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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依你这么，它真的是由左青梦创造的？一个人？”这让叶平安感觉很不可思议，一个人创造一个如此复杂的人工智能？
索希尔摇摇头：“不，它应该是由左青梦为首的一个团队，左青梦应该是为了保护他们，所以给他做了掩盖程序。”
“为什么这么？你有什么证据？”
索希尔是这么解释的：“谎言这种技能，即使是人类都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那么对于一个人工智能来，带有自主性质的谎言所要构架的东西则更为庞杂。显然左青梦并没有完全删除它在被开发过程中的记忆数据，而王明的运算能力也没有达到能够编制一个完美谎言的程度。当我与他在聊到过去的事情时，能明显的感觉到，当年和它在北极星的不止一个人。”
“那你又是何时认识它的呢，我感觉应该是在我之前吧。”叶平安看着他手里香烟的一点，没有去看索希尔。
索希尔一直看着他，当然也注意到他回避的眼神。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烦闷。之前叶平安也不是没有这么回避他的时候，但自己当时并没有这种感觉，自会所回来以后，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出现起伏。
这会不会和自己之前晕过去有关。
索希尔蹙起眉头，此刻恒星尚未升起，地表的温度还没有升上来，但是他决定把自己的烦躁归因为开始炎热的天气。
他上前了一步，以便能够更靠近叶平安，然后道：“并不是，我和你一样，都是那天第一次见到他，只不过你要去北极星的时候我想起了我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张手稿。而且当时遇见它以后，我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左青梦当年失踪以后不久，帝国就启动了‘鸟笼计划’项目。从那以后，人工智能监管才趋于严格，而且那一阵子消失的研究员不止左青梦一个，还有其他的人员，只不过那些人是在左青梦消失之后才逐渐一个一个失去了踪迹。”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难不成你黑了帝国的数据库？”
“有的时候信息的收集往往并不需要太高超的技巧，它有可能是某人无意间在上晒出的照片，也可能是一次普通的留言。总而言之，只要你肯花时间，你能挖掘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通过各种数据对比之后，发现有一些和左青梦在上有过互动的人，在左青梦消失之后就开始逐步停止更新自己在社交络上的动态，他们有的是左青梦的朋友，有的是左青梦的同学，因为左青梦一直是红人，所以找到他们的合照确定他们的身份简直是轻而易举。”索希尔低头看着叶平安，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
“所以你的意思是，左青梦带领了一批人偷偷前往北极星，开发了人工智能王明。而帝国的‘鸟笼计划’很有可能是为了针对左青梦设计的那个人工智能？”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叶平安非常想往后躲，但是很遗憾，他现在正处于一个角落处。所以严格来，他现在属于被索希尔堵在墙角的状态。
此时的他一边思索着索希尔的话，一边想着该怎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离他远一点儿，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被alha堵墙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给对方一个头槌，然后趁机胖揍对方一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想着怎么躲。
索希尔点点头：“我是这样猜想的。”
“不对啊，那当在这个项目被启动之前就已经出现的王明是怎么给你的绝对程序，你不是验证过吗？”叶平安转念一想发现不对劲，转过头来神态颇为严肃，语气也不自觉得严肃起来。
但是当转过头来的叶平安对上那副带着笑意的眼睛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他是故意的，他刚才在他的话语里面留下漏洞，等着叶平安发现好质问他。因为细心如他早就发现了，叶平安在严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此时的索希尔已经把面具拿了下来，叶平安就这么和他再一次的近距离对视。
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这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此刻的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彼此的呼吸声就近在咫尺，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实在过于让人清醒。叶平安会对令人沉醉其中的信息素产生生理性的厌恶，但是这种清醒感，在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反而更可怕。
因为他没有办法用信息素当借口，眼下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清醒，他正清醒得被这个人所吸引！
“咳咳。”他先是干咳了一声，又局促地搓了搓鼻尖，回避了与他的对视，然后才道：“那个什么，你离我远一点。”
索希尔却装傻充愣，歪着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离得太近了，已经突破正常的社交距离了。”叶平安此时也不敢伸手推他，他现在并不想和这个人产生任何话身体接触。
“我不明白，你和其他人也这么近的过话，为什么我不行？”索希尔看起来有些委屈。
没有为什么，也别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就是不行！
无奈之下，叶平安只能板着一张脸指着离他较远的一个地方，道：“你，站那儿去，不许反驳，没有理由。”
索希尔睁大眼睛，那模样更加委屈了，但叶平安昧着良心决定选择性失明。
对峙了也就几秒钟，终是索希尔让了步，只见他有些不情愿地后退了一步，给叶平安让出来位置。叶平安这回长记性了，不在墙角处靠着，跑到另一侧的墙根站着。
他赶紧转移话题：“看吧，为什么被先发明的王明会有绝对程序。还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们，王明压根儿就没有绝对程序？”
索希尔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因为在帝国之中，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也不少，而帝国目前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服务器实时监视这么多人工智能。所以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将拥有‘绝对程序’相关堆栈的人工智能视为合法的人工智能，而没有堆栈的，则会被视为非法并直接被线上执法，这样就能节省很多工作量。王明能够进入会所的络，明左青梦的确是给他设计了堆栈，但是……”
