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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早早剿灭？”
“剿灭了啊，顾佑樘此前当做钦差，一通指挥，为了让百姓们说出这些流寇的信息，甚至不惜连坐，但没成想，流寇反而做大了，开始朝南方而去。”
姜岐问号脸，这顾佑樘出的什么昏招啊。
“我说你在家不是待傻了吧，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宋子玉也是一脸疑惑，按理说姜岐的消息应该比他灵通啊，旧部那么多，虽然消息还都在小范围内流通，但稍微带上一句也不是很复杂。
不过这也倒是真冤枉姜岐了，这些日子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信国公府直接关了门，任何消息姜岐也一概不过问，反正谁也别来打搅他。
大凉这么多人才，又不是离了他就不转了。
“就算他们逃到襄阳，老百姓为何会帮他们？甚至加入他们？”
“嘿，那领头的自称‘圣宝天王’，专门下凡来帮助穷苦人的，其实现在的年景，老百姓也不会跟上他流窜，具体队伍里全是一些地痞流氓和囚犯，他们会专门拦截押送犯人的队伍，劫走犯人然后让他们加入。”
“名头起的响有啥用？况且我看他们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就算有，也是土鸡瓦狗。”
姜岐摇了摇头，一伙流寇而已。
“这伙流寇可不简单，里边好像有高人，当地卫所和他们交过手，这些人的中坚力量还颇有章法，上次你们拿回来的制式武器，还真让顾佑樘误打误撞找到了几个工匠。”
“哦？”
姜岐眉毛一挑，立刻问道
“那些工匠呢？是谁组织的？”
宋子玉摇摇头
“没说啊，那些工匠全部自戕了。”
“这么狠？”
这倒让姜岐有些侧目，这群人怎么感觉和死士一样呢？
“我总感觉这里边邪乎的紧，诶我说，你说是不是某些人有意为之呢？”
姜岐嗯了一声点点头
“种种迹象都说明，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但目前线索太少，还是先看陛下怎么安排吧。”
没一会，二人也到了位置，站在班列中不再说话。
果不其然，随后程彬在大殿上刚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顾青光站了出来，把流寇的事情说出。
此前凌澜和内阁已经定下了战略方针，如今也算走个过场。
最后也确定了联合围剿战略。
湖广是天下粮仓，绝对不允许出问题。
所以凌澜还是准备一文一武搭配，又快又好的扫平这些人。
况且这背后总透着股阴谋的味道，凌澜对于人选上也是小心谨慎。
“谢钟。”
“微臣在。”
“此次湖广以你为主，剿匪、安民齐头并进。”
“微臣领旨。”
谢钟此前有和苏无愁解决西南乱象的经验，为此次人选再合适不过。
以谢钟为主也能看出，凌澜在心中也没有把这些匪类放在眼里。
至于这武官嘛……
“陛下，让臣去吧！”
“陛下，臣定可快速扫除匪类！”
“陛下，怎么着也该臣去了吧！”
“陛下”“陛下”……
凌澜又欣慰脑子又疼，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个主意。
人选有的是，现在站在武勋第一位置的那个人就可以去。
但那人话也不待了说，就是垂首站立，就和睡着了一样……
等等，不会真睡着了吧……
“咳咳，信国公？信国公何在？”
“嘿，叫你呢！”
宋子玉站在姜岐身后，踢了他一脚。
后者立刻一脸茫然的抬头，费力的睁着眼睛。
“陛下叫你呢。”
“哦哦，臣在。”
姜岐这才出班行礼。
凌澜一脸黑线，这成何体统？虽然不会让姜岐去，但你就不能为君解忧，出出主意？
“姜卿觉得何人坐镇？”
“启奏陛下，流寇说是两三万人，但大多是裹挟的百姓，臣以为当地卫所兵力足够，重点还是安抚百姓、让百姓沐浴圣恩上。”
姜岐说了一堆等于没说。
不过倒是给凌澜提了个醒，还是不要小题大做的好，要以怀柔为主，若是手段太激烈，人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好战的皇帝。
不过就靠卫所兵力不容易速战速决，还是需要精兵坐镇。
“威远伯。”
“微臣在。”
刘易进立刻出班，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这功劳居然轮到他头上了。
“威远伯率羽林右卫走一趟吧。”
“微臣领旨！”
姜岐点点头，刘易进是最好的人选，毕竟接触过，也了解一些流寇的习性。
而且刘易进擅步战，襄阳等地不利于大队骑兵展开，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鲁王凌沂改封襄王，跟随大军出发，即刻就藩。”
凌澜思来想去还是定下了这个事情，如今几场大仗下来，大凉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
