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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小衙门,小风月 > 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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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恒与宋汐的话并未完,因为安川突然出现了。

    他骑的仍然是昨日的那匹马,见她与宋汐在一起,稍有意外,虽并未下马,但对宋汐道:“宋姑娘,衙门正在找你,子睿他们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你先随他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家后再。”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不容反驳,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宋汐也去过破庙的事。

    自知躲不过,宋汐的神色一黯,对她与安川施了一礼,抬脚朝他所的方向离开了。

    安川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在里面过了夜?”

    她有些心虚地道:“是,属下不心弄湿了衣裳,只能等衣裳晾干了。”

    虽然她的是实话,但他颇有些意外,轻轻扬了扬唇角:“这个借口倒是稀罕。”

    事情自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但她又不能对他全盘托出,只能认了他的话,试图转移话题道:“属下的确查到了一些事情,而且刚才宋姑娘也道明了一些事情。”

    他这才翻身下马,道:“来听听。”

    等她将从胡宁与宋汐那里听到的事情详细完,一直默然听着的他才道:“昨日,陈中泽查到有人在破庙附近见过宋汐,但因为天色已经晚了,他担心立刻上报会影响宋汐休息,便私自将事情瞒了下来。”

    而今日一大早,为了找到宋睦将事情问清楚,宋汐又离开了县衙,故而他们为了找她,才到了附近。

    没想到陈中泽竟然为了宋汐,连案子都能不管不顾,这次又不知要受什么罚。

    虽然她也不相信秦英的死与宋汐有关,但若是宋汐当真是凶手,而衙门又因为陈中泽的瞒报而错过了将她抓捕归案的好时机,那他犯下的罪过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不由感慨道:“这个陈大哥,也太糊涂了。”

    “他虽糊涂,但你也不差。”安川看着深巷尽头的春明班大门,平静道,“第一次独自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便留宿了一夜,当真让人对你刮目相看。”

    她讪讪一笑,道:“属下的确不是故意的,当时天色已晚,又已经宵禁,而且素姑的事情还未查清,只能如此了。”

    他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解释,只是默默地朝她伸出了右手。

    她有些纳闷,不知他为何意,正迟疑时,又见他朝着自己弯了弯手掌。

    一个可怕又荒唐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里闪了过去。

    他这是,想牵自己的手吗?!

    这又是什么规矩?难道是因为他要亲自去一趟春明班,可又担心被里面认识他的姑娘纠缠,故而要牵着自己这个男人的手进去,好吓退她们吗?

    她的脑子飞地转动着,一直在揣测他的意思,既不敢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也不敢直接拒绝。

    见她只是愣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却未有所动作,安川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拿来。”

    “啊?”听到他的话,她不由一怔,“什么?”

    他有些无奈,道:“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我的荷包。”

    她恍然大悟,连忙低头去找他的荷包。

    将几乎已经空荡荡的荷包接了过来,他皱了眉头:“你倒是挺能花,去趟花茶坊也不过如此吧。”

    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里面的姑娘句话都是收钱的,而且,您荷包里的碎银也没的。”

    “这么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他瞧了一眼她的脸,道,“大清早你便热成了这样?脸红得如此厉害。”

    她自然是因着自己方才误解了他伸手的意思才脸红的,却只能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太阳有些晒人。”

    其实今日并不算热,毕竟乌云蔽日。

    安川没有再什么,道:“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将素姑带出来,好将事情问清楚。”

    虽然早就打算再进去一次,但这次她却有些为难:“那个,安捕头,属下没钱。”

    “我知道。”他平静道,“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哪怕身无分文,应该也有办法。”

    当真是吝啬。

    她在心中腹诽着,又不敢顶撞他,只好道:“那属下去试一试。”

    直到再次走到春明班的大门口,她才想到了一个主意,被迎进门后,直接去找了她如今的老相识胡宁。

    胡宁见她又回来,很是欢喜,一双眼睛瞟了瞟她的荷包,直接扑了过来:“哟,客官,可是这么便又想奴家了?”

    她瞅准了时机,一把拉住了胡宁的手腕,对她低声道:“我方才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故人,他是个有见识的,也见过张铁匠送你的那支银簪,的确值钱,我怕姑娘吃亏,便赶紧来找你了。怎么样,你可见着素姑了,她将簪子还你了吗?”

    见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胡宁也暂时不再惦记她的荷包,回答道:“她早就给那位客人戴走了,如今不知去了哪里。”

    “她的未必就是实话,不定她知道那簪子值钱得很,故意诓骗你呢。”许长恒神秘兮兮地对她道,“不过,我有法子帮姑娘试探她,而且还有可能将簪子讨回来还给你,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胡宁自然愿意,忙问:“什么法子?”

    “一会儿你想法子哄她去外面,我便假装遇见她,然后暗示她那支木簪子很是值钱,你便在她的房间里藏好等着。若是她一回来便去找簪子,便明她的确骗了你,到时候你便向她讨回便是。”她犹豫着问,“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法子让她出门去?”

    “这有何难?她对她的一位恩客心里紧张得很,只不过见了人家一面,便日思夜想地总是盼着他来,等会儿我告诉她门口有个人像极了他,她定然会地赶过去的。”很是满意她的法子,胡宁借机奚落素姑道,“哼,那贱人也是痴心妄想,光是咱们春明班,惦记那客官的也不知有多少,便是人家当真来了,也是轮不到她的。不过,你的话,她当真信吗?”

