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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他们的智慧，如何看不出姜岐这么做的意思。
姜岐经常通过这种自污的行为来明哲保身。
在江南时也是不惜大开杀戒。
“这人，真是个杀坯，唉。”
左正嘟囔道，他不是看不清，只是觉得徒增杀戮不好。
虽说那些人确实有养寇自重的嫌疑，但这些事还没能彻底联系到一起，姜岐自作主张罪加一等，有些人其实不该死的。
“立刻按陛下所说的去做，但摊丁入亩是大事，不能停。”
顾青光说完就停住了，一时间还不知道让谁去查去办这件事。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顾佑樘。
顾佑樘有些眼高手低，因为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顾青光，所以处处想表现自己，证明自己。
顾青光怕他惹麻烦，所以一直压制着他。
直到凌澜为了能让顾青光为自己所用，把顾佑樘搬了上来加入到摊丁入亩一事，一个是警告，一个也是示好。
摊丁入亩做好了，顾佑樘也可以积攒足够的经验，顾青光也不得不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所以顾佑樘一直在内阁行走，这件事在顾青光看来其实处理起来很简单。
姜岐如此血腥的一番操作后，后边查起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阻碍。
再加上凌澜下旨罪责再加一等，本来该革职的，现在全成了发配、抄斩了，能不害怕吗？为了保命也会说出来的。
所以他准备让自己儿子去，也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
不过虽说举贤不避亲，顾青光还是有些张不开嘴。
但思来想去，也还是担心顾佑樘将来撑不起门庭，这朝中哪一个不是人精，他还是需要再历练历练。
想到这，顾青光让所有人继续办公，而他则朝养心殿而去。
凌澜这会还冥思苦想，到底谁来查这个事情，好像最近所有人还都挺忙的。
在凌澜看来，这虽说是小事，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姜岐的信中也说明了，当地的百姓都说这些山贼是突然冒出来的。
况且你说直隶附近当山贼？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
这点上姜岐后来也比较疑惑，毕竟当时李二虎说出去剿匪的时候，姜岐之所以答应的那么干脆，就是因为知道直隶附近这种匪类极少，就当出去散散精力了。
可没想到，还真让李二虎、张羽、苏无愁三人找到了几座山寨。
话说回来，凌澜正靠在椅背上想着，程彬快走几步进来了。
“陛下，顾首辅求见。”
“嗯，请进来吧。”
没一会顾青光进来了。
君臣二人客套话走完，凌澜说道
“坐着说，顾卿有何事啊？”
顾青光也没那么厚脸皮，婉拒了凌澜的好意。
“启奏陛下，老臣是为彻查官匪勾结一事而来。”
“哦~顾卿可是不知道安排谁主事？哎呀朕也发愁呢，想了半天没个合适的人选。”
最近事情还挺多，好钢使在刀刃上，虽说这事有些扑朔迷离，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
“老臣斗胆举荐督察院监察御史顾佑樘。”
凌澜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指着顾青光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顾爱卿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准了准了，哈哈哈。”
凌澜上前几步拍了拍顾青光的胳膊。
“顾爱卿不必有所顾忌，所谓举贤不避亲呐。”
顾青光倒也有些受宠若惊，他其实害怕凌澜不同意，毕竟在他心中，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是凌澜拿捏自己的“人质”。
但今天看来，他好像又错了。
“陛下胸有天地，从古至今少有能及啊。”
“诶~”
凌澜笑着挥了挥手
“朕什么斤两朕自己知道，比古还是算了吧，哈哈。”
凌澜嘴上这么说，心里美的和什么似的。
“陛下过谦了。”
之后，顾青光也少有的和凌澜多说了几句，这才回去了。
凌澜看着顾青光走远了，一脸满意的微笑。
顾佑樘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
虽说他经验、资历不够，可能能力都差一些，但他是督察院监察御史，职能够得上。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只是因为他爹是顾青光，所以顾佑樘可以接下这个差事。
“这下行了，不需要朕费心思了，你们父子俩折腾去吧~”
事情解决了，凌澜又美了起来，笑眯眯的开始继续批折子。
……
“大都督，反正末将觉得挺奇怪的，这也叫山贼？”
李二虎指着拿回来的一些兵刃说道
姜岐听后也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柄短刀仔细看了起来。
