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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夫君目不识妻怎么办 >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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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架回梁府,梁照微是有点生气的。

    大好的场面,指不定许知阮已经想起了什么,或者他到底记得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总之是浪费了好时光。

    可一想到梁辰对此事一概不知,便又生不起气来。

    关心则乱。

    梁白氏收到随从提前回来报信,早早等在府门前。冷不丁看见梁照微从马车上下来,满脸疑惑。

    “五,你怎么和你父亲一道回来了?”

    梁照微还没答话,率先跳下车的梁辰没好气地冷言道:“在街头吃些不干净的汤饼,被我捉回来了。哼”

    还不解气,作势拍了下马屁股,马车猛地晃晃荡荡起来。

    最后下车的梁父一个没注意,若不是仔细看着,险些给摔回去。

    他那把老骨头可禁不起。

    于是下车来首先给了梁辰一脚。

    梁辰默不作声,生生挨着。

    梁照微解释:“只是和宁远在街上吃了碗汤饼,是哥哥题大做了。”

    梁白氏这才放心,拍了拍胸口,“要是想吃汤饼,回家来母亲给你做,街头的也不晓得干不干净。”

    “母亲,我不是非要吃。”她愈发解释不清楚,索性作罢,“唉,好,我再不上街吃了。”

    三分赌气地搀着梁白氏进屋,将风尘仆仆的父兄丢给管事婆子。

    梁父始终云里雾里,摸不清真相,甩了甩衣袖,拍着梁辰的肩膀,拽着人到院里角落。

    神神秘秘地:“大郎,为父知道你从管教弟妹甚严,但这回你妹妹外头有人这事儿吧,必定是有苦衷的,你不要过分逼她,她”

    “五外头有人了?!”梁辰大惊失色,顿了顿又直点头,“我呢,许知阮怎么待她那般生疏。”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帮着妹妹,好好处理此事!”

    梁父见他如此,露出个十分安心的神情,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背过手进屋去了。

    许知阮是他的好女婿,一向是有必应,包容大度,想来清楚,还有转圜余地。

    毕竟,儿女事,还是在他们自己把握。

    梁辰却在半晌的时间里谋算好了

    这两日便叫许知阮主动和离!

    又估摸着自己妹妹那眼神怕不太好,万一再看上个人中夜叉,也并非全无可能。

    他还得多考量考量。

    梁照微踩着这时候探出半个身子唤他们,见一老一少各怀心思地看她一眼,各自深沉,心里毛了半边。

    出趟门,这都是什么鬼上了身?

    梁白氏还牵挂前日许知阮堕马一事,撵了女使婆子后,拉着梁照微的手,坐在榻上细问。

    梁照微省过了失忆这茬,将事情大致地告予了。

    听到许是有意坑害,梁白氏保养良好的白细额头上,硬生生挤出两道褶子。

    “陈家二郎?你确定仔细了?”

    “方渐禾与宁远形影不离的,又是他叫的人出去,想来不差。”梁照微不住点头,停滞后,“不过是不是他的主意倒也不尽然。”

    梁白氏原先也是高门贵女,在家时也作男儿教养过,对朝堂风云略有耳闻。

    梁照微忧心什么,她自然也猜到了。

    许知阮是当朝新秀,官家眼前红人,免不得有人眼热嫉妒,背地里使些阴招损人。

    这样的事必须要实实在在的证据才能出一二,否则便容易被人反咬一口。

    “还得弄清楚了,否则闹出动静,是要难堪。”她声量越越。

    梁父和梁辰收拾妥当了过来,见母女俩眉头紧锁,似满怀心事,也跟着一道忧愁起来。

    梁父轻叹着假意呵斥女儿:“夫妻的事情何必来劳烦你母亲?”

    外头有人这事,你母亲也从未有过此等经历呀。

    梁辰却不话,凑着在下手大椅上坐下,就着灯光瞥了眼梁照微,心里疼。

    妹妹近日消瘦了,以往在家里,那是脸蛋莹润圆满,不似现今,都玉骨横出了。

    那必是在许府过得不舒坦。

    梁照微看得脊背一凉,“哥哥,你这么瞧我作甚?”

    她可是养了好久的体态,竟美成了这般?

    是夜,秦府。

    秦府大娘子夜里缝衣裳过了时辰,预备安寝时,见许知阮那屋里还点着灯火。

    牵挂他是不是有了毛病,连忙拢衣过去。

    敲门了半晌,没个答应,只得推门而入。

    端坐窗前出神的许知阮捏着耳骨,乍然见一人影靠近,惊魂般转头。

    “是姑母啊。”长吁口气。

    秦府大娘子将他掸在屏风上的风披取下,替他虚盖上,道:“我的儿,这深夜里的,你怎的还不睡了?”

    正是应景,窗棂外泼进来一块冰凉凉的渺茫白月,又灌了缕夜里不温不热的风儿,吹得盛字的黄纸笺抖了两抖。

    许知阮推指移过干涸砚台,漆黑黑的石块压住纸,反出到光泽。

    许知阮温和道:“夜里是温书的好时辰,我想再多看看书,日后春闱才放心些。”

    秦府大娘子张张口,又轻闭上。

    她想你无需担心,你早是状元郎了,过几年还能有门生呢。

    “那你也早点睡。”

    “姑母,我还有一事。”许知阮垂下浅淡颜色的长睫,薄而美的唇抹出一道潋滟。

    秦府大娘子眨了眨眼,总觉得他这模样似曾相识。

    搅动了两下绢帕,才想起他三年前跪求她上梁府求亲时就是这般神色。

    可他不是忘了吗?