到这儿索希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时间紧急，我自带的那个机器人演示了一遍以后，确实是绝对程序。但是事后我又亲自调试了一遍，发现它这个程序，相当的私人化。”
“什么意思？”
索希尔打开光脑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叶平安浏览着一行行程序代码后面的注释之后，沉默了。
“你认真的？你真觉得这种程序会对他起威胁作用？”叶平安现在很是无语。
索希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耸耸肩。
叶平安绝望地单手扶额：“究竟是什么人才会把绝对程序设计成格式化人工智能内存的电影啊！”
叶平安现在觉得人类未来一片黑暗。
“我们会不会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已经开始魔怔得喃喃自语了。
索希尔到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左青梦将他比作普罗米修斯的火种，那么我们为何不拭目以待呢，或许他真的是左青梦留给即将要陷入混乱、无序的帝国的一盏启明灯也不定。”
“如果真如你所，帝国为什么要防范它？”
“也许它所指明的那个充满光明的人类未来，并不包括帝国。”索希尔抬头看着即将迎接晨光的天空道。
听到这句话，叶平安眯起了眼睛，他看向索希尔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之前暧昧的气氛也荡然无存：“绕了半天，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想干什么索希尔？你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将钥匙送到目的地，要不然你也不能这么有余裕地跑去调查贩卖人口的案件，而且即使没有我，你们也能解决吧。”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是王明的和你的偶然加入，让我改变了注意。如果我带别人去，实话我没有自信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我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我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你，并邀请你帮忙与见证。”索希尔解释道。
索希尔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是负责人他也会那么做，在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境下，一个有实力的人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是再好不过了。
“那你想让我见证什么？”叶平安问道。
“我们的决心。再过不久，神秘星域的人会派人接管这座城市，他们会收集太子犯罪的证据，并肃清这里的罪犯。我知道你因为帝国对任何组织都抱有疑虑，我不会强迫你，所以我想让你看见，我们想要解救那些被帝国与贵族所压迫人们的决心！”这话的索希尔近乎于诡异的正常，那一刻，他好像是个真正有坚定信仰的人类，他过于坚定的眼睛让叶平安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好像真的可以做到。
但那是错觉！
叶平安盯着他愣了许久，就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道：“太可笑了，你实在是太可笑了。帝国从人类在太阳系的时候就开始存在，至今已有上千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帝国大厦将倾，那也是十分缓慢的过程，你我的寿命加起来都未必能看得到这一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你这是要……”
叶平安卡在那里不敢再继续下去。
索希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死死地盯着叶平安：“存在的久，不代表他就是对的。如今的帝国，上层被拖入近乎于失控的内斗之中，底层的人们沉溺于迷药、酒精、毒品以及滥|交，犯罪率飙升，道德观念被视为笑话，宗教愚昧取代了科技发展。贵族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丝毫不顾底层百姓的死活，这样的帝国，没有存在的价值。”
叶平安皱着眉看着他：“现在的帝国的确如你所是这样，但是现在有着帝国支撑，世界尚且还能运转。可一旦帝国崩溃，人类会迅速陷入无止境的无序与战争，到那时，会死更多的人。难道那才是你想要的吗？这是你们担得起的吗？”
“那现在帝国就没有战争了吗？你在前线待了十几年，你应该知道，帝国所的星盗，根本已经是个具有国家概念的组织，只不过帝国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不仅不承认，他们甚至还自欺欺人地觉得这帮星盗屠杀银河系低级星域的几个星球的人不算什么，任凭他们壮大，你在前线拼命，他们在后方干了什么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过吗？无论是已经成气候的星盗，还是如今的帝国，你真的觉得他们有救吗？这么一个烂摊子，你真的觉得有人能接的起来吗，你在帝国高层待了这么多年，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你不能因为畏惧他们的死亡就替他们选择好枷锁，更不能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就擅自替他们决定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才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才是真正的傲慢吗？你有问过那些人吗？我们问过，我们深入过各大矿场和采摘园去深入调查，没有人比我们更知道他们渴求自由与平等的心！”索希尔的话语依旧平静，但叶平安却深刻地感受到了，那是将最令人妥协屈服的死亡焦虑转变为傲视一切强权与压迫、近乎于战无不胜的平静。
叶平安颤抖地呼出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天真的愿望永远都不能实现。”
索希尔笑了，他的语气依旧缓慢而安详：“我知道，可我绝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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