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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郁闷，余光中岳灵珊的表情也是充满沮丧。过去一日已经稍显活泼的林平之，看了两眼他们，这两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活像是别人欠了他们一大笔钱的样子。
”岳姑娘，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吗？”他扯开话题，从旁的入手，但也不敢问面色冷淡不好接近的周扬。
岳灵珊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林平之摇摇头，虚弱地笑笑：”我脸色不好吗？”
林平之颔首。
见到岳灵珊这个样子，周扬不知为何想要叹气，而他长出的一口气也确实听起来像是在叹气。
“怎么了？我不好看了吗？”岳灵珊掐着周扬右侧肋下的肉威胁，他摇头，手下意识地有些许离开肩。
“周大哥，你的手怎么了？”林平之眼尖，发现了周扬手掌心的伤。
“你手怎么了？”岳灵珊要看周扬的手。
他蜷着手指，不肯在二人面前打开，岳灵珊已经急了。
她强硬上手掰开他的两根手指，还不忘抬头瞪一眼周扬，他摸摸鼻子，默默松开手，看着刚刚又被他自己折腾开的伤口，心里哀呼：这下惨了。
岳大姐像是急疯了的兔子，红着眼瞪了瞪周扬，指挥林平之去她房间取药。
她则低头轻轻按着还在出血的伤口，任凭周扬在他耳边如何解释，也没有再抬头。
周扬苦笑，一闪而过的表情又被岳灵珊的余光抓住，她气急：“怎么？你觉得我不该管你吗？”
“师姐，你药涂得再慢一点，这伤口就好了。”周扬耿直道，他很少有这么长话的时候。
周扬的没错，这伤只不过是现在看着严重了些，血流的确实多了一点，只不过是因为伤口深了一点，但这点伤口对于他们练武的人来，不过是打闹。
再加上这是因为他自己而起，他就更不想让看见他受伤就紧张的岳灵珊知道了。
只他这样，彻底惹怒了岳灵珊，她狠心一按，周扬疼的一哆嗦。
她这才放开手，抹掉那些新冒出来的血珠，眉眼弯弯地对周扬：“怎么办？我这么一弄的话，这伤好像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周扬摇摇，不认可道：“师姐，三天就好了。”
岳灵珊气极，正好此时林平之把药带了过来，她不吭声地给周扬上好药。
“师姐，你还在生气？”周扬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摆弄，她细致地把伤口涂满了药，报复心地给他多裹了一层纱布，打了个死结。
这一番动作下来，她宁愿和拿药的林平之话，也不会抬头问问周扬她绑的舒不舒服？
“师姐，好药加持，它明天就能好了。”周扬举起手讨好地，林平之在一边闷笑不已。
岳灵珊头也不回地走了。周扬还对着她的背影挥挥手：“谢谢师姐。”
不过，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林平之的笑声在他耳边清晰可闻。他冷着脸回头：“很好笑吗？”
林平之摇手，笑得捂着肚子一时直不起腰来，嘴上还：“我没有笑周大哥的意思。”
远处，察觉到周扬没有跟上，岳灵珊气愤地跺跺脚，退回几步叫林平之：“林子，我们走。”
林平之挑眉，周扬嘴角抽了抽，亲眼看见这子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和自己告别：“周大哥再见！”
眼见这人要离开他的视线，他脚下轻点，默默跟在岳灵珊身后。
岳灵珊嘴角轻轻扬了起来，而她身旁的林平之，摸着发凉的后脖子苦笑，脚步微缓，不自觉离岳姑娘远了些。
那背后冻死人的视线消失了。
他抬眼看到了耀眼的阳光，不禁在心里喟叹，这华山的气氛，比他在俗世间轻松舒服多了。
午后，岳不群提出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提议。
——当岳不群的弟子。
他是真的不怕招惹青城派还是已经知晓了他们所图为何？
林平之躬身对岳不群行礼的时候如此想到。
周扬和岳灵珊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让他心里慰贴。
总之，这日过去，林平之成了岳不群门下最的弟子，周扬和岳灵珊的师弟。
岳灵珊很失去了对于林子的兴致，她又见天地领着周扬跑遍华山各个角落了。
林平之也不在意，不过他如今的住的地方离周扬近，平常也喜欢找他，所以偶尔他们三个也一起行动。
