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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夫君目不识妻怎么办 >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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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来过得还算顺遂,以至于梁照微险些忘记,许知阮是个有官职在身的。

    不过这也是有祸难临头才想起来。

    一清早,许府管事忙里忙慌赶来。

    “宫里来人要见主君,怎么推脱都不行,是有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予主君,官家还带了话,只能给主君一人听。”

    梁照微心底一凉。

    许知阮现在还当自己是个无官无职的才子文人,怎么处理得了这些。

    她只得令人套车,赶紧换了衣裳回许府去。

    见了来人,她眼前一昏,当场想转身逃了算事。

    来的正是官家身边最亲信的王都知,偏还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主儿。

    心里顿时兵荒马乱起来。

    王都知自幼跟随官家,出生入死无数,最知官家心意,许多时候,连讨论朝堂大政也不叫他退下。

    他自然也掂量得清哪些人在官家心里是要紧的。

    许知阮自然是心尖尖上的那等人。

    只见迎面走来一位娘子,面若春桃,身如芙蕖,凌波微步,清美娴静,刹那间,他以为是见了仙子。

    也仅仅是那霎然的功夫就反应过来,这便是艳绝京城的许府娘子。

    为了娶她,许知阮可是连皇帝赐婚也敢推拒。

    也幸亏是当今官家脾性温和,倚重人才,才没置气。

    想到此处,王都知却意味不明地笑了。

    梁照微行上前来,互相见礼。

    才凝眉:“我家官人伤情未愈,起不得身,只怕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替官家办公,劳大人白走一遭了。”

    向采招暗递眼色,采招立即掏出事先备好的,一只鼓囊囊的荷包,塞了过去。

    王都知不是缺钱的人,见了荷包却也心动了一瞬,最终拂手推开。

    “许府娘子,莫要抬举我。我今日来,原是替官家来过府来看看许相公,他伤了这许多日,怎么还起不得身?若是要紧,叫我瞧上一眼,我好回禀了官家,再拨太医前来诊治。”

    梁照微面不改色,继续周旋:“那倒是不必,其实前几日他是好的,只是那日去伯爵府上吃了酒席时,中了暑气,这几日连日连夜地叫头晕目眩,见了人就发昏。”

    “那我隔着屏风瞧一眼就可。”王都知。

    梁照微:“”

    他是铁了心要见许知阮了。

    心中的忧惧惊骇便更加浓重。

    时下官家带着贵人们在外避暑,王都知片刻不离,今日却被派来慰问许知阮,又非见他不可。

    不用想也知道绝不如此简单。

    她若阻拦,只怕触怒圣颜,延耽公务。

    可许知阮的情况,又属实是不能清醒着见他。

    真是进退两难,如履薄冰。

    不由得急出一身凉汗。

    王都知瞧她脸色微白,眼神也不对付了起来。

    “许府娘子,我瞧一眼就走,若许相公尚好,我再和他话,必不烦劳,还请放心。”

    “只瞧一眼?”

    “只瞧一眼。”

    梁照微无计可施,只能明许知阮被接去秦府养病。

    王都知果然乘车欲往。

    她便叫人骑马先去秦府通信,务必让许知阮装出重伤不耐的模样,还叫秦府大娘子要顾好阖府上下的口舌。

    秦府转眼就到,得心惊。

    秦府大娘子立于门前静候,先款款施礼,迎了人去堂中。

    王都知却连客套话都略过,直言:“许相公在何处,我去瞧瞧。”

    秦府大娘子面色不惊地使人带他去,自己拉住梁照微留在堂中话。

    梁照微见他过去,心愈发担忧,“姑母和宁远好了吗?”

    谁知人一转过门角,秦府大娘子也瞬间褪去血色,手脚一软地靠在她身上。

    “什么呀,刚收到口信你们就来了,我才叫人去和宁远,不知道他听没听呢?”

    梁照微:“!!!”

    这还了得。

    “那岂非要被看出来了?”

    “应该不会。”秦府大娘子扯出个柔弱的笑,“我吩咐了人,若宁远不解,先直接一棒子打晕了丢床上。”

    “”

    恰在此时,被秦府大娘子派去的人进来了。

    “大娘子。”

    秦府大娘子:“怎么样?”

    “他们在房里话。”

    秦府大娘子顿时手也不软了,挣扎起来,大叫道:“不是叫你打晕他吗?”

    “但他他知道了。”

    秦府大娘子眼珠子一转,一口气堵在了心口。

    梁照微忙:“还是我过去看看吧。”

    只盼着王都知真如先前所,进去看一眼就出来了,许知阮也能随机应变,不叫他看出来。

    秦府大娘子抚着心口顺气,顿了顿,不忘安慰:“你也别急,或许这段时间宁远已经想起了不少呢。”

    梁照微悻悻地笑了笑,疾步找了过去。

    不巧的是,王都知正好从房里出来,显然是完了话,办完了差,预备离开了。

    一看到梁照微来,他笑容满面。

    “许府娘子,这段日子劳你辛苦了,我这就先回去禀报给官家了。”

    “?”

    竟然无事发生?

    梁照微后知后觉地行了一礼,倒是采招想起来,将荷包塞给了王都知。

    王都知笑呵呵道谢了,才告辞离开。

    走至府门前上车时,随行来的黄门压低了嗓音问他:“不是许相公重伤不愈吗,怎么还能见客?”

