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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小婿有一请求。”
“讲。”
苏宪捋了捋胡须，高人风范十足。
“泰山好风采！”
姜岐竖起大拇指顺势一个马屁。
“呵，你小子，有什么事说吧。”
苏宪虽然表情没变，但眼睛已经有了弯起的趋势。
不得不说，姜岐这个人拍马屁有一手，角度刁钻不说，还一拍一个准。
“那个啥，也不是啥大事，您看，咱要不去我府上说？”
苏宪长长的嗯了一声，姜岐顿时喜出望外，他怕呀！他怕自己回去挡不住苏无忧的火力，苏无忧回去肯定要怪罪半天、埋怨半天、伤心半天、暴揍他半天。
“岐儿，这男人在家中，还是要说一不二的，岂能让一女子天天骑在头上？传出去我苏家的女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苏宪也不是傻子，自家姑娘自家知道，姜岐是啥意思他也门儿清。
“这……这不是怕嘛……”
“你觉得无忧不是通情达理之人？”
“得！”
话说到这份上了，姜岐自然不强求了，但心中已经启用了b计划，你老头不仁、就别怪我小姜不义了。
“那小婿过几日再过府探望。”
“善。”
两支队伍分道扬镳，顺口一说，卢定一因为在北都没有住处，而且天色已晚，特许卢定一在宫中暂住一晚，明日再去找住处暂住，凌澜也打算赏赐卢定一一套府邸。
“老虎，让人快马加鞭回家，速速准备马车接夫人，咱们一道去理国公府。”
“啊？国公爷不是说过几天去吗？”
姜虎一脸?迳荡裘取
“过几天去？过了今晚你觉得我还能出了家门吗！”
话虽然夸张，但姜虎突然展开了想象，一幅姜岐跪在祠堂的画面已经浮现。
“老五，你马快，速速报信。”
“好嘞！”
这边安排妥当，姜岐也不着急了，哼，想让我一个人顶雷，门儿也没有！
……
“父亲可无恙？这天杀的倭人……呜呜呜……”
苏无忧见到苏宪就开始流泪，德阳公主在一边又哭一波。
“我的儿，爹没事，你看着不是好好的？”
苏宪看到姜岐把苏无忧领来了，心里就是一咯噔。
果不其然，苏无忧哭的停不住。
姜岐在一边“煽风点火”说道
“都是小婿不是，没有提前发现倭人意图，都怪我。”
姜岐在这疯狂检讨自己，闹的苏宪反而开始安慰他，并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被迫替姜岐吸引了火力。
倒不是说翁婿二人互相玩心眼子，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时姜岐知道苏宪重伤后宛若疯魔，苏宪刚醒也是只问姜岐的情况。
翁婿二人之间的感情都在心中，这等小“算计”无伤大雅，反而会让二人感情越来越深。
也算俩人之间的小默契吧。
苏无忧果然发泄了之后舒服多了，毕竟人没事就好，她也不是撒泼打滚的性格。
“对了，你们大哥如今在西延血战，不要多说家里的事情，耽搁了军事才是要命。”
姜岐点点头，回来后他也一直关注着西延的战事，凌澜为此压力也很大。
主要是攻击并不顺利。
也哈尔此次没有亲自领兵，毕竟他要在国都亲自镇压那些有异心的人。
而这次领兵的是其麾下第一智囊，乌依古。
乌依古带着叶海亚、哈比勒两员大将，和苏无忧率领的大军鏖战了数月。
一开始苏无愁的大军进展神速，先后夺下玉门、金塔、嘉峪关。
可就在马上要夺下酒泉时，乌依古带叶海亚、哈比勒两员大将重新夺回了玉门。
让整个大军的进度突然降档。
随后两军在玉门展开了血战。
好在王柳卿坐镇后方，后勤压力骤减，让大军有足够的底气与其鏖战。
“如今两军在玉门血战，还是不要让无愁分神了，多多把家里的喜事说说。”
“是，父亲”×3
随后说了几句，姜岐和苏无忧才回府。
“衣服脱了。”
“啊？我还没洗呢？”
姜岐一脸懵，这啥意思？
苏无忧不管姜岐说什么，直接上去脱了姜岐的衣服。
“这些疤都是新添的……”
看着苏无忧又哭了，姜岐也是饱含歉意。
他知道苏无忧知道消息后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没事，区区倭人，放心吧。”
姜岐拉住了苏无忧的手，随后二人相拥，互诉衷肠。
……
凌澜此时拉着有头脸的将军，在沙盘上叽叽喳喳的讨论。
“陛下，长时间交战与我不利啊……”
“没错，如今冬季来临，后勤压力也会逐步增加，此次夺下酒泉、嘉峪关、金塔，基本上战略目标已经实现了。”
“玉门易守难攻，这乌依古铁了心死守，非三倍于敌之兵力不可下，当见好就收。”
大部分人都是希望见好就收，不要再徒增伤亡。