    她放下心来,安慰胡宁道:“姑娘放心,我自有办法。”

    等两人筹谋过了,胡宁并未立刻放她出去,而是颇为质疑地问:“不过,客官为何要如此帮衬奴家,瞧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贪图奴家的美色,客官不如如实告知,你究竟有何目的?”

    担心错话会满盘皆输,她心翼翼地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其实,这是张铁匠的意思。最近他娘子发现簪子丢了,心里很是不痛,但她偏偏又要临盆了,张铁匠但担心她知道实情后会出事,故而让我来一趟,想将簪子再从姑娘这里买回去,只要姑娘愿意,他能出五两银子。”

    “原来如此,我就嘛,你一进门就只顾着话,连瞧也不瞧我一眼,张口闭口就是张铁匠,我还以为你便是他娘子女扮男装来探我的底儿呢。”似是相信了她的话,胡宁娇滴滴一笑,话也不再那么客气,道,“既然如此,五两怕是不够,至少也要翻倍才行。”

    原本便是白得的,如今竟是贪心得很。

    她佯作无奈地道:“这件事我还得与张铁匠商量一下,毕竟他赚钱也不易,以后还要养孩子。不如这样,咱们先想法子将簪子从素姑那里弄过来再。毕竟张铁匠也了,哪怕是出钱买簪子,那银子也只能给姑娘一个人。”

    “还算他有良心。”胡宁一扭腰肢,沿着长廊往前走去,“你且在外面先等着吧,她一会儿就过去。”

    许长恒连忙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别忘了,让她去巷子口啊。”

    等她出去的时候,安川还站在巷口等着,不等他开口问,她便主动交代道:“她一会儿就来。”

    素姑的确很便来了,她拎着裙子一路跑地到了巷子口,一眼便瞧见了他们,随即愣了一下。

    许长恒见她来了,正打算趁她转身离开前先拦着她,却突然听她尖叫了一声,抹了一层浓浓胭脂的脸上蓦地笑开了花,忽地便朝他们跑了过来,含羞带怯地道:“客官,奴家可总算盼到你了……”

    被她的热情端地吓了一跳,许长恒连忙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而安川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并未话,但那意思分明便是“许长恒,你只是在这里住了一夜,便欠了这许多风流债吗?”

    顾不得回应他,许长恒慌忙对已经近在几步之外的素姑解释:“姑娘,你认错……”

    但她的话还未完,便瞧清了素姑张开的怀抱并不是冲她去的。

    原来,她的目标竟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安川。

    他也很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在素姑碰到自己的身子的前一瞬间,脚步轻轻一移,利落地避让到了一旁,让她堪堪扑了个空。

    好不容易刹住了脚步,素姑转过了身,又要朝他扑去:“客官,你躲什么,难道不记得素姑了吗?”

    这一次,安川并未躲避,而是直接将腰间的剑鞘取了下来,并以此挡住了她:“姑娘,还请自重。”

    “自重?”虽然不能再向前,但素姑却并未恼怒,反而拿起帕子放在唇角笑了笑,“奴家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重,要不然,客官来抱一抱奴家,好替奴家称一称?”

    这般让人臊得慌的情话竟还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出来?

    她虽觉得胡宁在撩人时已经够本事,但如今才觉得自己算是大开眼界。

    安川却毫不为所动,直接问她道:“姑娘便是素姑?”

    “客官竟还记得奴家的名字吗?”素姑甚是惊喜,道,“方才,胡宁那个贱人客官可能就在外面,奴家还不肯相信,没想到不仅当真见到了你,而且你还记得奴家,可真是让奴家好生欢喜。”

    原来胡宁所的那个令素姑只见了一面便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人竟当真是安川。

    这孽缘,还当真妙。

    “既然姑娘便是素姑,”与她的欢喜与羞怯恰恰相反,安川的声音冷静而毫无波澜,“不知可否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虽然他想与素姑谈正事,但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只见素姑一面对他明送秋波,一面含羞道:“其实,自从上次与客官一别后,奴家便对你一心倾慕,每日向天祈祷,只愿再见客观一面,没想到老天待奴家当真是好,竟让奴家这么便如愿以偿了……”

    听她喋喋不休,他无奈,只好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姑娘,我似乎并不认得你。”

    “上次客官来的时候,接待你的人的确不是奴家,可奴家却远远地便看见了你。”微微一顿,素姑道,“咦,方才客官不是还唤了奴家的名字吗,怎地又不认得奴家了呢?”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安川客气地问她道:“既然你认得我,便该知道我是谁吧?”

    素姑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警惕,却还是颔首道:“奴家当然知道,客官是衙门的人。不过,奴家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客官是什么身份于奴家来并不打紧,奴家念念不忘的可只有你的身子。”

    她倒是想得开。

    许长恒这才明白为何安川不愿去春明班,像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对他如此纠缠不清的,里面也不知还有多少,若他去了,定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到的。

    他也不再与她废话,直截了当地道:“既然如此,那我要问的话,还请姑娘如实回答。”

    素姑眼地盯着他瞧,娇滴滴地问:“若是奴家了,客官可愿去奴家的屋子里坐一坐?”

    被如此明目张胆地勾搭,他倒是镇定得很:“我只知道,若是姑娘不,那可能要去衙门喝杯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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