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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可以在别人质疑数学不好时，你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
“……”
季禾子在放学之前用胜利者的身份交代了两件事，一是晚上按时回家，不能在外面逗留；二是明天不能迟到。
经过黄明洋的推敲，张家瑞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他们才是进了狼群的那只羊。
站在校门口，望着那条熟悉又向往的路，想象等会儿可能会拥有的乐。犹豫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往上提了提书包。
?G，还是算了吧，回家。
余光瞟见黄明洋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朝着那么走去，忙扯着他的胳膊。“洋哥，你还去吧？我们答应了季老大晚上早点回家，不在外面逗留的。咱可不能欺骗女孩子。”
“季老大？”他微微皱眉。见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就是季老师。算了，要不就别去吧了，一起回去？”
似乎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我又没答应，为什么要回去？黄明洋从他手里拿出他的胳膊，插进裤兜里，“那你自己回去。”
“诶……”本来打算再劝劝他，转念一想，他洋哥决定了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摇了摇头，冲他喊道：“那你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他“嗯”了一声，拐进一条巷子，抬头看向一闪一闪的，甚至都能听到电流声的灯泡。
灯什么时候坏了？
绕到远处的24时便利店里买了一颗新的电灯泡，凭着之前的记忆从角落里摸黑找出梯子。架好梯子后，咬住灯泡爬上去，没一会儿巷里便恢复原样。
同时也找出巷子里面的真实情况。“哟，这不是咱洋哥嘛，这是……在换灯泡？真是好贴心啊……呵呵。”
真td倒霉！
把坏的灯泡扔进垃圾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有事吗？”随意扫了一圈，前后都有人，跑是跑不了，只能打了。
“挺久没见，有点想你……”
季禾子下课后直接去了钱主任的办公室，给他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目前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没什么意外。
在办公室耽误一会儿，出来时，灯已经全关了，教学楼漆黑一片。走过保安室，被人叫住。“季老师，一个人回家？”
季禾子不太习惯和不熟的人离的太近，悄无声息的后腿一步。“嗯。”
“这样啊，那你晚上回家千万要心一点，刚有人冒充是你的男朋友想进学校去找你，被我给拦住了。你要不让家里人来接你吧，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还是有点危险的。”
“好，谢谢。”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谁搞得恶作剧而已。
刚出门口，远远的便看见车子旁站着的人，穿着同上一次见面一样，简单舒适。垂着头捣鼓手机，眉头紧锁，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他没有预兆的抬头，四目相对，季禾子率先移开视线。
虽然没有看他，但她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像个二傻子似的咧嘴大笑。想转身走另一半，可他那边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别无选择，只能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的朝他走去。
平安无事路过他身旁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阿禾……”
听着熟悉的称呼，她的脚似是被绑上了千斤重的铁，死死地把她定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的记忆里，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母亲；另一个便是……他。她母亲只有很生气或者很无奈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名，所以语气中不免的会带上不耐烦或是生气；另一个人话的音调和他本人很像，懒懒散散的，尾音拖的极长，感觉是为了证明他的肺活量很厉害。
连带着与它相关联的一些记忆蓄势待发，渴望冲出禁制，喷涌而出。
季禾子叹气，再次把它们压回心底最深处，并多加上了几层禁锢。把它们牢牢地锁在里面。
“有事吗？陈……先生。”
陈先生？看来还记得住我的名字。
“还以为你又要装作不认识我，”边边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抱出一束金黄色的太阳花。“送你的。”
季禾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问道：“你有事？”突然联想到刚刚保安室哥的话，不敢相信的：“你是假装我男朋友的那个人？”
“假装？”陈南一反问道。
看他一脸震惊，季禾子还以为是她误会他了，正准备话时，对方抢先一步道：“我没假装，我就是你对象。”
季禾子：“……”
他继续道：“来接你下班。”
她呼吸急促，偷偷的握紧拳头。怒道：“你什么时候成为我对象了？还有……我不坐陌生人的车，不需要你接我下班。我们不熟，ok？”他有病吧！
陈南一开始回忆，“高一的时候，你和我表白，我正好也喜欢你，咱们就在一起了。”算下来……大概也有十年了，就是没怎么见过面罢了。
她粗略的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他的表白是怎么回事儿。那就是他在胡八道，“陈南一，你是不是有毛病？”
闻言他眼睛一亮，惊喜万分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上次体检，发现颈椎就有点问题。”
！！！脑子不用直接扔掉算了。
“你……”话还没完，突然听到拐角处传来“砰”的一声。
隐隐约约听见黄明洋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契的转身朝声音来源走去。
“待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记得站我后边，别伸头看。”季禾子没理他，不过看她表情应当是听进去了的，陈南一放心许多。
几个人一起往黄明洋身上扑，他体力渐渐不支，精神恍惚了一下，让人抓住漏洞，把他扑倒了。
为了防止他再次反扑，四人分别按住他的四肢。随后顶着一头非主流黄色头发，一身皮衣加大链子，脚踩洞洞鞋，绕过人群走到他面前。