“确实，这些都像是制式生产的兵刃，但又不是朝廷制作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山贼有这么大能耐，自己起炉找匠人，制作制式装备？这可是大手笔。
除非背后有人支持。
“送回来前审了吗？他们这装备哪儿来的？”
“抓到就审了，但他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但每个人的意思都差不多，说这些装备每次都是有人送的，除了当家的没人知道从哪来。”
张羽苦笑一声说道，这装备他们也看出了端倪，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真邪门了……”
姜岐继续看着装备，还别说，有些装备虽说和朝廷的精良装备差一些，但差距其实已经不大了。
“大都督，不如从周围的工匠查起？回都后上奏陛下，工部的一些记录也可以查。”
苏无愁皱着眉头，也想不清楚这到底啥情况，确实有些邪门。
“嗯……也罢，把东西收好，回去让陛下定夺吧，许是从都中流出去的一些淘汰装备。”
这话有点自欺欺人，毕竟这做工和样式一看就不是大凉官方的东西。
但目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马上就要回都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既然回来了就别出幺蛾子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你们的副手在管理安排，回去好好听听学学，别出乱子，这要是丢人，那可就青史留名了，都留点神。”
“是，大都督！”×3
三人都面带微笑的说道，毕竟他们打了胜仗，这等仪式可是无上光荣，他们也会督促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仪式以各卫为基础，所以谁出了问题就找谁。”
姜岐多带一嘴这个，也是防范于未然。
虽然凌澜的“回应”还没到，但最好的结果是能当场撤了他，不用他参加这些仪式了。
毕竟他先斩后奏，杀了不少朝廷命官。
最主要的是，姜岐能回家睡大觉。
不过一切都是美好的愿望，等姜岐带着北都十二卫要参加仪式的人到了安定门附近时，他心心念念的申饬都没来。
“得，跑不了了。”
姜岐叹口气，旁人想参加都参加不了，他到好，一脸的嫌弃。
“老虎，传令让所有人精神精神，别一会让老百姓看见没精打采的。”
参加仪式的绝大部分人都兴奋的睡不着觉，再加上一路行军，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惫了。
“大都督！陛下出城相迎了！”
“什么？这个杜自修，咋没说这事儿？”
姜岐还以为是杜自修没告诉自己，殊不知是凌澜自己做主的。
“全军出发！展旗！”
“风！风！风！”
姜岐一踢马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十二卫的旗帜飘扬。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自然杀气腾腾，凌澜带着文武百官自然也看的清楚。
“虎狼之师啊。”
单继芳忍不住说道，他见过真正的虎狼之师。
三十年前灵江之战，大凉精锐尽出，其中不乏一些久经战阵的精锐。
可那一仗大凉一败涂地，直至今天，才缓过了口气。
马蹄声轰鸣，杂乱的步点踩在每个人的心口。
凌澜负手站在最前面，已经看到了在军阵最前的姜岐。
没多久，军阵停在了凌澜面前不远处。
姜岐则带着众将下马快走来到凌澜面前。
“末将姜岐（%@），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话音刚落，身后的将士们立刻齐声高呼
“万岁！万岁！万岁！”
凌澜心潮澎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三十多年，我大凉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今天，形势彻底扭转，都是诸卿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功劳！朕惟愿大凉万岁！英雄万岁！”
所有人都感动非常，士兵们也忍不住齐声高喊
“大凉万岁！英雄万岁！大凉万岁！英雄万岁！”
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仪式开始了。
各卫人马开始从安定门入城，周边百姓自发迎接，欢呼声不绝于耳。
不少将士都落下了眼泪，多少忠魂埋骨他乡，他们才是英雄，他们才是最应该得到百姓们欢呼的人。
而凌澜带着姜岐等主要将官先行一步登上了玄武门。
接下来，他们会在玄武门上检阅各卫，同时献俘，更会有百姓在场观礼。
“大凉皇帝，万岁！”
一道炸雷一般的声音传来，首先入场的就是飞熊左卫。
“陛下请看，这是飞熊左卫前军将军杨欢，此次立功无数，转战虞台岭、大铁关、归化城，逢战争先。”
姜岐开始给凌澜介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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