很，岳大姐就失去了兴致，这日她揪着周扬上次的下山的事不放。
“你到底和我爹了没有？”
“我上次本来想的，被大师兄拉去青城派了。”听到周扬提起大师兄，岳灵珊有些不满地皱鼻。
“然后你就没？”岳灵珊张开手掌，音调很高。
周扬默默点头。
岳灵珊：“到现在？”
周扬颔首。
岳灵珊：“算了……你还想不想出去？”周扬思考两下，声音平缓：“想。”
“你先去给我爹。”
“好。”
岳不群爽地同意了，他欣慰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周扬：“你出去可不要给我闯祸。”
只是岳灵珊提出要跟着一起下去的时候，他拒绝了。
“扬儿是为历练，你不可添乱。”
“凭什么？我也要去历练。”
“你的功夫未到。”
扑哧——周扬在一边憋着笑，岳灵珊瞪他一眼，继续争取：“我和师弟一起去，他会照顾好我的。”
“江湖险恶。”宁中则也不同意。
最终她只好败兴而归，又撺掇着周扬陪着她一起偷跑出山，岂料周扬想也不想就摇头。
“你也欺负我！”岳灵珊控诉。
“师傅师娘会伤心的。”周扬看着她的眼睛。
“那我不去了。”岳灵珊叉腰，周扬神色不变，她跺跺脚：“你一个人走吧。”
“师姐，我也不去了。”周扬这么。
岳灵珊一笑：“我们都得去。”
“你想想办法。”她扯着周扬的袖子，然后……周扬想出来的办法把他两带到了沟里，两个人一齐被发配到了思过崖。
周扬想出来的办法还不如岳灵珊提出来两个人一起偷跑出山的点子好使。
他竟然直接跑去找她爹，他们要一起下山，他要是不同意的话，岳灵珊就会带着周扬瞒着他们一起偷跑出去。
据那天的岳掌门怒不可遏，指着门口让周扬滚。
当然，这是岳灵珊听周扬出口的版本。不过，喜闻乐见的，如周扬所愿的，他们被打包送去思过崖喂虫子。
思过崖
岳灵珊瞪了瞪一边安静休息的周扬，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周扬疑惑回头，只看到她鼓起的腮帮子。
他们在思过崖待到令狐冲回来求情，才被放出来。
在这之前，两个人每天能够遇见的只是来给他们送饭的陆猴儿和林平之，岳灵珊的一颗心恨不得飞到山下去。
“听，刘师叔被魔教的人杀害了？”一出来，岳灵珊就追着大师兄问。
令狐冲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看一眼周扬，周扬扭头望着远处的山林：绿树，红花，以及在花丛中起舞的蝴蝶，它们像是一幅生趣盎然的图画，抚平了周扬心里的烦躁。
练武的人耳聪目明，尽管他神魂都在山林间，耳边还是传来大师兄和岳灵珊的话语。
“大师兄还遇见什么有趣的事了？”这是岳灵珊。
空气明显静止了一秒，才听到大师兄回：“没有，没有。”
这下傻子都知道大师兄有意瞒着岳灵珊了，不用回头周扬就能想到她腮帮子鼓起的模样，他轻轻一笑。
“大师兄，你骗人！”
不出所料，他的嘴角向上扬起。
不过——恼怒的岳灵珊拽着他的手就走是怎么回事？
周扬对着令狐冲尴尬地摸了鼻子，直到离开大师兄的视线一百米，岳灵珊才撒开他的手。
她气呼呼地直：“大师兄怎么回事！我不喜欢他了。”
周扬默默抬头，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
他轻飘飘地看向岳灵珊一眼，可真的惹恼了她。
她涨红着一张脸：“我是真的！”
周扬：“……嗯。”
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生动，岳灵珊读懂了他的敷衍，更气了。
“以后大师兄在的地方，我肯定不去！”
周扬按住悄悄上扬的嘴角，依旧显得很冷淡。
“外，你干嘛这么敷衍？”岳灵珊拽着周扬的袖子。
“我相信师姐的。”周扬点点头，语气真挚了很多。
“这还差不多。”岳灵珊拽着他往山下走。
“师姐，我们要去哪？”
“下山吃好吃的。”
“可是大师兄那边……”周扬回头。
“别管他了。”岳灵珊疾走，周扬被带的心神只知道注意脚下了。
不过，他们下山去饱餐一顿后，回到山上的岳灵珊听闻大师兄要去恒山一趟，立马表示她也要去。
周扬：果然。
岳不群的眉角也抽了抽，他瞅了一眼底下的两个表情不变的弟子，暗道自己还是老了，不懂年轻人了。
“爹，我只是想出去见识见识，你总不能一直偏心眼，我和周扬也是你的弟子。”岳灵珊这么。
瞥见两个弟子纹风不动的表情，岳不群按了按眉角，答应了。
这下子，又成了周扬和师兄师姐们的三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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