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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予羡坐在副驾驶，看着愣神的秦夏和褚夫人。
褚夫人在褚宅接完电话，说完褚政然醒了之后。
秦夏先是懵了一下，然马上又给医院那边打去了电话，确认了一下。
医院那边说了同样的话，褚政然醒了。
但即便是这样，秦夏和褚夫人两人都有些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褚政然自从上次有了些反应之后，这几天状况不是很好。
身体机能有些下降，医生找他们谈过，很委婉地说了一下褚政然的情况。
这也没几天，人突然就醒了。
两人都很激动，但又不敢激动，生怕自己太激动，事情又有什么变化。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愣是四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下车之后，秦夏和褚夫人匆匆往病房走。
到了病房外边，褚夫人推门进去，秦夏紧跟在她后边，一只脚都要迈进去了，又退了出来。
乔予羡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一下，看着秦夏道：“怎么了？”
秦夏的脸色很白，因为走的快，有些喘，手抖得也有些厉害。
她看了看病房里边，然后握住了乔予羡的胳膊，一张嘴，嘴唇也是抖的：“你，你先帮我去看一下。我，我不敢。”
乔予羡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道：“你在这儿可以吗？”
她有些担心现在的秦夏自己在外边不太行。
秦夏张了下嘴，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能点了下头。
乔予羡进了病房。
也就三五钟就出来了。
秦夏紧紧地盯着乔予羡道：“真醒了？”
病房太大，病床又在里边，秦夏又太过紧张。她只知道里边有人，但他们在说什么，她什么都听不清。
只觉得耳边一直嗡嗡嗡。
“醒了。”乔予羡道。
秦夏怔怔地看着她。
乔予羡又马上道：“真的醒了。医生也都给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他人也正常。没傻。思维也是正常的，刚刚还在里边骂顾砚?的心是黑的。”
秦夏紧紧盯着她，反反复复在耳朵里把乔予羡的话重复了几遍，然后她整个人像脱了力一样，腿忽然软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
乔予羡及时扶住了她道：“医生说，醒了就没事了。之后慢慢做一些康复就可以了。”
秦夏点着头，好一会儿才道：“好，好。醒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乔予羡扶着她坐在了外边的椅子上。
秦夏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忽然一放松，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
她靠在椅子上，垂着视线，一句话不说。
过了一会儿，乔予羡道：“不进去看看吗？”
秦夏嘴唇动了动道：“等一会儿吧。”
乔予羡陪着秦夏在外边坐着。
又过了一会儿，秦夏像是心里安定不下来一般，随便扯了个话题，问道：“为什么骂顾砚?？”
乔予羡看向她，顿了两秒道：“可能......因为他欠骂吧。”
“啊？”秦夏疑惑了一下。
“额......”乔予羡想了一下自己在里边短短三五分钟听见了什么，又该怎么和秦夏说。
她在里边短短的时间内，除了看见褚夫人哭，听医生说褚政然的情况之外，就是听见褚政然和褚夫人控诉顾砚?了。
顾砚?来医院这边拦肖哲。
他和肖哲见了一面，不仅把肖哲想带秦夏走的念头打消了，还把肖哲想见秦夏的念头也掐灭了。
肖哲今天刚到了京都，就见了顾砚?一面，又买了机票准备回去。
解决完肖哲，顾砚?就来病房这边陪着褚政然了。
然后他到病房，坐下床边椅子上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要被亲戚们瓜分了。你母亲和你夫人替你面对去了。”
说完这句话，过了一会儿，顾砚?又冷声说了一句：“肖哲今天来了。你再不醒，秦夏就被他带走了。”
顾砚?这两句话的语气都很冷，甚至带了一点脾气。
似是因为褚政然一直不醒，生气了。
所以这两句话的语气都不是很好。
但他说完没多久，就看着褚政然的眼睛睁开了。
顾砚?的瞳孔轻轻缩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像怕是幻觉一样，一动没动。
直到褚政然的眼睛慢慢看向他，然后动了动嘴唇，道：“那你就看着我媳妇跟人跑？”
他的声音都要沙哑都无声了，而且说得很慢。
但顾砚?还是听清了。
他看着褚政然，须臾，站起身，手在他肩上握了一下道：“政然？”
褚政然勉强笑了一下。
顾砚?赶紧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平时淡漠的神色有些紧绷，他喊着褚政然的名字，和他说着话，怕他再睡过去。
所以褚政然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顾砚?。
他还一直和褚夫人控诉，是顾砚?的嘴把他毒醒的。
...
十来分钟，顾砚?和林淮书出来。
乔予羡站起身，看着顾砚?。
顾砚?走到她身边，按了下她的发顶，对秦夏道：“政然在找你。”
秦夏抬头看向他，顿了顿道：“嗯。”
应完了，她也没动。看了看林淮书发红的眼睛，再次垂下了视线。
又过了一会儿，她一句话不说，起身往病房走。
乔予羡心疼地看着她的背影。
顾砚?握了握她的手道：“已经在慢慢好了。”
乔予羡抬头看向他，弯眼笑了笑道：“嗯，都会好的。”
秦夏进了病房，从门口到病床，每一步她都格外紧张。
她很怕这是一场梦，走到里边，梦就醒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褚夫人还有躺在床上的褚政然。
褚夫人刚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眼底的泪还没干。
褚政然的眼睛也有些发红，握着褚夫人的手，正在温声安慰着她。
见秦夏进来了，褚夫人看向她。
秦夏在她看过来以后，就停下了脚步没再动。
褚夫人看了看她，又看向褚政然道：“你们聊。我去和大夫问问，你都能吃些什么。”
“好。”褚政然应着。
褚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起身往外走。路过秦夏的时候，也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
秦夏站在原地，睫毛轻轻颤了颤，直到褚夫人走出去，她也没有动，只是站着看着褚政然。
褚政然见她呆呆愣愣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怎么？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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