面部狰狞的狠狠的揣了他一脚，“你不是耍帅吗？起来啊，啧，我的花竟然是被你这张脸给骗走了，那你要是没这张脸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找我了？”
他冷笑一声，黄毛哥彻底被激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被人喝住，“喂，你要是去整个容，不定你的花会回心转意。”
黄毛哥大喊大叫：“谁呀。”
“大哥，是个女人。”
“女人？”他的注意力转移，暂时放过黄明洋的脸。“噢？是想来当我的马子吗？”
话音未落，就听见她身边人的迅速反驳，“你长的太丑，她肯定看不上，而且她是我的。”
季禾子无奈扶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批非主流语言系统竟然还没更新，还是那么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一直沉浸在震惊中，没察觉出陈南一的话有什么不对。
向他们示意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可以跑了。”
对方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上蹿下跳，全都一脸笑意，黄毛哥直接捧腹大笑。“妞儿，新来的吧，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开车过来也要半个时。你我教训完你们再跑，来得及吗？”
黄明洋也清楚这一点，等警察过来都够他死好几回了，干脆放弃报警。“滚，跟她无关，放他们走，我的脸随便你怎么划。”
黄毛哥猥琐的盯着季禾子，“想英雄救美？那可不行，既然来都来了，不去喝两杯岂不是浪费了天赐的良缘。”
季禾子感到一阵恶心，顿时心情不好。想着反正她不可能一个人走，把黄明洋留在这儿。这场架是避免不了的。
正打算脱掉高跟鞋时，突然被陈南一拉到身后，把她挡的严严实实的，连衣角也不放过。
“打架这种事情还是我来，你负责抱着花，呐喊助威。”
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冲了上去。季禾子趁机把躺在地上的黄明洋扶起来，站回原地等他。
黄明洋捂着肚子，大喘气：“你不去帮忙？”
“这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你放心，你的脸肯定会给你保住的。”话是这么，但眼珠子还是不受控制的跟着他到处转悠。
黄明洋悠悠道：“喜欢他？你男朋友？”
季禾子浅笑，在他受伤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伤口不疼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陈南一收拾完那群人，回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话。一边从她手里接过黄明洋，一边对他道：“我就是她男朋友，她害羞，不好意思承认，你多体谅体谅。”
“……”冲他翻了个白眼，拿起脚边的花跟在他们身后。
“黄明洋同学，下车。”拉开后车门，伸出右手准备扶他。后者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不去。”
陈南一笑道：“这么大了？还害怕去医院，呵呵。”
黄明洋幽怨的看向他，嘟囔着：“谁怕了，是你们大惊怪，硬要来医院……”接受到季禾子不耐烦的眼神，不情不愿的下车。“我又没错，你瞪我干嘛！”
“精气神不错，不用扶着走了。”季禾子果然没有再伸手去扶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医院。
挂完号，拿着药去护士站上药。黄明洋一瘸一拐的跟着她，突然问道：“你刚刚真的报警了？”
季禾子回道：“嗯，反倒是你为什么不报警？”
他沉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歪理，这次也要让他们痛，长长教训，下次才不敢来找你麻烦。”她看了一眼黄明洋脸上的伤口，幽幽道：“这也是校园暴力产生的因素之一，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大家都喜欢捏软柿子。所以啊，该反抗的时候就要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不过……”
黄明洋不用想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花是只猫。”
季禾子笑了笑，“我就明明你长的挺一般的。”
“嘁，是你眼光太差，”护士换完药，又重复了一遍医嘱后才离开。他示意季禾子看她的三点钟方向，“喏，她进来后一直看着我，肯定是被我帅气的脸庞吸引了才会如此。”
她心想你没一直看她，怎么知道对方一直在看你。
没一会儿，耳边响起他不屑的声音：“你看吧，她过来找我搭讪了，哼。”季禾子能从他脸上的每个毛孔中看出“你眼光太差”五个字。
“你来医院也不跟我一声。”
“我是未成年。”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女医生愣住片刻，缓缓道：“我知道，你是她的学生吧。挺可爱的。”很明显最后一句是同季禾子的。
此刻的尴尬只有他一个人懂得，脚趾头已经扣出一套别墅来。如果现在地上有一个洞，他会立马钻进去。
好在没一会儿，有人把她叫走。“周医生，4号床的病人情况不太好，主任让你现在过去。”
“好，马上。”她道：“我先忙，休假再联系你。”
她“嗯”了一声，目送她离开。弯腰拿上黄明洋的药，尽量不和他对视，“走吧，送你回家。”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藏着笑话我。”视线停留在门口，想了想后道：“我看喜欢你的才是眼光太差，要啥没啥。”
季禾子嘴角含笑没回答他。黄明洋冲着门口喊道：“喂，那个谁，进来扶我一把。”
“自己走。”完见他作势要往季禾子身上倒，陈南一动作迅速的上前搀扶住他，低声骂道：“臭子。”
先送了黄明洋回家，临走前季禾子又把护士之前的医嘱再次重复了一遍，并且让他一字不落的背出来后才放他走。
陈南一没有立马启动车子，从一旁拿出手机，当着季禾子的面输密码，解锁成功后放在她面前。
“手机号。”
季禾子挪开视线，摆明不想给他。陈南一了解她所有的微表情代表的含义，此时此刻的含义就是不愿意给。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儿，咱俩就在这儿耗着，大不了明天再送你学生去上课好了。如果他在班里乱什么，影响了您的威严，可不能怪我。”
“贼船不好下啊……”日常欠抽行为。
季禾子秀眉微微皱眉，不满的瞪着他。
他想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他可能已经死了上百次了。但是……这是想象的，最终季禾子还是输入了手机号，他又得寸进尺的让她通过了微信好友申请。
今晚的月亮似弯刀，高高的挂在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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