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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眼昏睡的莫名耳朵微微一动，马上抬头看向脚步声方向，见莫致之朝自己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正要继续保持姿势时，见对方朝自己挥挥手，莫名大喜过望。
莫致之递给对方一个警示的眼神后，脚步无声的步入内院。
屋门轻响，穿过几重帘帐，莫致之步入内室。
烛影昏暗处，榻上娇颜沉在梦中，长睫微微轻动，莫致之的心跟着颤了颤，轻声轻脚靠近，揽过蜷缩似猫的妻子，抱着她安心睡去。
晨雀啼鸣，晨曦透过窗扉。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睡梦中的怀袖习惯性地蹭了蹭，忽然心觉不对，立即睁开了双眼。
“皎皎醒了？”莫致之撑腕，温柔地朝妻子笑笑。
本以为要到晚上回来才能解释清楚，不想妻子竟早早醒来，倒也正好。
“谁让你进来的！”怀袖杏眸圆睁。
她昨夜问过在书房伺候茶水的丫鬟后，特意嘱咐守夜的丫鬟不许莫致之进来。可现在对方与自己近在迟只。
娇嗔中带着残留睡衣的惺忪鼻音，听上去更像是撒娇，而非兴师问罪。莫致之唇角浮起的笑意更深了。
“自然是皎皎唤为夫进来的。”莫致之凑近，轻轻捏了捏妻子脸颊。
怀袖推开莫致之手臂，蹙眉道：“我何时差人唤你来过，你出……”
不及话音落，双唇已经被堵住，身体随之受制，温柔又不容置疑的怀抱。
许久，娇的身躯软在了怀中，莫致之方才缓缓抬首，“昨夜我在书房内睡着，梦见皎皎唤我，就像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
莫致之眸光缱绻，拂了拂妻子额发。
怀袖平复气息，迷离的眼眸浮起一抹哀伤，绵软无力的双手撑住再次靠近的莫致之，娇嗔道：“你少骗人。”
那些碎片般回忆，不论于她还是莫致之，都是残酷的。但就是那凶险之境，使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即便在各自的岁月中徒留许久，最终还是再次相见。
“不是骗人，”莫致之面上划过一抹疼惜，“我的皎皎当时那么，却那么勇敢，我怎会忘记。”
昨夜问询过花园中的事情后，他想了很多。最清晰的，便是自妻子为自己的所有付出。
若非因为江州的事情尚未了结，他早该带着妻子前往姚州了。
他的皎皎，为他做了许多事，却从未有一句怨言。自己不该让她因一个居心不良的女子气恼伤心。
“以后再遇到图谋不轨之人，我定然处理干净，不会再让皎皎为此伤神。”
将什么衣送至莫敬之处，为的是警告莫敬之夫妇。不曾想他们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难以对自己下手，便转移目标到了妻子处。
殊不知，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细指被逐个落下的灼热激的要缩回了薄被，可惜并不能如愿以偿，反被包裹在掌中。
怀袖嘟了嘟嘴，“我不是为蝉衣之事怪你，你误会我了。”
莫致之面上一滞。
他答应过皎皎与她雪落白头，对方所介意的自然是有其他人介入，但却又如此……
“你既然答应盛统领协助他练兵，自当尽心竭力。”怀袖眸光轻闪，“可你统共就一个人，哪里能分出许多心。府中的事我自会料理，难不成还真要被你当成孩子，日日照应看管不成。”
她无须料理家事，所要应对的不过是些伎俩罢了。即便真有应付不了的，她的相公还能看着她吃亏不成？
莫致之眼眸震了震，心底生腾起悦然和怜惜。
“我娶皎皎为的是能细心怜爱，好生呵护，并不是要皎皎为我再付出许多。”
“你已经做到了。”怀袖唇角微微上扬，眸起狡黠，“只是不知日后如何？”
她嫁给莫致之是因为两情相悦，为他所做皆都是发己心。何况莫致之为她所做，她也并非无知无识。
她心慕于他，自当同甘共苦，哪有眼见他辛苦，而坐享其成的道理。
“日后只会更好。”莫致之眸光深邃，话语温柔。
“我昨晚已经吩咐过了，你这些日子所用所需都已经细细看过，不会有问题的。”怀袖脸颊酡红晕染开来，渐渐没入耳际，抿了抿唇又道：“夏末秋初时节日头最毒，你可别中了暑气。”
话语声渐渐变，怀袖戳了戳莫致之胸膛。
真当她是万事不管，百事不问啊！昨晚若非夜色掩盖，可以想见对方听了自己的话后，指不定得黑成锅底。
莫致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捉住妻子手指，“皎皎这般不放心我，不如一同去？”
怀袖蹙眉，“别笑。”
昱昱光线盈满帘帐，院中响起洒扫声。
“等我回来，”莫致之依依不舍地望了望妻子，阻止她随自己一同起来，“若是有人敢再放肆，一定要告诉我。”
怀袖鼓了鼓脸，顽皮一笑，“我才不怕呢。”
安抚妻子再睡一会，弥补被自己的打扰。莫致之将帘帐重新放好。
被唤入屋内是丫鬟们并未对四公子的出现表示出惊讶，毕竟已经从守夜的姐妹那里得知了事情原委。
何况莫名被罚一事历历在目，谁也不想被主意不定的四公子突发想的整治。
“吱呀——”屋门响起又关闭，嘱咐过丫鬟们好生伺候后，莫致之唤来莫名。
“告诉暗中保护的随从，再发现可疑人等在附近停留，务必排查清楚。”莫致之心情甚好的四处看了看，话语无温，“再吩咐院中管事，这里伺候的所有人都要摸清底细，若是再有不良之人混入，后果自负。”
这院中一切布置皆出自莫敬之夫妇之手，但如今既然他和皎皎住着，自然不能再任由他人拿捏。
“属下遵命。”莫名执礼一语。
将这里清理干净，是早晚要做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是大有好处的，至少不再因曲曲折折的计谋引发四公子和四少夫人之间的误会，而被四公子盯上后，拿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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