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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好好想一想，这个郑元他爹是将军，他还有个大哥，有印象吗？”
甄方忽然眼睛一亮，对林山道：“我想起来了，她说的就是那个郑元，说敌军偷袭的那个郑元。”
“闭嘴！”
林山忽然低声喊了一句，打断了甄方的话，对清儿三人道：“你们是郑元的什么人？”
清儿哪里会回他的话，在他喊闭嘴的那一刻就捡起了地上的破布，手忙脚乱的塞到了他嘴里。
甄方不明所以的道：“你们干嘛？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郑二郎也接茬道：“是啊，为什么啊？”
郑玉琛帮清儿把林山的嘴绑好，这才看向郑二郎让他老实听着。
郑玉琛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肉递到甄方嘴边，“告诉我们有关这个郑元的事，你说一句我们给你一块肉。”
甄方已经馋的不行，不顾被堵住嘴的林山呜呜叫个不停，伸头就咬住郑玉琛手里的肉，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如同没吃过肉一般，贪婪的望着盘子里剩下的。
郑玉琛又拿了一块，道：“说吧，说完了就给你。”
甄方尝到了肉直接把林山抛到了脑后，使劲的伸着头想咬郑玉琛手里的第二块，见实在够不着才道：“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郑玉琛有些颤抖的问道：“郑元是怎么死的？”
“我们杀的。”
“你说什么？”
郑二郎差点喊出了声，幸好清儿眼疾手快，在他往前冲的那一刻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点，别激动，被外面发现了我们就什么都问不了了。”
清儿安抚住了郑二郎又去找郑玉琛，郑玉琛蹲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盯着甄方，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激动，浑身颤栗，手中的肉都要被他捏成了肉糜。
清儿拍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阿琛，我来问吧。”
郑玉琛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后才扔掉手中的肉泥，起身向后走去。
清儿踢了一脚一直呜呜叫个不停的林山，拿着针威胁道：“你再叫我就把你扎成哑巴。”
这下不光是林山不敢再叫，连甄方都被吓得不轻。
清儿蹲在甄方面前道：“你继续说，只要老实交代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们为什么杀了郑元？”
甄方盯着清儿一直拿在手里的针，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感觉那根针的针尖都在冒着寒光。
“我，我老实交代，那，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和郑元一起巡营，他说附近太安静，觉得会有敌军偷袭，然后便去找了汪将军，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汪将军没什么动作。
回来后郑元就有些着急，想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叫上面就下了命令，说郑元扰乱军心，试图逃跑，让我们把他绑了。
我们跟郑元也不熟，上面说让绑就给绑了，结果绑完又说让我们把郑元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杀了，一起绑的还有几个跟郑元关系好的，全给杀了，砍了头，直接就地埋了。
我和林山都没动手，但我们确实是看着呢，林山觉得这事不对劲，杀完了人也不让我们回去，没过多久营地确实被偷袭了，所有人都死了。
我们当时藏的挺远没被发现，眼看着汪将军带着人和偷袭营地的站在一起说话，林山说我们回不去了，得跑，哪有那么好跑的，我们杀完人没回去的事很快就被发现了，一群人追我们，等我们跑出那一片就只剩我和林山了，其余的全死了。
我俩藏了几年，不敢回家也不敢露面，后来在大山里遇到了一群逃兵，就跟着一起做了流寇。
我就知道这么多，我们是和那个叫郑元的一起巡了营，但真不熟，杀人是我们队里的人杀的，可我俩也没动手啊，还是我俩带着几个兄弟埋的人呢，我全都说了，真的。”
甄方说着说着都带了哭腔，清儿也是心情沉重，问道：“你们把他们埋在哪了？”
“记不清了，就是一座山上，马上就要进罗国了，叫什么兰的地方。”
清儿望向已经老实躺在地上不再出声的林山，“你知道吗？”
林山微微摇了摇头。
清儿回头看郑玉琛和郑二郎，两个人都沉默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清儿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甄方的嘴也给堵上，打扫了一下被几人弄乱的地方。
“咱们回去吧，回去再好好商量，这两个人肯定会留着的，若还有想问的以后再找机会问，好不好？”
清儿几乎是用哄小侄子的语气在与郑玉琛两人说话，郑二郎点了点头，拉着不发一言的郑玉琛翻窗走了。
清儿走的就不是很轻松了，之前后窗是被柴火堵住的，现在柴没了肯定十分明显，清儿只能尽量搬一些柴过来靠在墙边，等翻出去后再关上窗留条小缝伸手进去拽靠墙的柴火。
努力了很久很久，久到巡逻的人都快来了清儿才端着剩下的饭菜往回跑。
清儿先去找了先生，颜先生已经回了房间，他的嗓子都快哑了，郑大郎被他念叨的眼冒金星，早就睡了。
郑二郎和郑玉琛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清儿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清儿没进去打扰，现在还是让两人自己缓缓比较好，她又去找了先生，先生没睡依旧坐在桌前，似乎早就知道清儿还会回来一样。
看着清儿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颜先生道：“怎么了？问出来了吗？”
清儿点了点头，颜先生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不想说？”
清儿想说，她现在太想说了，她想问问先生应该怎么办，但这不是她的事，她不能没经过郑玉琛的允许就说。
颜先生叹气道：“看来问到的结果不太好，不想说便不说吧，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先回去休息，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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