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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地看着服务员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大脑彻底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最后只能讷讷地张嘴。
“这是……”
面前的服务员认认真真地将花摆放整齐，最后觉得不对劲，左思右想之后将花束里一多娇艳欲滴的玫瑰心翼翼地拿出来。
……递给了季铭严。
季铭严：“？？”
后者一脸的黑人问号，看着服务员哥一脸“我懂的”的表情，面如死灰。
半晌，季铭严绿着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抱歉，我性取向正常。”
叶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服务员猝。
强忍着捧腹大笑的冲动，叶歆好整以暇地看着服务员，后者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惊恐道：“季少爷，你误会了。”
目光不经意地在叶歆身上停留了一秒，后者识趣地偏了偏头。
服务员神神秘秘地弯下腰，凑在季铭严耳边，压低声音道：“季少爷，这些都是季老爷子吩咐我们准备好的，另外，他还让我告诉你，好好招待叶姐。”
一副做贼的模样，季铭严严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家旗下餐厅里的人了。
心中也猜到是老爷子的意思，季铭严脸色一黑，摆摆手示意服务员下去，随即便犯了难。
这下好了，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偏偏老头子还一番热心肠。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对面正风轻云淡地品尝着桌上酒水的女人，颇有些一言难尽。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叶歆百忙之中抬了一下头，顺便将自己面前的一瓶红酒推了过去，开口道：“季少爷家的餐厅不负盛名，这瓶红酒，味道一等一的好。”
空气中还在响着提琴声，听得季铭严心中一阵心烦意乱，看着叶歆坦荡的模样，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羞耻。
人家女孩子都坦坦荡荡的，偏生自己怕前怕后，成何体统。
想到这里，他心底也多了几分底气。
伸手拿过红酒，倒进面前准备好的高脚杯里，血红的颜色似乎与自己放在桌边的玫瑰花互相映衬了起来。
季铭严轻抿了一口，一股无法言喻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
确实和平常的红酒不同，更多了几分不加沉淀的醇厚馨香。
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老爷子从哪里搞来的？
正在他发呆之际，叶歆草草地吃了几口菜，就感受到桌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解锁之后看了一眼。
魏康发过来几张图片，还有一张是支付截图。
下面的文字很简单，是他的一贯风格。
“果然被卖了，但目前还是空房，可以随时去看。”
关掉手机，叶歆目光晦涩。
叶家以前的别墅被卖，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是长期做好的心里建设也依旧在肯定答案前一文不值。
她深吸了一口气，掩住眸底的异样神色，随即放下筷子，看向季铭严。
后者还在若有所思的晃动着高脚杯，随后心不在焉地将杯子送往嘴边。
“季少爷，季少爷？”
叶歆叫了半天，对面的人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她伸出手在季铭严眼前晃了晃。
后者目光慢慢聚焦，看见面前的手时被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一般猛然往后一躲，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尽数从杯子里倾倒出来。
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干净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领口倒下来。
季铭严连忙站起来，立马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见状，叶歆迅速将一旁的纸巾拿过来，一连抽出几张递给他。
道了声谢，季铭严略微有些尴尬地用纸擦着衣服，红酒顺着领口倒进了里面，粘腻的触感刺激得他很不舒服。
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带，将领口拉开一些，擦了擦脖子。
叶歆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领口，忽然看见了一个反光的东西，仅仅几秒，她脸色略微有些怔忪。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季铭严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
脸色一瞬间僵硬得明显。
叶歆没有错过他的脸色变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季少爷有品位，项链看起来很不错。”
“是……是吗？”
季铭严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干地笑了一声，随即状似不经意一般将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扯下来。
观察了一下叶歆毫无变化的脸色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将项链扔在桌上，叹了口气道：“我前女友送的，觉得很好看便一直没有摘下来，怎么，叶姐也很喜欢？”
话罢，他目不转睛地观察者叶歆的每一个微表情。
后者豁然大悟一般看向桌上的项链，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笑道：“没想到季少爷还是个痴情之人。”
“天底下哪来这么多痴情人呢，不过是念旧罢了。”季铭严随手将项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语气坦然道，“不过也早就该扔了，叶姐倒是提醒了我一番。”
“那我可成了罪人了。”
叶歆调侃了一番，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静静躺着的项链，低头抿了一口酒，掩住脸上怀疑的神色。
一顿饭过后，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叶歆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感谢季少爷的款待。”
“应该的，我送你吧。”
出了餐厅，叶歆看了一眼季铭严，随即摆摆手道：“不用送了季少爷，我随便打车回去就行，老爷子那边也不能懈怠，该忌讳的东西不能吃。”
季铭严思考了几秒钟，便也不再勉强，目送着叶歆消失在人行道拐角后便转身步履匆匆地回了餐厅。
几秒之后，本来已经离开的叶歆去而复返，跟着季铭严回了餐厅。
她总觉得，季铭严的身份，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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