    王都知拍了他一脑门子,晦暗不明地:“你懂什么,都是大人物的事儿。”

    上了车后,蓦地转过头,低下来又:“官家当年真是没看错人,只可惜了许相公,自己推了一场荣耀。”

    黄门侧头,还能看见府里长廊上,梁照微一身倩碧薄衫,身姿窈窕,腰身款款,是好一派惊鸿照影的颜色。

    顿时,先前听来的大内传言漫上心头。

    官家原要赐给许知阮的娘子,正是他后来费尽周折娶回的梁府五姑娘。

    啧

    大人物的事儿。

    就是闹挺。

    梁照微魂魄才定,掐着掌心的素手绢帕,推门进了许知阮的屋子。

    许知阮半躺在床榻上,床前是不知何时移过来的山居秋色屏风。

    多半是匆忙安置的,屏风歪了半。

    透过屏风,隐约只见他的身形,鲜露容貌。

    原是如此啊。

    梁照微松了口气,掐紧的指尖放开来,掌心竟有些生疼。

    翻手一瞧,雪白的掌心里,俨然印着一颗芳菲甲痕。

    “疼不疼?”

    许知阮没声儿地移步身前,居高临下凝视她的掌心,隽秀的眉毛拧着。

    梁照微自怕疼,直到了出嫁也没改变。

    她不知自己此刻,眼睑微红,更添?丽,不出可怜的委屈,还是刻意为之的魅惑。

    只知道许知阮忽然放粗了呼吸,飞扬的眼尾使劲地下压几分。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掌心,轻微的疼痛,更胜似瘙痒。

    令人诧异的,是一双凉薄的手牵过他,轻柔温凉的指腹刮过掌心。

    一时间,所有的触感仿佛消失。

    有些莫名熟悉的感觉萦绕上来,又夹杂着无比的陌生。

    她唤了声,“宁远?”

    揉在掌心上的指尖顿了须臾,旋即缓缓继续。

    就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咳,温温沉沉的嗓音如风过林梢,轻而仓促。

    “五姑娘,唐突了。”

    指尖也收回去了。

    那人冷白的耳根红得发透,眼尾又浓又重的艳色,表露他此刻澎湃的心潮。

    梁照微也差点按捺不住。

    门外跫音渐近,秦府大娘子急切地问:“刚才是否被发现了?”

    进门瞅见两人都神情激荡,她呆愣了片刻,将将跨进的履尖,届时就退了出去。

    “啊呀,我我还有点事儿,过会儿再过来。你们先聊,先聊。”

    回身拍了拍胸脯。

    这夫妻

    还挺有意趣。

    梁照微脸色更红少许。

    许知阮也抵唇咳了一声,朗声止住,“姑母,没事,你进来吧。”

    顺道叫双元进来把屏风移到边上。

    双元似有怨气地嘀咕:“刚才人都走了才移过来,怎么现在就又放回去了?”

    许知阮眼底稍顿,抬手按在他肩上,附耳了句什么。

    就见双元睫毛一颤,老老实实,手脚麻利地把屏风移走了。

    梁照微:“?”

    这人竟还会恐吓人了?

    这放在以前,哪敢想呐。

    秦府大娘子既尴且尬地进来坐下,攥着梁照微递来的茶水,抿了两口。

    “王都知没发现吧?”

    梁照微也看过去。

    “应当是没察觉出不妥之处。”许知阮敛眸淡道。

    屋中一片死寂,两双明眸定定地瞧着他。

    浓密的黑睫一停,补上:“我听刘大夫过,我这是得了失忆之症,会忘掉一些事情。今日王都知语气熟稔,想必从前应当与我相识,所以我便也装出一副相熟的态度。还好他没问些什么,否则只怕要露馅了。”

    两人这才收回狐疑的目光。

    秦府大娘子:“幸亏是你聪敏机变,不然,把你打晕了我也心疼。”

    甚至悲伤地抹了抹眼角。

    许知阮:“”

    这还真是他亲姑母。

    梁照微也和着笑了。

    从前她以为,这姑侄俩亲似母子,母慈子孝,相处格外和谐养眼。

    这段时间渐渐发现,“母慈子孝”确有其事,不过这还得就事论事了。

    这一遭风波过后,梁照微又问许知阮是否记起来了。

    许知阮仰着头,眯眼望向窗外鼓荡着聒噪蝉鸣的树梢,轻飘飘地道:“是有点感觉。”

    但也仅仅是一股子意韵。

    梁照微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上车走了。

    实在也不是她想走,但许知阮黑漆漆地眸子看着她,眼神就如那日堕马后瞧她一般。

    就你馋我身子是吧?

    不同的是,上次是浑身抗拒。

    这次是欲拒还迎。

    “”

    她喉头一哽,待不下去了。

    在她身后,许知阮观赏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舔了唇尖。

    秦府大娘子打着绢帕出来,没好气地拧了他耳朵一把。

    “我,宁远,你还不?要骗到什么时候?以后哄不好了你可不要来央求我。”

    许知阮温柔笑道:“姑母放心,娘子是个好脾性,哄哄就好了。”

    “管你呢。要不是你前几天自己想起来了,今天免不了我也要和她一起担惊受怕一场。起来,刚才演这么一通,真真儿是把我累坏了。”

    秦府大娘子擦了擦汗,手一顿,卷着绢帕又拍了他脊背一掌,越发气恼。

    “还不知道刚才她是如何担心的,你也真是,有什么不能告诉的?日后,你可要清楚了。”

    “我家娘子啊”许知阮双眸璀璨,如涵万千光华,与之相匹配的只有头顶似火的骄阳。

    “有足够抵挡四方的能力,这件事,非她不可。”

    马车上的梁照微打了个喷嚏,莫名的战栗了一下。

    心想又是哪个不开眼地在背后念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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