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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是暖洋洋了，可却愈发的干燥起来。
“咳咳……”
元启帝咳的脸都有些红了。
“陛下，要不去几盆碳火吧……”
元启帝摇摇头
“朕近日总觉得发寒，头痛欲裂，还是烧着吧。”
褚善点点头，又继续往元启帝面前的杯子中倒水。
“老二那里可有消息了？”
“回万岁，并无。”
“哼，这个逆子！”
元启帝愤愤的扔掉手中的奏折，但用劲儿过大，又开始咳嗽起来。
褚善见状，赶忙上前轻拍着元启帝的后背。
“这个逆子看来是疯了，肆意攀咬，污蔑兄弟，继续下令！再不回都，起兵伐之！”
“陛下……”
“放肆！”
元启帝面色潮红，突然又开始咳嗽。
随后养心殿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但养心殿门口有一小太监，趁着大家没注意，悄无声息的跑走了。
……
“殿下，听说陛下最近又开始咳嗽了。”
大凉太子凌潮此刻正在书桌前画画。
“快安排人去送药。”
“是……”
那人退出去后，凌潮笔走龙蛇，不一会，一幅写意的山水图便跃然纸上。
“殿下好功力，如今已有大家之像，想必再有几年，殿下的书画亦可名留青史。”
凌潮听后不屑的一笑。
“姜岷，我听说你那弟弟回都了，真没想到此人倒是个人才，怎么，没去见见？”
姜岷垂首立于一旁，笑了笑说道
“他不曾回信国公府，我们也未邀请，如今姜氏已经分家，姜岐不再是兄弟，而是亲戚。”
“哈哈哈哈哈。”
凌潮笑了起来，拿笔点了点姜岷。
“你啊，孤倒是越来越欣赏了。”
闻歌弦而知雅意，姜岷从凌潮第一句话便感觉，凌潮有意让自己再去接触姜岐并利用。
而他的回答亦是隐晦的告诉凌潮，别想了。
姜岷自然知道凌潮的想法，这么长时间凌潮也是这么做的。
那便是悄无声息的疯狂归拢军权。
至于这么做为了什么，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齐双最近忙啥呢？”
凌潮随手把自己刚画的山水画揉成一团扔到一边，重新铺了张宣纸开始计划描描画画。
“回殿下，如今齐侯还在规整羽林三卫。”
凌潮一听不屑一笑
“这都半年多了，还没控制住羽林卫。”
说到这，凌潮叹了口气，随手放下了笔。
“如今是多事之秋，一个羽林卫远远不够……”
姜岷听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垂首立在一边。
凌潮回身坐在座位上，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椅子，眼睛则盯着姜岷。
少顷，只听凌潮开口说道
“姜岷，我听说你也曾上阵？”
“回殿下，是的。”
凌潮深邃的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任何人的心底。
突然，凌潮轻笑了一声。
“金吾左卫交给你，可敢？”
姜岷听后突然心中一震，这是要让自己领军了？
凌潮突然这么问起来，姜岷一时间回答的也有些仓促。
“呃……臣……臣不知能否让殿下满意。”
“孤满不满意？”
凌潮起身走到姜岷身前悄声说道
“是陛下满不满意。”
姜岷猛然间惊恐的瞪起了双眼。
凌潮这是何意？到底是元启帝满不满意，还是……他凌潮这个“皇帝”满不满意。
“殿下……”
姜岷立刻拜伏于地。
“姜岐如今又重夺爵位，你一定很不服气吧……”
凌潮也蹲下来继续说道
“你就不想证明一下自己？我听闻那孙家的小姐，也就是你如今的夫人，堪称北都贵女中的文魁，你就不想证明证明自己？”
这话戳到了姜岷的痛处。
姜岷的夫人名为孙玉，有“文在孙”的雅称，不知道是多少读书人眼中的“神女”。
可居然嫁给了他姜岷，让不少人大为不服。
姜岷当然想证明自己，他当然想告诉天下人，孙玉的选择没有错，而且正确无比。
况且姜岷只是习惯谋定后动而已，如今他也想明白了。
“殿下，臣愿往……”
……
凌澜这几天过的也是忙忙碌碌，主要自家王妃叮嘱了不少需要带到晋阳的东西。
“程彬啊，快照着王妃的单子赶紧搬。”
“是，王爷。”
程彬这边忙忙碌碌，凌澜也越来越急。
毕竟藩王轻易不得离开封地，除非有旨意。
而今年“述职”，大概率也是因为打了场仗的缘故。
况且如今出了凌流这档子事，他一时间也有些坐立难安。
“天行啊。”
“属下在。”
皇甫天行立刻闪身到了凌澜身边。
“去问问姜岐啥时候走，咱们还得搭伴儿呢！让他手脚麻利点，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得令。”
看着皇甫天行远去的背影，凌澜也背着手回到书房。
“如今太子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了，要不要我也做个啥动作？”
凌澜在书房中转来转去，心中不断盘算着。
“要不去见一下顾青光？探探这个老狐狸的口风？话说这老狐狸最近忙啥呢，自打组阁后，便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
凌澜挠了挠脑袋
“太子在着急什么？就这么急着做皇帝？”
这个是凌澜最想不透的。
按理说太子之位稳固，本不应该着急的。
凌澜想了半天，还是理不清头绪。
“假设太子……”
凌澜突然灵光一闪！
“怪不得……”
凌澜怒锤了一下手掌
“不行，还是得到了晋阳，和柳卿商量一下。”
凌澜此时有些震惊，若是真是如此，元启帝这个组阁和五军都督府，可谓是一步臭棋。
“太子哥哥啊太子哥哥，朝政在手不说，你连军队也想插手，你到底还要剪除多少人？”
凌澜想起了此刻已经逃到了成都的汉王凌流。
“西延当真是准备良久？还是说有专门的人通风报信……”
凌澜越想越觉得北都不可久留！
北都如今就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虎，已经朝他凌澜的后脖颈而来。
突然，凌澜想到了姜岐曾经说过的话
“精兵五万，可取河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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