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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心火 > 第12章 第十二章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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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桉渐退艺人圈了。

    这是三思后的决定。

    不开播,也不接演出。

    人们对公众人物的要求太高了,她站在那儿都会挨骂。

    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她必须找份兼职维持生计。打电话给夏铭扬,依旧是吊儿郎当的音调:“老姐,干嘛?”

    “有没有兼职推荐一下?”

    “啊?什么?”电话那头喧喧嚷嚷,听不清在什么。

    夏铭扬没上学,沉浸在“生死战”中。

    又传来大吼:“夏铭扬,来!就剩你嘞!”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打了也白打,她挂断电话,无意间瞥见企鹅图标上的红点,是闫子航的好友申请。

    她通过,问他有没有兼职。

    过了一会,对话框弹出一个定位:夜色cb酒吧。

    【这儿待遇不错,放学后来就行。我也在这打工。】

    后面的赵诺脖子伸得老长:“咋了,你没钱了?”

    何止没钱,简直要饿死了。

    赵诺的生活衣食无忧,自然不会考虑这方面。有个公司总理的老爸,花钱大手大脚,就算没考上大学,也能继承家产。

    更别提夏铭扬那玩意儿,只吃不干。

    可夏桉随时面临着饿死的风险。

    不找爸妈要钱,这是她天生的骨气。

    “你不当红啦?”赵诺有些许疑惑。

    “不当了,演出也不去了。我现在渐退红圈了。”

    “需要我借你点钱吗?去酒吧打工好危险。我妈老板拖欠工资,她昨天跑杭州讨要去了,回来时拎着五十万。”她做了个背麻袋的动作。

    五十万。

    不用上学了。

    赵诺昨天的匡威换成了明晃晃的aj,一身的名牌足以证实“千金”身份,只不过是个满口国粹的“千金”。

    “不用。”夏桉混迹酒吧多少年了,没在怕过。

    夏桉一如既往翘了晚自习,值日班干习以为常。赵诺也想跟着,无奈被陆霖喊去报听写。

    夜色cb酒吧是年轻人的聚集地,夏桉流连过的场所也有它一份。

    闫子航站在荧光招牌下等她。她了解了一下服务员的日薪,报酬不错。

    看她一直盯着招聘服务员的告示,闫子航尴尬地:“我以为你要来这表演。”

    她不想再站到舞台上了。

    不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在酒吧唱台。

    夏桉五官艳丽,年仅6身形已经婀娜多姿。酒吧就需要这样的人吸引顾客,老板满意地答应了。一听还是学生,立马改口。

    多亏闫子航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服了他。

    服务员还算轻松,无非就是给顾客端酒。许多男生盯着她看,以点酒的名义搭讪。

    想不到闫子航的还是这儿的调酒师。他专注于手中的酒杯,技巧性地搅拌加入的冰块,却能够不发出声音。

    酒香四溢,有时间流过的味道。朦胧微醺,灵感却变得清晰。

    平心而论,闫子航算帅的,尤其是调酒的时候。

    没想到他还有一技之长。

    他把调好的酒递给夏桉:“这杯你喝。”

    她略带惊讶,一口下肚,这杯浓度很低。

    “为什么调得这么淡?”

    “难不成你想喝辣酒?”他晃动酒杯。“女生不是不能喝浓度太高的吗?”

    好家伙,人家泡妞都往死里灌,他调个最淡的给你。

    挺会啊。

    有顾客的显示灯亮了,夏桉端着酒瓶过去。点的是40度的威士忌。

    酒杯放在桌上,抬头,望见几个熟悉的人影。

    其中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桉姐,怎么来这当服务生了?”

    男生坐在谢祈横旁边,是他的兄弟吴钧豪。一杯酒下肚。

    “我是吴柯她哥。”怕她想不起来,吴钧豪补充。

    难怪两人长相有些相似。

    提到吴柯,夏桉就来气,运动会上挑衅不,还无所事事地看她挨打。

    “我妹人就那样,别介意。”吴钧豪笑嘻嘻的。

    “缺钱?”谢祈横突然开口。

    他平时话不多,却字字直奔主题。

    “对。”

    缺呢,缺得都要饿死了。

    “递张纸,服务员。”他刻意加重了“服务员”三个字。

    “自己拿!”

    “你这服务员态度不行啊。”谢祈横语气戏谑,“心我跟老板投诉。”

    “……等下。”算你狠。

    为了工资,夏桉蹬着高跟鞋到前台抽纸。刚回来,又听见谢祈横:

    “这杯太冰了,温一下。”

    他倚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要求一个比一个无理。

    旁边的吴钧豪喝得酩酊大醉。

    “我不负责酒的温度。”夏桉强压住怒火。

    “那你们老板负责吗?”

    又拿老板来压我。

    谁让吃人嘴软,她按要求热了酒,“啪”地撂在桌上。

    谢祈横尝了一口,摇头:“我要0c的。”

    谁他妈喝酒还规定温度?

