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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我要与谁破镜重圆 >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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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一朗僵硬地在胸口上按了按,几乎可以感觉到,应龙在自己身体里,游弋得十分悠闲。

    ‘糖葫芦’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眨着豆豆眼,不知所措。

    一个为了回家,一个为了业绩,一人一葫芦,被应龙死死拿捏住。

    僵持了几秒的静默,路一朗彻底爆发,破口大骂起来:“应龙!你t的……啊……”

    心尖像是被捏了一下,疼得他脸色发白,捂住胸口弯下腰,额头上铺满冷汗。

    屋里响起应龙的警告:“侮辱神?,天打雷劈。”随即又笑了一声,透着恶劣狡猾,“你也不用那么悲观。如今你我融为一体,看上去,还是一个人在穿越啊。”

    [可是两个灵魂,能检测出来的。]‘糖葫芦’声提醒。

    “这样的么?”应龙挺意外,不过没有被难住,抬爪朝路一朗天灵一点,路一朗身体立刻失去控制,软瘫瘫地滑躺下去。

    即将挨到地面时,又停滞在空中,一秒后重新站立起来。外貌没有变化,但气质凛然,眼神凌厉,哪里还是敦厚温良的耕种民夫,更像是个浴血厮杀过的将军。

    ‘糖葫芦’大气都不敢出,球体微微抖动,豆豆眼一刻不停地眨动。

    “只是让他暂时龟息而已。”应龙像是在安慰它,一副扫清障碍的模样,摊摊手,“现在身体里,不就只剩一个灵魂了么?”

    [不是这么算的,不合规矩。]‘糖葫芦’嘟囔。

    应龙操控着‘路一朗’的身体,向它压近两步,手指点在球顶,止住它的抖动,轻描淡写地:“即使不能穿越,我依然可以活过千年。但是你和他,能不能活过今天啊?”

    ‘糖葫芦’知道,这龙不是在开玩笑。它想起人类的一个词语‘审时度势’,心中悲号:……不是我不努力,是敌人太狡诈啊。

    应龙像是能听到它心声似的,补充道:“而且心狠手辣。”

    “路一朗,路一朗……醒醒,醒醒。”

    路一朗抬手在耳边挥挥,呜呜嘟嘟地抱怨:“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上古时候,人们只能睡硬床硬枕,房屋茅舍不时还会漏风漏雨,十三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身下高床暖枕,睡得人骨头都稣软了,当然舍不得起。路一朗努力把脸往被子里拱,想隔绝那道声音。

    然而声音停顿了两秒后,忽然呵斥:“再不起来,伯暮屿就死了。”

    路一朗打个激灵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分辨出自己是在现代的家里,惊呼:“我回来了?!”

    他翻身趴回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蹭了蹭,额角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摸过来一看,是装器物的包裹,登时更是喜不自胜。

    “‘糖葫芦’,谢谢你啊。”

    “它去做下一个任务了。”

    然而接话的,并不是‘糖葫芦’。

    路一朗听声音耳熟,对着空气试问:“应龙?你也跟过来了?”

    “呵,真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啊?”

    想到自己被无故弄昏,路一朗心里仍旧有气,也想问应龙,是如何服‘糖葫芦’的。

    可在既成事实面前,这些追究都已没有意义,况且以这龙的性子,也未必会好话好。

    路一朗索性作罢,点开床头灯,拿过电话,时间刚过凌晨2点,日期显示却是事发当天,“为什么没有回到一月一号?”

    “‘糖葫芦’,因为我跟着过来,作为惩罚,只能回到今天。”

    眼见计划被打乱,路一朗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上,嚷道:“你耽误我大事儿了。我计划是回到年初,用这一年时间调查谣言来历。现在距离飞机起飞只有几个钟头,没时间查啊。”

    “冥顽不灵。”应龙数落他,“我都跟着你来了,当面去和伯暮屿讲明情况,不比你们调查来得?”

    路一朗:……好像,很有道理。

    “而且我算过时间,明天是他出地府的日子。我把他接来,让他们祖孙俩直接对质,比我们一万句都管用。”

    的确是更省时省力的方法,路一朗想通后,扯着耳垂嘿嘿傻笑。

    应龙白他一眼,“总之,你只要阻止伯暮屿上飞机,顺利活过今天就行。”

    伯暮屿的飞机是早上八点,按他的习惯,肯定是通宵打游戏,在飞机上补觉,路一朗便直接拨通电话。

    谁知接电话的人鼻音浓重,像是刚刚睡醒,路一朗很意外:“这么早就睡了?”

    “好像有点发烧。”对方顿了顿问,“你是谁啊?”

    路一朗以为他睡糊涂了,报了名字,又絮絮叨叨地问:“吃药了?之前跟你过,家里的药过期了,有没有买新的?”

    “还没吃药呢,一会儿我去看看,谢谢你。”

    或许人在生病时很容易示弱,伯暮屿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一通客气,反倒把路一朗弄懵了。

    愣神儿的功夫,应龙用龙尾捅捅他身体,提醒:“正事儿。”

    “哦哦。”路一朗转回话题,嘱咐伯暮屿,“你今天不能上飞机,会发生坠机事故。”

    “坠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我刚才,好像梦到了。”

    “这不是梦,是真的。”

    “那飞机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呃……”路一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噎了下,“现在事故还没发生,他们都没事。其实应该报警的,可咱们没证据啊……”

    他俩磨磨唧唧,把应龙惹烦了,抢过身体的主导权,命令道:“先别管其他人,总之你不能上飞机,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微微一滞,接电话的人迟疑着问:“你是谁?是……应、应……”

    声音连带呼吸,一起传送到耳边,竟然把应龙的心跳搅动起来,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把人直接揪过来。

    他死死攥着手机,屏气柔声问:“你叫我什么?”

