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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小呀么小神仙 > 第8章 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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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连蝉的雁堂就开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三楼,并不高。

    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底下的地铁口,附近吃的喝的都有。

    每到夏季,写字楼门口就会出现一个卖白兰花的老奶奶,搬着马扎坐在一旁,熟练地解开重复利用过无数次的红色塑料袋,用细钢丝串上一朵朵白兰花,从不叫卖,过往的人闻到香味,就会停下来,大多都是妇女和孩。

    老奶奶与她素不相识,对她却很好。

    每次进出楼下,老奶奶都会送她一串白兰花。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悉了,外面每当刮风下雨,宋连蝉都会请她上来坐坐。

    雁堂没有接到委托的时候,她总是趴在窗前发呆。

    那个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

    宋连蝉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停下来买花的男人。

    她从没有见过他的正脸,每次都是在进出写字楼,亦或是开窗的时候偶然撇到一眼。

    只用印象里几个不同角度的侧脸和头顶心的画面拼凑到一起,就能坚定地得出结论:

    这个男人的颜值应该是绝顶高的,从这个角度向下看,连发旋都顺眼地要命。

    他买的不多,每次只买一串,付钱的时候递出的都是百元大钞,从不要求找零。

    就在刚才,一眼之间,无数个画面拼凑到了一起,她才有所惊觉。

    苏信就是那个买花的男人。

    他似乎从很久以前,就以路人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了。

    这么想着,她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怪不得觉得你眼熟,你是不是经常在雁堂的写字楼下买白兰花啊。”

    还是被发现了,那些太过刻意的遇见。

    苏信沉着地笑了笑,“老奶奶卖花很辛苦,每次路过那里,都会买一些。”

    他把一颗剥好的橡栗又递给她,“你知道吗?白兰花的香气能治愈心情,不开心的时候闻一闻,心情会舒畅很多。”

    一旁的沈尧山不合时宜地插进来,“对了大佬,之前你给神仙的东西,能不能再给我们几个?对付那些怪物挺好用的,实不相瞒,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帮堂叔找儿子的。”

    大家纷纷向大佬投去期望的目光。

    苏信略表遗憾地摊了摊手,“鸡舌香已经没有了。”

    当时全部都塞给她了。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有巢氏其实非常温驯,它们之所以变得这么凶残,是因为有巢氏的族群中,最近丢失了一个孩子。”

    所有的有巢氏都在搜寻孩子的下落。

    宋连蝉的恍然大悟,“所以它们攻击我们,是因为他们觉得是我们偷走了它的孩子?”

    苏信点了点头。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鲜明起来。

    “我猜测,你们堂叔的孩子,应该在有巢氏的巢穴中。”

    那个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孩子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味,能让有巢氏平静下来。

    “基于某种巧合,失去孩子的有巢氏误入了人类的世界,带走了人类的孩子。”

    听到这里,沈志文再次暴怒了起来,“它失去孩子,凭什么带走我的孩子!”

    苏信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如果你们真的有好好照看那个孩子的话,孩子也不会丢失。有巢氏只会带走被认定为失去父母关爱的孩子,在它眼里,那个孩子可怜又无助,所以它才把他带走!”

    “如果你真的关心孩子,很久以前你就应该发现一些征兆了。”

    苏信的话语,字字掷地有声。

    只见过一次面,还不足以让有巢氏下定决心带走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仿佛在拷问着他的灵魂,沈志文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的时候,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来。

    是的,那些征兆很早以前就出现了。

    只不过当时他忙着和妻子吵架,离婚。

    并没有在意。

    孩子书包里滚落的大把橡栗。

    夜晚儿童房里的窃窃私语。

    他和妻子吵架砸东西的时候,孩子在房间里不哭不闹,甚至偶尔还会传出笑声。

    带走渝的有巢氏,其实已经悄悄陪伴了渝很久很久了。

    久到它足以判定渝失去父母关爱,所以才下定决心,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沈志文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膝盖一软,当场跪在了苏信的面前。

    “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渝吧!”

    苏信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沈志文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朝他压迫而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竟然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而后,他的声音冷冷地从头顶传来。

    “凭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他始料未及。

    毕竟在刚才的短暂相处中,他已经给苏信打上了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古道热肠的标签了。

    沈志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看到苏信的眼神里越发透着冷意。

    “不是所有的人,都活该要帮你。”

    他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出地平,可字字句句都极具攻击性。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似的扎在沈志文的心里。

    “你活了这么大,应当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

    苏信不怒自威的气势,纵然是身在高企打拼多年的沈志文,也鲜少见到。

    这样的人,大都拥有无上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不敢得罪,便只能越发地低下头道歉,“对……对不起……”