凌澜也很犹豫，毕竟西延如今在玉门一线排开，真想速胜，还是很困难。
“忠勇侯，有什么想法？”
凌澜点名张羽，张羽一般很少发言，他给人的印象也只是勇猛无匹，一对大锤使的出神入化几乎没见过敌手。
“陛下，臣以为转换思路为上，此次我军的重心一直放在后勤上，对于后勤的保护堪称铁桶，可西延未必如此。”
张羽接过了木杆继续说道
“苏将军用兵大开大合，光明正大，鲜少会用偷袭、骚扰粮道等方法，这等用兵有利有弊，如果进展顺利，则必然无往不利；若进攻受挫，就会像现在这样，陷入僵局。”
这下不光是凌澜在点头，所有熟悉苏无愁的人都在点头，确实如此。
“故臣以为，可传旨王阁老，让王阁老组织下一次进攻。”
张羽说完，恭敬的递回了木杆退往一边，表面沉静，内心却非常紧张。
他一直是跟在姜岐身后，一般也是姜岐做主，真让他做一些决策，次数还是很少的，尤其是当着凌澜的面，那就更少了。
“宋卿以为呢？”
“臣以为可以，寒冬将至，我们后勤拖得起，西延不行。”
宋子玉点点头，他是不主张撤退的，来来回回折腾没有什么必要。
明眼人都知道西延是强弩之末了，再加一把劲，拿下玉门，哈密地区门户洞开，这才是这次要做的事情。
“姜卿呢？”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姜岐，其实姜岐的意见才是这些人里边最能左右凌澜想法的。
“臣就不发表意见了，呵呵。”
姜岐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臣此前一直在江南，对于西延的战事了解不多。”
凌澜就没说什么，毕竟姜岐确实没有怎么了解过西延的战事，真让他说什么主意，恐怕也不切实际。
“如此就按忠勇侯的意思办吧，告诉王柳卿，朕在没有拿回玉门前，绝对不会下令撤退！”
凌澜的态度说明一切，而随后也让姜岐开始尽快熟悉西延战事，想偷懒？门儿也没有。
……
姜岐接下来的日子中，主要就是泡在兵部。
突然有一天，王象主动找了姜岐。
“信国公。”
“王尚书。”
二人互相见礼，早已经没了当年的亲近。
“信国公此去江南劳苦功高，替国朝解决了倭患，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王尚书过誉了，王尚书统筹西延一应军需，保障千万将士，此役若胜，亦是头功。”
二人互相吹捧，姜岐反正不急，你王象定然是有求于我。
果不其然，王象看姜岐不上道，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和信国公府的关系是难以修复了。
随后王象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奏折。
“信国公，此折是五城兵马司总都司对于此次进攻西延的一些看法。”
姜岐突然哈哈笑了笑
“王尚书，此折不直接递上去，给我看作甚？”
“信国公百战百胜，是当世第一名将，若是信国公觉得不好，就不必在陛下那里丢人现眼了。”
姜岐收起了笑容，平静的看着王象，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象的意思他也明白，主要还是示好，表示王家还可以是信国姜氏的附庸。
但姜岐不这么以为，他不需要什么附庸。
“王尚书，我知你心意，姜某也说句肺腑之言，直接递给陛下会好些。”
王象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挂上微笑，收回了奏折。
“多谢信国公。”
他懂姜岐的意思了，这也是一次试探，姜岐对此并不反感，也想当时一样，从未阻止、从中作梗。
随后二人互相告辞，就好像王象从未来过，姜岐从未说过什么一般。
“下雪了……”
如今已到了十二月，空中已是飘起了小雪。
姜岐靠在椅背上，最近的情报已都在脑中。
文字好像都动了起来，在姜岐脑海中拼凑出了画面。
苏无愁在猎猎寒风中站立阵前，看着如同高山一样的玉门，眉头紧皱。
“无愁大哥，下雪了，要抓住机会啊……”
而此时的苏无愁，看了眼掉落在肩甲上、迅速融化的雪花，眼睛微眯。
他早已收到了凌澜的旨意，凌澜也隐晦的说明了苏无愁的问题，不够灵。
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寻求改变，抓住战机，一击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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