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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院子的角落，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舒服。
张婆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在这里最不友好的就是毛笔写字。这么久了，她的字还是丑得要命。
“老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我们烧出炭了。”
“这么快？拿给我看看。”
他起身去杂房拿了几块炭。张婆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点一下，看看有没有烟？火大概能拿维持多久？”
他拿起炭去了厨房，用了很多引火柴，炭火根本燃不起来。他没有气馁，继续烧，终于点燃了，可是满厨房的烟，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张婆子早就发现了炭不行了，好的炭哪里会有这么烟？
摇了摇头，对着厨房嫌弃道：“老二，出来吧。你这炭当柴火都嫌弃。烧柴都没有这么多烟。”
张清江有些羞愧，听了娘的话，尴尬地笑着。
”你们是少了步骤吧。你们才去多久，就把炭烧出来了。我记得炭火要自然慢慢熄灭，才耐烧。你们该不会是直接灭掉火吧？”
“没有啊，我都是按照娘写得步骤做的。这炭看外面还挺好的。还高兴这么快就烧好了。一点都不辛苦。”
“今天去的人都下山了？”
“他们还在山上，大家都以为成功了，就让我挑回家。他们还要在山上继续烧。都想亲手成功烧出炭。”
“算了，我和你一起上山一趟。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然烧成这样的炭，怎么卖得出去？”
张清江很受打击，烧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老张家分到的山不是很远，村民很团结一起砍柴。
他们商量好砍柴一起砍，每个人都烧一次，成功后就把炭平均分掉。
见到张婆子居然上山来了，村民们惊讶不已。
打过招呼，问过之后才知道之前烧的炭并不成功，他们才醒悟过来。难怪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他们的挖的坑里堆满了柴，张婆子知道他们准备烧第二次了。
她一屁股就坐下，让他们拿出来一些柴火，亲自在旁边看着他们在怎么操作的。
还让张清江拿上昨晚写得那张纸，一步一步照着步骤来。
她就不信做不出来。
村民们都不去砍柴了，都默默蹲在一旁看着，瞪大了眼睛想记住张清江每次做的。纸上就是有步骤，他们也不识字，只能用大脑记住。
在张婆子的指导下，张清江发现了一个步骤做错了，就是最关键的一步，所以导致炭做得不成功。
做完这一切，都已是下午了。张婆子饿得肚子咕咕叫。
真是失策！早知道拿几个馒头上山。
丢下一群人，张婆子回家了。想看成品的张清江也不肯走。
她欣慰又有点心酸。
可以理解村民的心思。好不容易有机会学个技术，以后的营生都有可能靠这个，吃饭是小事。
回到家，张婆子让廖氏多烙点饼子，送上山去。给村民也带些，怎么都要垫下肚子。
最后天都黑了看不见路了，张清江才一脸兴奋地回到家里。
他分到一小筐的炭。
特特跑来让张婆子验证。
没想到最后他们成功了。张婆子狠狠地夸奖了一番，他自己反倒是羞红了脸。
一起上山的村民都分到了一小筐，最开始做成功的一次，他们多验证了几次，发现每次都不错，才不舍得回了家。
再不回也不行，天都暗下来了。山上晚上还是不安全。
第二天，杏花村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他们都知道张婆子做出好烧的炭了。他们家的男人也学会了。
这下开始可以在自家山上烧炭了，拿出去卖，可是一大笔收入。
难得女人喜气洋洋地到处聊八卦。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出去卖白糖的张清江几人低调地回到了杏花村。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婆子。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张婆子就是老张家的主心骨。
在外面极力隐忍的张清江激动地脸通红，兴奋地说道：“娘，我们在路上碰上了你的熟人。你猜猜是谁？”
“我的熟人？你们在哪里碰见的？我哪里有什么熟人？”
“再给个提示，静若寺。”
“你说的是指挥使唐夫人？”
“对啊，娘，你怎么认识的？这次还是他们的人认出了老四，唐夫人就和老四聊了几句，还问你了。”
“问我干啥？他们现在才回庆安府吗？”
“唐夫人说好想你。还问你怎么没有出去卖白糖了？唐小姐似乎身体有点虚弱。他们在静若寺住了很久。听说喝了白糖水，她以前晕车都不晕了。”
“这话听听就好了。白糖又不是灵丹妙药。”
“娘，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指挥使可是武官的三品大员了。”
“这么高的官职。难怪，他家的护卫都是军中之人。算了，碰上也是缘分。”
张清江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娘认识这么大的官，他们完全可以去庆安府卖白糖。
他就不信，在那里还有人敢欺负他们。
想了想后，迟疑地说道：“娘，我们去庆安府卖白糖好不好？”
张婆子斜瞟了他一眼，就说老大说这话没安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庆安府早就有其他人去了。当初就说好卖白糖也是划分区域的。你别给我带头破了这个规矩。引起争执我可是不会找张三爷说情的。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在这么近的地方卖白糖？就是张三爷照顾划分的，很给情面了，不能得寸进尺。
张家可是有收回卖白糖的权利的。他家只在临安府的铺子卖白糖。现在利润高，完全可以自己开铺子卖。还低价批发给我们卖，只是共赢的一种手段。
不要捡了芝麻最后丢了西瓜。”
听见老娘严肃的表情，张清江完全打消了巴结指挥使的念头。
算了，那些高官也不是那么好投靠的。自己有多少利用价值，人家才会看的上你。
他做了多年的书记员，早就看清楚人性。
姜还是老的辣。张婆子只是说了一番话，就让他打消了念头。
反倒是张婆子很高兴，老大有了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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