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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泽兰仙君原本盘腿坐在马车里煮茶，见她前一刻还挺欢喜的，下一刻却闷闷不乐的靠在马车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是觉得今年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看着难受罢了。”
霁月依旧闷闷不乐，这还是离京城最近的州县都这般模样，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会是怎样的惨状？
“师父，你说为什么人间的事连神仙都管不了？”
霁月学着泽兰仙君的样子坐了下来，手撑在桌案上托着脑袋，眼睛定定的看着泽兰仙君，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觉得神仙法力通天，有些事明明能改变，却不愿意去改变，这又是为何？
“神仙有自己的法则，不能随便干预凡间的事，天灾人祸也跟一个王朝的气运有关，不是神仙不愿意帮，有些事，神仙也无能为力。”
泽兰仙君将煮好的茶递了一杯给她。
“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凡间的法则有气运支撑，六界的秩序有天道掌管，凡间的气运和帝王息息相关，神仙充其量不过是能力在凡人之上，能保一方平安罢了。”
“星盘，因果，阴阳，气运以及天道相辅相成，一方乱，则天下乱。”
“哦…”
霁月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从泽兰仙君手里接过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小口。
“原来，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啊，可若是一个王朝气数将尽，引发的一连串蝴蝶效应，天灾人祸定是不会少，那无辜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泽兰仙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茶盏细细品尝。
神仙就算法力再高，也有天道约束着，哪怕是天帝也不能逆天而为，明明当初以他的能力定能救活母亲，但他怕天道的惩罚，不敢救。
“你一个小丫头想那么多干嘛，想了你又能改变什么？”
泽兰仙君悠悠的放下茶盏看着霁月，想将她看穿，为什么重投一次胎，他家徒儿就变得杞人忧天了。
虽然那时候师叔和他说，霁月是为守护天道而生的，她的职责就是护六界太平，可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亦是他泽兰仙君唯一的弟子。
马车依旧在往前行驶，泥泞的道路难行，泽兰仙君在马车上施了法术，让原本难行的马车变得行走起来格外轻松。
田间是何景象，霁月已经没心思关注了，她默默想着，如果真的王朝气数将尽，那么她得早做打算才是。
马车一路驶进了山林里，又继续顺着道路往前走，再有大半天就能够进京城了，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进城。
“人在那里，快追，别让她跑了。”
“站住！”
外面嘈杂的声音将神游之中的霁月拉回了现实，她杏目看向泽兰仙君，泽兰仙君也朝她看了过来，对视一眼泽兰仙君便错开了视线，一挥手，让原本疾驰的马车停了下来。
霁月掀开帘子率先跳了下去，就看到一个受伤的女子捂着手臂在前面跑，她身后追着四五个手持鱼叉的中年男人。
女子估计是跑的太久了，体力明显不支，没跑多远就直直的摔在了地上，那几个男人见她摔倒，手持着鱼叉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靠近，将女子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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