    存心找碴是吧?

    夏桉忍不住,牙齿咬得“咯噔”响,搁那爆粗口。忽然又萌发了一个念头,乖乖端起酒杯加热,手却诚实地划到最大档,热气“咕嘟咕嘟”往外冒。

    这下够热了吧!

    她恶作剧般地把滚烫的威士忌递给这位大少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喝下。

    “这酒怎么还冒气啊?”吴钧豪瞪大眼睛,表情二到不行。

    谢祈横显然被烫到了,皱了皱眉。

    啧,你不是嫌凉吗?

    怎么不喝了?

    正得意,夏桉突然被对方拉过去。

    谢祈横用手掐着她的脸,使她张嘴。在吴钧豪惊恐的注视下,一股脑儿将一整瓶热得冒气的威士忌灌进去。

    “咳、咳……”

    嗓子火辣辣的,剧烈的刺激呛得眼泪直流。冲进卫生间,捧把凉水洗脸,才得以清醒。

    操。

    这可是一整瓶威士忌!

    滚烫的!

    明天早上恐怕又起不来了。

    夏桉愤愤地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混蛋”。

    镜子里自己的妆已经被洗掉了,也就意味着要素颜出去。

    兴许是妆化久了,素颜见人反而不习惯。

    夏桉底子好,素颜足以万众瞩目。

    可化了妆就好比戴了面具,让人捉摸不透。

    她讨厌轻易被人看透。

    返回那桌,吴钧豪一脸诧异:“桉姐,我怎么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

    ……连妆前妆后都不知道,这得多直男?

    “卸妆了。”

    “卸了也好看!别化了吧。”

    看到谢祈横沉着脸,他识趣地闭嘴。

    夏桉下班了,谢祈横打车送她回去。

    此时已经点多了。可能是醉了,头晕乎乎的。

    上车,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下车,任由月色倾泻在肌肤上。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回家的路也格外的长。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皮。

    等看清四周,她终于发现这儿根本不是自己家。

    “你把我带哪里去了?!”她大叫。

    不会是之前害他挨打,他始终怀恨在心,把自己绑架了吧。

    夏桉欲哭无泪。

    要死了死了。

    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全尸了。

    “别叫了,这我家。”似乎是嫌她吵,他的语气硬邦邦的。

    你把我带到你家还一副埋怨的样子?

    既然不是绑架,难不成要霸王硬上弓?

    哎呀,好霸道哦。

    “怎么~孤男寡女的你想干嘛呀?”她故意捏着嗓子。

    “别用这声音恶心我。”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去酒吧兼职了?”

    “今天。没钱了。”

    完,谢祈横的脸色阴了下去。

    她看不懂他。

    于是把头撇向另一边,加了进门的脚步。

    谢祈横家里没有人,巨大的别墅无比冷清。

    啧啧,还住别墅,挺有钱啊。

    夏桉偶然间发现他和他母亲的合照,挂在墙上。照片上的他还很年幼,但遮不住冷峻的轮廓。

    他生性冷淡,从就不爱笑。

    合照中缺了个父亲。

    不仅如此,几乎所有合照都没有他父亲。

    “为什么没有你爸的照片?”她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包括父子关系恶劣都想到了。

    少年的回答异常平静:“他出车祸去世了。”

    没有悲愤欲绝,没有斯里竭底。

    如一轮白昼的月亮,不淆世俗而又遗世独立。

    他将自己的一切坦诚地摆在夏桉面前,毫无保留。

    正如偏爱月亮的孤静与冷傲。

    那是一种不被世人理解的荒诞和孤独。

    夏桉怔住,心翼翼地放回合照,擦掉上面落的灰,淡淡地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啊。

    这次是,从前也是。

    “没事。”

    钟摆不停摇晃,分针和秒针拖着虚影转动,尽显尘世浮华。

    “2点了。”钟声“咔哒”敲响,谢祈横道,“今晚留在这里吧。”

    留下来吧。

    在这孤僻的岁月。

    “那我睡哪儿?”夏桉试探。

    “你睡我妈卧室,她今天不在。”他指向最里面的房间,话锋一转。

    “或者——跟我睡一张床。”他唇角勾起挑逗性的笑。

    我就知道。

    狐狸尾终于藏不住了。

    夏桉哼哼道:“不用劳烦你,我睡你妈卧室。”

    她的眼皮早就招架不住了,实在懒得再打车回家。在这凑合一晚也行,反正不在一个房间。

    夏桉不知道身后的人一直凝望着自己。

    她永远是这样,若即若离,却又令人迷醉的心动。

    这世界终其一生不过是南柯一梦,唯有谢祈横对她的恨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可那份感情掺和了太多,逐渐变得不全是纯粹的恨。

    生命本就是一场虚无,抵抗才是永恒。

    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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