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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而来的粉丝和早已架好机位的炮姐们自觉围成一圈。
程亦湘微笑挥手营业，身边楚丞酷拽插兜，偶尔听到一两句热情奔放的示爱绷不住嘴角上扬。
一行人驻留十分钟，为避免交通拥堵，浩浩荡荡向基地进发。
童筱与节目组找来的俩助理加入了队伍；程羽落留在车内，跟着导演组一起等返回的拍摄画面。
接下来的拍摄还算顺利。
程亦湘兴致高涨，一会儿和熊猫互动，又张罗着楚丞和大熊猫合影。
怀里抱几根竹子跑来跑去，脸被太阳晒得白里透红，活像一只抱着捆粮食的活泼兔子。
累了就拉着楚丞找到就近一家冰品店，一人一支冰淇淋坐在凉椅上歇息。
粉丝们怕打扰两人雅兴，围在不远处拍照录像，两人偶尔互动，瞬间激起一阵躁动不安的尖叫。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程亦湘舔一口冰淇淋，像是在问今天多少度一样神色平常。
“今年大年初一早上。”
“你去找她那次？”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除夕那晚电话连线的场景，程亦湘微微拧起眉头。
那时候他并不认识楚临，只知道对外一直是弟控人设的楚丞哥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圣皇一哥
楚丞并未注意到程亦湘的表情变化，吃着冰自顾自道：“对啊，就是那天晚上。其实我俩在北京就认识了。”
“？什么时候，怎么没听你过。”
“这奶油好甜，”楚丞眼神寻觅垃圾桶，“不想吃了。”
“给我吃。”
“不嫌我口水？”
“不嫌。”程亦湘轻言浅笑看着他的眼睛，“你忘了，我还帮你搓过袜子呢。”
楚丞俊脸挂不住，打趣道：“真不敢得罪你，这记性，有仇能记一辈子。”
“那不能，”程亦湘继续道；“丞哥，我只记你的恩。”
“我俩哪门子恩？”
“上次给我家打钱，你爸冻了你的卡，我知道的。”
楚丞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爸爸查到我家，给我姐姐打了电话。”程亦湘着，涩意泛上心头，微微红了眼。“丞哥，我其实，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别哭，哥不差钱。”楚丞手覆上他的头，注意到不远处一阵骚动，又慢慢放了下来。“比赛结束，你就财务自由了。这圈子勾心斗角是常态，能遇见你这么单纯的，也算我运气好，咱俩算互相成就，犯不着感恩戴德。”
“嗯，”程亦湘悄悄抹掉眼角泪痕，回望他笑颜干净。“程总知道后也没为难我，所以我想着，不管有多困难，我也要用尽一切努力达到公司对我的要求。”
“你已经很棒了。”
“还不够。丞哥，我真心把你当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程亦湘突然拉住他的手，忐忑不安道：“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哥哥？”
这样，我就能以亲人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关心你，站在你的身边。
不远处粉丝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靠，你看！他俩拉手了！！”
“湘湘刚才是不是哭了？！！”
“是啊！眼睛都是红的呢！”
“他俩在干啥啊！！本唯粉不想嗑！！”
“正主发糖，姐姐你就从了吧。”
“不要！”
程羽落看着监视器半眯起眼睛：“这俩人在这儿谈恋爱呢？”
“哥哥？”楚丞视线下移，看着两人握紧的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对，不用牵扯到家里那些人，只有我和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程亦湘发誓，绝对不做对不起你楚丞的事。”
楚丞思考良久，正色道：“湘，听你这么，我其实挺高兴的。虽然咱们的第一次见面不太愉，但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我弟弟一样了。认亲这种事，有点怪，不过我无所谓。”
“那……”程亦湘惊喜地拉住他的衣角不确定道：“你…愿意做我哥哥吗？”
“嗯。”
程亦湘忍住拥抱他的冲动，眼里再次泛起泪花，“真好，以后我有哥给我撑腰了。”
“傻子，你真是个哭包啊。”楚丞捏捏他的脸，“好了，回去吧，你看看，后面都嗑疯了。”
程亦湘哈哈大笑，“没事，今天心情好，给大家发点糖！”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孤军奋战，有一个楚丞，在心里某个位置，做他坚不可摧的依靠。
9：00拍摄结束
童筱谢绝了聚餐，跑到马路边等人。