    “……你、应、应该是路一朗?”

    应龙满心失望,闭了闭眼,强打起精神问:“你在哪儿?”

    “龙虎山。”

    “我去接你,等着我。”

    “……好。”

    挂断电话,应龙望着空气出神,心里一团困惑笼罩。其间一个影子模模糊糊,是伯暮屿还是谁?他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啊。”

    路一朗突然出声,打断了应龙的思绪,迷糊着问:“哪儿不对了?”

    “暮今天坐飞机的目的,是去龙虎山给他师伯贺寿,那么他现在应该在家里,为什么是在龙虎山?”

    “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那得烧得多厉害啊?赶紧去他家看看吧。”

    应龙的法,让路一朗也没心思计较古怪之处了。反正一个人住,不怕吵到人,火急火燎地翻身下床,到了楼下,才发现还穿着睡衣。

    十二月的帝都,冷风刺骨,路一朗被吹了个透心凉,哆哆嗦嗦地跟应龙商量:“先、先回去换衣服吧,不然我得冻死。而且暮给我的护身符,还在外套兜里。”

    话音刚落,他感觉胸口骤暖,热气传递到四肢,即使站在风里,也察觉不到寒冷。

    “有我的至阳精气,你就是不穿衣服都不会冷。”应龙炫耀完,不忘笑话路一朗,“那些乱七八糟的护身符,有我管用么?”

    路一朗撇撇嘴,反正拗不过,也不去白费力气了。

    上车调整后视镜,他欣慰地看到,自己已经恢复到了24岁的样子。脸似刀裁,高鼻薄唇,眉如墨漆,唯独眼睛不太像原装,好在配上这张脸,更显气宇轩昂。

    驱车来到伯暮屿家,从楼下看,房间黑着灯,不知道是没在家,还是已经睡了。

    上了楼,应龙急着敲门,喊了两声没有应答后,开始踹门。如此扰民的做法,路一朗生怕招来jc叔叔,想要阻止他,终究慢了一步,惊动了对门邻居。

    “路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邻居和伯暮屿年纪相仿,都是二十一二岁,平时凑在一起游戏开黑,认识路一朗。

    “啊,我刚才打电话,听暮好像发烧了,过来看看。”路一朗干笑着解释。

    邻居更纳闷了,指着伯暮屿家门:“他前两天不是出门了么,没跟你啊?”

    路一朗汗毛倒竖,结结地问:“他、他去哪儿了?”

    “龙虎山啊。是什么长辈过生日,去贺寿了。”

    “……”

    路一朗脚步虚浮,浑浑噩噩地下了楼,站在楼门口,呆愣了几秒,急匆匆地掏出手机,反复确认:“日期、时间都没错,但事情怎么全变了?”

    他再次拨通伯暮屿电话,传来的却是关机提示音。路一朗茫然地望向四周,念叨着:“我到底回没回来啊?是不是做梦啊?暮去哪儿了?”

    “他不是在龙虎山么?去那儿找啊。”应龙看不上他这六神无主的劲儿,不耐烦地。

    路一朗也知道该去龙虎山,可他现在对飞机有心理阴影。应龙提出开车去,更让他为难。

    他是典型的‘两点一线型’选手,拿了驾照只在市区里开,连到天津的短途都没跑过。

    应龙向来不懂‘胆怯’,遇到会畏缩的人,便气不打一出来,索性决定自己飞去。

    他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可升高不到半米,眼前一黑,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咳咳——”五脏六腑仿佛都摔挪了位置,路一朗缓了半天,勉强撑地起身,揉着胸口抱怨,“祖宗,能不能打个招呼啊。我血肉之躯,禁不住你这么摔。”

    应龙助禹治水十几年,又马不停蹄穿越到现代,元神本就有损。而此时距离绝地天通,早已过了几千年,人间无灵?趴晒┳匀徊赡伞K?巧砩险慈镜哪切??对恫还恍薏顾鸷模?虼耸┎怀龃笳小

    路路断绝,应龙开始烦躁。他急于找到伯暮屿,不止是为澄清谣言,更是因为那副声音,犹如把钩子,勾得他生出股迫不及待的冲动。

    他的无措,换来了路一朗的炫耀,拖着长音,得意洋洋地:“还有高铁啊。你看,最早一班是9点多,离现在五个钟头。我回家换身衣服,收拾东西,刚好赶得及。”

    如今的人间界,早已天翻地覆,不再是应龙熟悉的样子。

    他没有蛮横地争辩,全权交由路一朗处理,自己暂时陷入尘封,抓紧时间修补元神。

    路一朗先是订了去鹰潭的车票,又给伯暮屿发消息,反复叮嘱‘不要上飞机,开机后回电话’,然后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开。

    原本有应龙的精气护体,他感觉不到寒冷,可开着开着,后脖子总隐隐有风刮过。以为是车窗漏风,他左右寻摸,余光瞥到右肩,顿时打个冷战,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战战兢兢地望向后视镜,镜子里映出个人影,衣衫褴褛,趴在他肩头伸着长舌,一下下舔着他脖子。

    与此同时,妖物也抬头看向后视镜,双方目光相撞。妖阴恻恻地笑笑,亮出尖细长爪,直刺入路一朗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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