    不会过几日梁照微就不是她侄媳妇了吧?

    “我”

    “你不必了。”秦府大娘子当机立断,“当务之急是需勤于温书,别的待你金榜题名了再也不迟。”

    “可我若一辈子中不了呢?”许知阮急切几分。

    秦府大娘子眼神坚定,“你如此才能,绝不会落榜!”

    “那便承姑母吉言。”许知阮眼里的光暗了下去,细瘦的手指压在写了字的纸上,轻轻摩挲出细微的声响。

    秦府大娘子煞有其事,抬起绢帕在颈侧扬了扬风,幽幽道:“哎呀,这京城的春日可是真热啊。”

    又叮嘱了句,才关上门去。

    她只愿夫妻俩不会在这段时间里闹些事端才好,否则,她可怎么向梁府大娘子交代。

    许知阮捏捏骨节,发出生脆之音

    呢喃自语:“梁府是京城清流前茅,高门大户,声名遐迩。看来要求娶他家姑娘,是得春榜高中,金殿传胪才行的”

    这要求对于一般士子来,是极为苛刻了。

    他韵了韵深思,将砚台下的纸笺压进书页。

    起身拿书的一瞬间,脑袋里被包裹着的东西突然被划了个口,娟娟地流了出来。

    身子晃了晃。

    他真的忘了什么吗?

    翌日,梁府书房。

    梁家父子公干才归,述职后,得了旨意在家休整几日。

    梁照微来时,他们正在谈论朝事,神色间都有些激荡,再如何竭力收回,仍是被她看了眼中。

    “父亲,哥哥。”

    梁父咳嗽一声,给梁辰使了个眼色,坐下喝茶整休,脸色微沉。

    梁辰转过身接去她手上的一盏茶果,稍稍凌乱地挑头:“你怎的来书房了?”

    书房是一贯是梁家父子讨论政事与见同僚之地,家中女眷鲜少来此。

    梁照微也知晓。

    今早,她收到白蘅来信。

    信上言明,尽管陈柳父亲是朝中大员,但他自己荒唐跋扈,又无才干,在朝堂上寂寂无名,无甚势力。

    与许知阮毫无交际。

    更不上算计。

    但据白蘅官人所言,陈柳之父、当朝吏部尚书为人颇是严谨刚正,在政见上素为标持。与人政见相佐时,非得拉上人辩驳数个时辰分出优劣才罢,唯独对恩师夏枢相言听计从。

    夏枢相人已老迈,历经三朝,官家冲龄践祚时,他便是辅政大臣之首,如今在朝中极有威望。

    故而,他们猜测,是否是许知阮在政事上戳了人家痛脚,夏枢相隔空打牛,指使陈柳去“点拨”许知阮?

    许知阮很少在家中谈论朝堂事,因此她也拿不准夏枢相与他有何仇怨。

    这才来询问父兄。

    本着皆是家里人,她也就不多做解释,直言道:“父亲和哥哥觉得,吏部尚书家的二郎如何?”

    喝着茶的梁父微微抬头,唇上浮了一层雪白茶沫。

    与同样眼底诧然的梁辰相视一眼,强压情绪:“长相貌似斯文,家世还称良好。”

    言下之意,长得不过尔尔,家世放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闺女,你眼瘸了吧?

    梁照微脸色平静,浓密的睫羽交错几下,又问:“那他与宁远可有交恶?”

    “不曾。”

    梁父心道,也或许就要有了?

    “他父亲吏部尚书大人为人如何?”

    梁辰听的不耐烦,直截了当地拍了下桌,“五,你到底要问什么?”

    梁照微被拍桌声吓得心底一慌,薄肩不由自主颤抖了几下。

    “我是想问尚书大人和夏枢相与宁远可有交恶?”

    她咬着唇瓣,不解父兄今日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梁辰双手攥拳,捏出“咔吧咔吧”的脆响,气势吓人。

    “五”

    话没出,被梁父一声放茶盏的清碰声打断,他倒是极为正经。

    “陈大相公刚正果敢,夏枢相和气端重,待后进同僚极好,宁远也多受提携。五,你今日为何问起他们?”

    两道锐利的眼神投射来,梁照微自认不敢再问下去,便弱弱地行了礼,歉笑:“是有一点事,日后会告予父兄的。打搅父兄议事了。”

    完就退出房门,碎步溜走。

    她直到走了老远也没弄清,她不过是来打探几个人,怎的父兄如此沉不住气?

    难道有什么私仇是她还不知晓的?

    若非怕出许知阮的伤情前后引起家人忧心,她大可问得率白些。

    看来,还得另找他人问问。

    而书房之内,父子俩相识一眼,纷纷憋屈。

    梁父浓眉深皱,“你,你妹妹是个什么意思?陈家二郎?”

    他记得那个陈家二郎去年就娶妻了,并且还缠绵花楼

    长得也是一言难尽

    “这不是明摆着了,她外头的人便是陈二郎,怕与他有干连的人与许知阮有宿仇,日后见面难堪,这才来打听呢。”

    梁辰深以为意,他幼时也有段走歧路的经历,沉迷于民间话本子,里面眼瘸的女子多了去。

    梁照微扭扭捏捏的模样落在他眼里,与涉足泥潭毫无两样。

    这么看,许知阮也不算太差。

    他在书房里翻翻找找,闹得叮叮咚咚。

    梁父:“你找何物?”

    梁辰:“我找根大棍子去打断那子的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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