2分钟后，一辆黑曜色法拉利停在她面前。
“褚逸尘的车。”楚丞把手自然搭程羽落肩上，“他俩认识？”
“应该是朋友吧。”程羽落看他一眼。“你认识褚逸尘？
“坐过，还一起玩过游戏。”
“做……？”
“坐过他的车！姐姐，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废料？”
程羽落躲着求饶。“职业习惯而已！你别那么激动。”
男人痞里痞气附耳道，“也别用你男人身上。”
“嗯嗯知道了……有水吗？我有点口渴。”
房车里除了程亦湘，还有几位正在收器材的摄影师。楚丞端起生椰拿铁，殷勤奉上：“给你专门点的。”
“都冷了。”程羽落摸了摸，声嘀咕了一句。
“那我含嘴里给你热热？”
“……算了，我就爱喝冷的。”
程羽落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打情骂俏，拿起拿铁咕咚喝了一口，椰奶香甜混合咖啡的浓郁，的确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喝吗？”
楚丞目不转睛看着她。
“好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椰奶？”
“之前在北京，你家冰箱里全是椰汁。”
程羽落歪着头想了想，咧嘴道：“想起来了，之前超市活动，囤了好几箱。”
“这么喜欢喝椰汁？”
“时候家里管得严，不让喝饮料。”程羽落陷入回忆，“我爸就经常趁我妈不在家带我去超市买椰汁，喝完再一起回家。后来我工作了没事就买一些在家里囤着，一是觉得好喝，二是能让我想起爸爸。”
“你爸……？”楚丞顿了一下，“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害，没什么。”程羽落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今天你和程亦湘在那凉椅上干嘛呢？跟拍偶像剧似的又拉手又哭的。”
“哦，那个啊。”楚丞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他认我做哥呢。”
“哈？”程羽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程亦湘，认你，做哥？”
“嗯。”楚丞抬头挺胸，像一头骄傲的孔雀。“怎么样，哥魅力大吧？”
“……”程羽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正经点，他干嘛想不开认你当哥？”
“我有魅力。”
“你有魅力我不知道，你有蛮力倒是真的。”
楚丞听出她在映射除夕那晚的霸王硬上弓，顿时更加兴奋，“对，我记得你当时还跟你妈夸我……”
“打住！”
程羽落捏住他的上下唇，做了一个收的手势。“别些不过审的词儿。”
楚丞像焉了的皮球哦了一声。
“明天你俩回北京后可以自行安排，我去公司交接工作。”
“交接什么工作？”
“你俩的这段时间的表现，人设，优势，劣势，舆论点……”程羽落扳着手指头数，“都得交接给你俩未来的经纪人。”
“不当我经纪人了？”
“对呀，一早就好了的，我要继续呆在川城做新媒体。”
那句“我俩怎么办”被楚丞憋回心里。
他想起程羽落答应表白时的一些话，原来她早就有了抛下自己全身而退的准备。
即便这些天的温存与亲密，也无法焐热她那颗冰冷决然的心。
心里泛起难以名状的难过，这个女人就像川城冬天的雪，再美也只是镜花水月，无人能拥有她长久的占有权。
见他良久不话，程羽落拉拉他的胳膊关切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丞躲开她的触碰，表情恹恹地往车门外走：“我换车回酒店。”
“……”
平时楚丞会对她耍些性子，但目的总也是撒娇卖乖饱含爱意的伎俩。
但这次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这让程羽落心里有些在意。
她找来程亦湘叮嘱了几句，又给酒店打电话预定了一些楚丞爱吃的餐食吃，一个人默默留下做完剩下的善后工作。
直到晚上回到家，她没有再接到像往常一样的关心讯息。
只有程亦湘发来了一则简短语音，告诉她人吃好饭什么话也没，已经躺下休息。
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原由，但也是无解。
程羽落敷好面膜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羡慕楚丞爱得热烈、毫无保留。
也为自己畏首畏尾、有所保留的爱感到羞愧。
承诺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终有一天会变成不堪回首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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