    他捡起一颗橡栗,放在手里摩挲,也没看他。

    “你该道歉,但不是对我。”

    沈志文愣了一下,随即调整了一下跪着的方向,见离宋连蝉有些远,又跪着挪了两步。

    “神仙,是我对不起你。”

    沈尧山眼看着苏信镇住了堂叔,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便借着苏信起的头,继续了下去。

    “堂叔,神仙她接你这份委托,完全是出于好心,又没收你一分钱,她凭什么要受你这份气。更过分的是,你看见她脚受伤了,也不拉她一把,竟然自私地把她丢在那个地洞里。”

    沈尧山三两句话,就好比是在火堆里添了几把柴火。

    沈志文知道自己单单是道歉,似乎过不去这道坎了,抬手就给了自己一掌。

    “我自私!”啪地一声下去,真是吓了她一跳。

    又是一掌下去,“我活该!”

    第三个掌,“我不是个东西。”

    “神仙,真是对不起了。”

    宋连蝉皱了皱眉,在心里寻思,沈尧山这有事没事抽自己掌的习惯,跟他堂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其实昨晚沈志文抛下她,她是有些生气的。

    现在他把自己的脸都抽肿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什么了,总得给人个台阶下。

    第一时间把他扶起来,“沈叔叔,没事的,你也是担心渝。”

    沈志文看她一瘸一拐的,结似的关切,“神仙,你的脚没事吧?”

    岑倩在一旁扶着她,“没事没事,有我呢。”

    “妹妹,咱们去那边处理下伤口。”

    宋连蝉一瘸一拐地被岑倩扶着,坐到了一边。

    岑倩处理伤口的本事,跟专业的似的,一边撒药一边有感而发,“我弟弟时候经常出去打架,回来就是一身伤,我这帮人处理伤口的本事,都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原来你还有个弟弟。”

    岑倩绕绷带的手顿了顿,眼里有些湿润,她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对着宋连蝉笑了起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弟弟早就不在了。”

    “跟人打架,被打成重伤,为了凑钱给他看病,家里欠下一屁股的债,我为了还债,才跟了沈志文,以为这样就能不再为钱的事情发愁,可他还是走了……不这些了。”

    戳着人家伤心事了,宋连蝉捏了捏自己的手。

    谁都过得不容易。

    岑倩吸了一下鼻子,忽而灿烂,笑得跟狐狸精似的,故意捏了一下宋连蝉的伤口。

    “嘶……痛痛痛。”

    宋连蝉吸了一口凉气,漂亮的脸蛋难得皱了起来。

    “哦,你还知道痛啊。这脚崴这么严重,都肿成馒头了,你怎么也不吭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新闻里的那种天生没有痛觉的人呢。”

    她着,便看了一眼远处的苏信。

    那边好像听到刚才宋连蝉痛了,眼神有些关切地扫过来。

    岑倩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妹妹,你怎么不问问我,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药和绷带?”

    她不,宋连蝉还没有意识到。

    “诶,对啊,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岑倩远远地指了一下苏信,“喏,他给的。吩咐了我好几遍,帮你包扎的时候轻点儿。”

    越下去,岑倩就笑得越灿烂,“刚才我故意按了你的伤口,你疼出声儿,他立马就朝这里看过来。妹妹,别的我不敢保证,这方面我还是很准的,他喜欢你。”

    “你别笑了。”宋连蝉有些尴尬地朝着苏信看过去,对方也只是远远地和她点了点头。

    “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萍水相逢,有难了,互帮互助而已,出了这片橡树森林,就各奔东西了。”

    岑倩对自己的结论深信无疑,无论怎么推敲,都经得起任何反驳。

    “他要是不喜欢你,拼尽性命地救你两次是为了什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至于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好好给你包扎伤口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一疼,他立马就关切地看过来做什么?”

    “他要是不喜欢你,刚才这么对沈志文,又是在为谁出气?”

    宋连蝉从到大都活得糙,不太懂这些。

    追求她的人也是有的,但是她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儿。

    “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怪。”

    岑倩眯起眼睛,“他如果想要追求你,绷带和药就在他自己手里,他完全可以在地洞里的时候,跟你献个殷情,亲手帮你包扎,也不至于偏要塞给我,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喜欢你是一定的,妹妹,这个我敢打包票。但是他好像又有点儿……刻意疏远你。”

    喜欢又刻意疏远?

    别是宋连蝉了,就连岑倩这样的老、江、湖,也想不通。

    另外,她可以看清这份感情,但是关于苏信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眼扫过去,只剩下复杂和神秘。

    她很少有看不懂的人。

    “妹妹,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连蝉认真地想了想,却没有出口。

    在我眼里,他像一个神秘宝藏的守护人。

    他要守住宝藏,所以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成了不可言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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