凌溥和凌沂也老实不少，早早就藩，为皇室出力的同时，也能彰显他凌澜的仁德。
“陛下，臣以为，亲王就藩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王柳卿立刻出班说道，这个事情他是不太同意的，按他的处理，凌溥和凌沂不管有没有二心，直接圈禁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陛下，二位王爷早就到了该就藩的时候，为国屏藩是皇室使命，陛下英明。”
左正这个倔老头也不服，这王柳卿明显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迟迟看管自己的兄弟，凌澜日后在史书上的名声就有污点，为臣者不为君上计，难道只为自己的权力吗？
还别说，左正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响应。
“姜卿觉得如何？”
咋又是我？
姜岐暗暗叹口气，只怪自己站的太显眼了，下次还是把宋子玉推到前面吧。
但凌澜问了他也不能不说话，笑着说道
“回陛下，臣对政事一窍不通，臣能做的是替陛下扫除一切乱党。”
“哈哈哈哈哈。”
凌澜听后哈哈大笑，姜岐也算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就算就藩一事出了岔子，大不了再打一仗好了！
下朝后，姜岐疑惑的问宋子玉。
“你刚才怎么不和陛下争呢？”
“我就不争了，这么点事情还需要我出马？你姜岐都没去。”
“哈哈哈哈哈。”
姜岐锤了一下宋子玉。
“正常了就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夫人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得了吧。”
宋子玉白了一眼姜岐继续说道
“我们家老太太可是一直在夸你，对了还让我给你带个话。”
“哦？老夫人有什么指示？”
“让你保持本心啊，不要迷失了自己。”
姜岐点点头，确实这是他要一直注意的事情。
如今姜岐在武勋中的地位超然，也就是凌澜不怀疑他，君臣二人若是生了嫌隙，那麻烦事会接踵而至。
“替我多谢老夫人。”
宋子玉能想通就好，毕竟宋子玉不是能力的问题，实在是这几年武运差了些。
二人继续往外走，刚出了宫门没多久，就被程彬追了回来。
“二位国公爷，陛下有请。”
姜岐宋子玉面面相觑，这是又咋了？
“老程，出啥事了？”
宋子玉凑过去问道。
“嗨，咱家也不知道啊。”
就这样，姜岐和宋子玉带着疑惑到了养心殿。
“微臣参见陛下。”×2
“起来吧。”
姜岐二人一抬头，就看到万正也在。
“你们说，要是襄王反了……”
二人一听这话就是一惊，凌沂要反？
“陛下从何得知？”
宋子玉皱着眉头问道，这可是大事，如果确定凌沂要反，那放他就藩，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诶~朕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就这么一听。”
凌澜这说话大喘气，让姜岐和宋子玉心里都堵得慌。
但凌澜已经起了疑心，而且还叫来了他们二人，看来也是要有动作了。
“朕做了一件错事，不该让顾佑樘去查直隶附近的事情。”
凌澜确实后悔，今天下了朝后，万正就找到了他，终于把那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凌澜听后一惊，心中难免开始起疑心，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阴谋的氛围。
“陛下……是微臣的错……微臣有罪。”
万正立刻跪了下来，姜岐和宋子玉不明所以，也只能垂首不语。
“与你无关。”
凌澜挥了挥手，随即回头对姜岐和宋子玉说道
“你二人现下负责调查这事，一定要把幕后黑手给朕揪出来！”
“是，陛下。”×2
凌澜点点头继续说道
“朕这里目标太大，你们二人姜岐为主、子玉为辅，至于人……就用你们自己的亲兵吧，有情况可以直接和密卫司联络。”
凌澜站起身负手而立
“‘圣宝天王’？哼，朕倒要看看这个是不是真天王！”
……
“姜岐，咱们怎么查？什么线索都没有啊。”
“还有线索，陛下不是透露了吗？”
“你还真准备查二位王爷？”
宋子玉一脸震惊
“干嘛干嘛，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样，不光明正大的查不就行了？”
姜岐撇了宋子玉一眼。
“你从那些制式武器入手，先明察暗访，不要打草惊蛇，我从魏王府开始。”
“好，也只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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