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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明日还去摆摊吗？”
郑二郎又累又困，连着好几天没睡好，现下只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去”，郑玉琛道：“不去反而奇怪，只不过近几日不要去探将军府了，还是守在鬼市吧，总觉得那伙人训练有素，应该不是一般人，出去容易被发现。”
清儿点点头，拍了郑二郎两下，“快回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吴姐姐家里玩。”
“啊~我不想去，我想在家睡觉。”
郑二郎赖赖唧唧的，脑袋在桌子上滚了半圈，若不是还有脖子连着，怕是已经滚到桌下，滚出门去了。
郑玉琛无奈的拎起郑二郎，架着他往出走，同时也嘱咐清儿道：“你也快睡，不要学东西了，养好精神最要紧。”
“嗯，放心吧。”
清儿送走两人，关上房门肩膀就垮了下去，太累了，身心俱疲，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小小年纪，压力怎么就这么大呢。
躺在床上脑子转个不停，怎么也睡不着，闲来无事便拿出刚才郑二郎还给她的对讲机摆弄起来。
最近忙的不行，每日只能在起床时跟家里报个平安，每次只说两句便又有事等着她去做了，都没好好跟他们聊聊天。
这个时辰大家早都睡了，清儿想说几句话也说不了，想了好久才按亮对讲机，小声问了句：“外祖母，你睡了吗？”
本来已经做好了没人理的准备，没想到刚放下对讲机对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清儿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做噩梦了？”
清儿眼睛一亮，高兴的蹦了起来，披着被子窝在床里跟外祖母说话，“外祖母，我都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等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外祖母的声音，“当然想了，怎么会不想你，等一下，你爹娘要跟你说话。”
一阵????的声音过后，对面传来了两个声音。
“闺女啊，想没想爹？”
“看你说这个屁话，想没想你能咋的，现在什么时辰了，说点正经的，说完好让闺女睡觉去”，苏英的声音由远及近，临到近处才温柔的道：“闺女，是娘，你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清儿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那边再说话就有些嘈杂了，好几个声音混在一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清儿，你表姐那得了块好料子，舅母给你做了好几件里衣，等回来穿，可软乎了。”
“快，儿子，跟你小姑打声招呼。”
“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先生的课业太多了？”
“小妹，临近过年来订衣服的可多了，我画了好看的样式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套，你也有，大红色的，特别喜庆。”
“哎呀！谁挤我！”
“谁最后进来的，怎么不关门呢，一会儿这点热乎气都跑了，清儿呢，清儿干啥呢，怎么不说话呢？”
对面一直按着对讲机，清儿想说话都说不了，只能听着那边吵吵嚷嚷的，特别热闹。
听这吵闹声好像从前那样，一家人全都挤在外祖母那间小屋子里，一边数钱一边聊天，欢笑声让这个寒冷的冬日都暖了起来。
对面一直热闹了许久，每个人都有话跟清儿讲，又分不出个先后顺序，全都一股脑的说个不停，到最后清儿反倒没说几句，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
“好了，太晚了，你早点睡，明日有空再聊吧。”
在外祖母的总结词中，对讲机终于没了声音，清儿一歪脑袋，嘴角带着笑意进了梦乡。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难得是个好天气，清儿精神抖擞的在院子里遛弯，一会儿踢踢腿一会儿抻抻腰，等郑二郎和郑玉琛起床时她早饭都吃完了，正趴在桌子上画画呢。
“这么早啊，打了鸡血了？”
郑二郎睡够了嘴也贫了起来，可惜清儿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只专注的画画。
郑玉琛探头过来看她的画纸，“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可能是凉气太凉，呛的直咳嗽。
郑二郎也好奇的跑过来看，一下就挪不开眼了，只见清儿桌上码了三张画纸，两幅已经完成，还有一幅只画了一半，可那一半也足够惊艳。
“方大哥有这么好看吗？”
在这个注重形态和神态，突出特点反而并不写实的时代，清儿独树一帜的风格，不管郑玉琛和郑二郎看几遍都觉得不适应。
“好像方大哥就站在我面前，这也太像了吧”，郑玉琛拎起一幅画感慨道。
郑二郎则不解的道：“拿书的这张我知道，昨日方大哥就摆了这个姿势，只是这簪花的我怎么没见过？”
清儿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一句，“靠想象。”
郑二郎赫然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供着手对清儿拜了拜，“还是你会想啊。”
郑玉琛拿着手里的画有些舍不得，“要不咱们自己留一幅，就挂这屋子里吧，以后吃饭什么的都看得见，下饭。”
清儿：“……要挂挂你屋里，你往我屋子里挂什么。”
郑玉琛一想也是，清儿画了很多画，可自己屋子里却从来都不挂，特别是人像，她说半夜起来看着怪吓人的。
郑二郎将画怼到郑玉琛脸上，问道：“你挂吗？你敢挂我大哥就敢嫌弃你，你又不是那些觊觎方大哥美貌的人……或许你是？”
郑玉琛一脑门黑线，气的差点把画摔了，“我这是欣赏！”
“他急了，他急了嘿。”
郑二郎指着郑玉琛跟清儿告状，眼里全是幸灾乐祸，看到明明比自己小却总是一副大人样子的堂弟张牙舞爪他就高兴。
郑玉琛闻言立马收敛了神色，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跟堂哥计较，他是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清儿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对郑玉琛问道：“你喜欢方大哥？要不要我把你们俩画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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