给她，她竟然丝毫不稀罕！
这个小没良心的！
“这里怎么就不自由了，我又没让人捆住你的手脚，偌大一个宫殿，还不够你蹦?的啊？”
明溪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他的表情，“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野心里一突突，像是被看穿心事一样，不由紧张地抿了下唇，“什么、什么故意的？”
“故意把我留在明柔住过的地方，生怕她对我不够阴魂不散是吧。”
明溪没好气地说。
萧野心脏漏停了一拍，才终于重新找回节奏，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换上促狭的神情，“怎么，你还怕她不成？”
“我怕她？开玩笑。”
明溪一脸不屑，夹一块排骨到碗里，“我只是不爱住她住过的地方，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这宫里哪儿我都不爱住，在哪个宫都一样。”
她一向看得开，反正也出不去，那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把自己喂的白白胖胖的，免得萧湛担心。
见她满脸的无所谓和不在乎，萧野只觉得被扎了心，看她许久，“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处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味道怪怪的。
明溪倏然抬头，就看到萧野清冷又决绝的表情，眸色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幽蓝的大海，一望无际，像是要将她吞噬掉一般。
心冷不丁地一抽。
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明溪抿了抿唇，“你这叫什么话？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待在一处？”
她脑回路突然有点掉线，好像哪里出了毛病。
“啪！”
萧野将手中的象牙筷撂在桌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望着明溪堂皇的表情，只觉得气息梗在喉口，有些话闷在心头太久了，终究是憋不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讨厌明柔，却还是要将她留在宫里，几次三番地放过她、容忍她，让她住最好的宫殿，甚至一度封她为妃吗？”
明溪怔怔地看着萧野。
在临溪村之时，她就看出萧野对明柔的轻视和满不在乎了，只是当时她只道他是喜新厌旧，不爱明柔了自然态度就变了。
可如今听他这样说，似乎另有隐情？
萧野深深地看着她，“因为你。”
“轰”的一声，仿佛一道响雷劈在脑门，让明溪大脑瞬间失明，心跟着一抽抽。
她懵了。
萧野深吸一口气，以低沉平静的声音说，“没错，都是因为你。其实我早就知道明柔是个冒牌货了，她身上哪里有半点南家人的气度，都不需要什么滴血认亲，你和南夫人只要站在一起，说不是亲生的恐怕都没人信，我不知道当初明柔是如何瞒天过海欺骗南府庭夫妇的，但他们妄想骗我，就是想瞎了心了。”
明溪定定地看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
她先前的怀疑果然成了真，上次在江城爹娘跑到江城去救他们，声势闹的这么大，当时她就觉得恐怕瞒不住，迟早会捅到萧野那里去。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蠢吗？”
萧野无奈地笑了下，“也是，恐怕在你心里，朕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爱美色的昏君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精光，明溪脑中一根弦猛地一颤，她突然在萧野身上嗅到了一丝别样危险的味道，难道说以前他昏聩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你……”她喉咙重重一梗，“你既然知道明柔是个冒牌货，那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宫里？”
萧野眼睛亮亮的，道：“我说了，是因为你。我有一千一万次可以废掉明柔，甚至赐死她的机会，可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了她，我等的，就是今天。”
明溪眉睫剧烈一颤。
“我在等一个机会，借着她的口，亲自将身份揭露。我还要用她来保住你的位子，这个位子本来就该属于你，她既然占了你的，理应归还给你。”
明溪眼睫又颤，“你在说什么？她是你的妃子，而我是俊王妃，我有我的位子，不需要她还给我什么。”
听到她的话，萧野脸色一变，“你还没懂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
他刚要开口，明溪就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急急地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说了，我也不需要明白你什么意思，反正明柔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不，我要说！”
憋在心里这么久的秘密，终究是不吐不快，萧野不给自己留思考的余地，握着她的肩膀，一锤定音，“溪儿，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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