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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点头，叶歆顺手关上了门，大步上前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导师，便开口：“上次你叫我准备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只是还有些不够完善或者是还存在缺陷，你看的时候可以分类一下。”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疑惑：“对了老师，别的同学呢？”
前次学术研究整理好资料后便一一分配了任务，今天是上交各自查找文件的日子。
不过为什么看导师办公室里如此清冷的样子，难道别的同学还没有完成？
她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还不到下午两点。
闻言，导师从资料面前抬起眼睛来，愣了几秒后也才想起来：“你不我还给忘了，那些孩子好像去给范辰祈开欢送会了，刚才才打电话给我通知要晚点才能交。”
似乎想起了什么，导师表情有些懵：“怎么，他们没和你吗？”
话音落下，叶歆想了几秒，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自己一路上来得匆忙，也没时间看手机，这会刚打开手机，锁屏界面上便争先恐后地弹出消息来。
范辰祈给她打了五个未接电话，时间都在一个时以前。
她伸出手指滑动了一下，看见最后一条信息。
依旧来自于同一个人。
“今天一点，阿元他们为我办了一个欢送会，来吗？”
叶歆微微扶额，早上去宁城的时候怕分心便顺便把手机关静音了。
都现在这个点了，欢送会应该也结束了。
想到这里，她关掉手机，抬眸看了一眼导师，笑：“我给忘了，没事，天也不早了，他们的欢送会也结束了，再了我也不习惯那种场合。”
罢，她看着导师微微点头，沉吟了几秒，脸上依旧是惋惜的神情。
“你范辰祈他怎么想的，如果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话前途肯定一片光明，现在居然想要退学。”
导师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随机便摇摇头。
“对了，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欢送会你也没去的话……”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继续，“他刚才给我发消息，差不多半个时以后来我办公室交最后一份资料，要不你坐下来的等一会，待会和他道个别。”
闻言，叶歆微微一怔，随即失笑着摇摇头：“老师，这倒是没必要，毕竟我们之间怎没什么话题。”
道别这个词语听起来沉重而又陌生，仿佛一句道别，就是永远的天各一方。
更何况，对面是范辰祈，是她的旧友，也是她熟悉的陌生人。
听她这么，导师便也不再什么，只是理解一般点了点头。
从办公室里出来，叶歆重新拿出手机，关了静音，听着手机不断震动之后发出来的消息通知铃声。
一直到学校大门口，叶歆低垂着的眸光微微一顿。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
她脚步一顿，没太在意，头也没抬的准备绕开。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皮鞋的主人也随着她的动作往左迈了一步，严严实实地挡住她的路。
叶歆这才抬起头来。
面前是一张明媚的脸，男人额前碎发微乱，若有若无的光圈在他脸上跳动着，为他在眼底打下一片轻巧的阴影。
白衬衫领口微乱，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却精神地套在外面，没有打领带，凭空生出一种慵懒的感觉。
叶歆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她将手机重新放进包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眯着光站立的人。
她抿了抿唇，唇角微勾，还是笑了一下。
“真巧。”
还有半个时到达导师办公室的范辰祈提前出现在了学校大门。
范辰祈眼底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不巧。”
导师十分钟前给他发消息，自己马不停蹄地从包厢里赶出来，堪堪在大门处看见她的身影。
叶歆没懂他的意思，也没管，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在欢送会上吗？”
闻言，范辰祈眸底情绪晦涩，道：“结束了。”
他微微一顿，道：“一起去吃个饭吗？”
不连叶歆都没注意，自己一大早赶去宁城连饭都没有吃上一口，反正自己待会也是在外面吃，于是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同去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餐厅，点完菜之后，叶歆要了一杯水，口口心不在焉的喝着。
范辰祈看着她，声音一如往常：“好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闻言，叶歆将杯子放下，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
过得怎么样呢？
眼前忽然浮现出常呈文得意的笑脸，女孩憧憬的眼神，和记忆里遍布鱼腥味的渔村，以及，瘫痪在床的校长。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甚至连记忆都有了些混乱。
像是自己独自行走在满是大雾的森林里，拼命想要离开，却又无时无刻要注意着大雾中猛兽的尖锐獠牙。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波澜不惊地笑了笑，回道：“挺好的。”
范辰祈也没有多想，又找了几个话题拉了下家常，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他又问：“你上次的毒怎么样了，解了吗？”
叶歆都忘了这事，打趣道：“那可不，要是还没解的话，我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和你话？”
两人又笑了一阵，范辰祈连着点头，道：“也是……”
话间，服务员也将菜上齐了，一时无言，便各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直到两人都放下了筷子，范辰祈才欲言又止地看了叶歆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退学？”
叶歆擦了擦嘴，丝毫不意外道：“有些事情大可不必这么清楚，范辰祈，谁都有点秘密，包括我也是。”
她拿着包包站起来，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该问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开口问，只是无论你以后怎样，都祝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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