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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看望了一下在招待所扫地的杨厂长，然后才跟着赵大海来到了办公室。
“咳，李富贵那王八蛋真是个孙子，幸亏你在这，咱们厂长还有个容身的地方。”
赵大海给老聂泡了一杯茶，抛了一根烟过去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咱们厂长现在这样，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起势了。”
老聂吸了一口烟说道：“李富贵这王八蛋没少捞吧，这招待所都扩建了，他还不得吃的流油。”
“招待所扩建这一块都是明账，这个还真没，不过他也不指望这点东西，整个轧钢厂如今都是他的一言堂，手指缝稍微漏一下，什么都有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老聂忽然说道：“昨晚我家人一起吃饭，聂蓉想离婚了。”
这事赵大海还真不知道，疑惑道：“她和阎解成闹别扭了，我怎么没听说？”
老聂道：“阎解成那孙子好像外边有人了，当初真不该把那孙子调到机修厂。”
阎解成这些日子确实变了不少，从表面上看，这货手表也买了，自行车也换新的了，应该是和吴城那小子合伙弄了不少钱，看来这事兜里有钱了，心也就野了。
听赵大海说了些阎解成的近况，老聂道：“照你这么说这小子迟早得出事，聂蓉她娘还劝聂蓉别冲动呢，要我看还是趁早断了好。”
两人在赵大海办公室待到了三点多，然后去了粮库附近那个院子。
……
傍晚五点，刘千山等人陆续都到了，南易那边的饭菜也准备好了，众人开始喝酒聊天。
今晚老聂是主角，众人纷纷灌酒，喝了几杯的赵大海与肉联厂的老陈换了位置，与棉纺厂的老郭紧挨着坐到了一起。
“你们厂那个姓邹的库房主任你知道吧？”赵大海忽然问道。
老郭疑惑的看着赵大海，过了片刻后说道：“那货和厂里临时委员会的范三金是一起的怎么了？”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姓邹的手脚不干净，和我们机修分厂的采购科一起捣腾物资，也不知这消息对你有没有用。”
老郭吃惊的看着赵大海，过了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兴奋道：“真的？那个姓邹的可是和范三金穿一条裤子的，我沦落到扫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那个范三金，如果那个姓邹的真的贪赃了，就算那个范三金没参与，也能通过这事把姓邹的嘴撬开，拉范三金下来。”
两人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安静了下来看着两人，刘千山问道：“大海怎么了？”
赵大海将事情说了一遍，老陈忍不住高兴道：“老郭，要是真的是这么回事，你翻身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的老郭有些兴奋，但他忽然又有些无奈道：“我现在厂里就是个扫地的，手里没人啦，这事靠我自己指定不行。”
赵大海想了下说道：“你们厂的保卫科长刘抗战这人怎么样？”
“这老小子别看是个惹事的主，其实滑头着呢，我还没下来时，他对我和范三金是两边也不得罪……”老郭说到这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你提他是什么意思？”
赵大海笑道：“我和他家有些关系，按辈分他得管我叫声师叔，他那边倒是好说，只是我不知道你们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在保卫科还能不能说的上话。”
“范三金主要握着厂工人纠察队，保卫科能管的事现在不多了，不过刘抗战说话现在应该还好用。”
……
这顿酒因为老聂的回来，再加上老郭那边有了转机，大家喝了很长时间。
将近晚上十二点，醉醺醺的赵大海回到了南锣鼓巷。
都这个时间点了，赵大海也没去折腾阎埠贵出来开门了，他直接翻墙进了自家的小院。
小红听到声音叫了几声，但见翻墙的人是赵大海后，这货就回窝继续趴着睡觉了。
赵大海进了客厅，他本想打开灯，但这时酒劲上涌的他，直接头一重脚一轻一头摔倒了在地上了，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爬不起来了……
于莉听到了院里小红叫了两声后就没声了，知道是赵大海回来了。
她看了下时间，见已经是半夜了，于是有些担心的披着衣服从倒座房的二楼下来了，出了屋后进了正房的客厅……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打开了，看见躺在地上睡着的赵大海，于莉急忙想把他拉起来，“大海，您起来别在地上睡啊，身体会落下毛病的。”
此时的赵大海已经彻底醉了，他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费力的扶起了他。
“晓娥…你回来啊…我想你了。”赵大海嘴里嘟囔着。
于莉听到这话身体一颤，还是扶着赵大海往阁楼的楼梯方向走去，“走，我扶你上阁楼好好休息。”
……
于莉费力的将赵大海扶到了阁楼，当她将赵大海扶到床上装打算走时，赵大海忽然吐了，吐了一身。
没办法，于莉又开始帮赵大海脱脏掉上衣……
迷迷糊糊的赵大海就觉得有人脱他的上衣，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恍惚间只觉得眼前这人是娄晓娥，心里一喜一把将将“娄晓娥”拽进了怀里,“晓娥，你回来啊，我好想你，好想小除夕……”
“大海，是我你松手……唔…”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此时的赵大海早就醒了，也知道了昨晚自己喝醉了之后干了什么，这时的他脑袋有些乱，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双眼直勾勾在那想着什么。
“以后打算怎么办？”
忽然的声音吓的赵大海一惊，原来于莉不知何时也醒了，她泪眼婆娑躺在那静静的看着赵大海。
说实话两人之间其实就差这层窗户纸了，如今已经捅破，赵大海盯着于莉看了一会后，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晓娥一定恨死我了……”
于莉留下这半句话后，也不再去想其他的了，安静的偎在赵大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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