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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插兜，满是戾气，眉眼间的飞扬跋扈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步步朝我走来。
“又是撑起一个大集团，又是所谓的唐太太，每天做的事情早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我姐？我姐早死了。”
秦知站在我面前，怒目直视我，每一句话都捅进了我的心底。
我盯着她，可以反驳，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但她是我的亲妹妹，此刻我反驳不了。
“对不起，我有太多事要做，没有顾及到你，但我找过你的，你杳无音讯，我找不到你啊。”
不过，这样的话在此刻听起来，似乎更像是推卸责任。
缓了缓，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去拉她的手：“秦知，这些日子你都去做了什么，有没有受欺负？”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翻了一个白眼。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
完，秦知转过身阔步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这个我为数不多的亲人，眼眶酸涩。
“秦随和现在在我这里，他的病还没好，你不想看看他吗！”空荡荡的街道，我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秦知没停下。
“陈橙死了。”
不知多久了，我第一次这样平静的把事实陈述出口，心里闷痛，但却没有后悔。
唐睿尧上前握住了我的手，那是担忧。
可我只看见秦知停下了脚步，她慢慢回头，冷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一脸的意料之外。
十分钟后。
车里温暖，秦知坐在后座，闭眼假寐。
唐睿尧和我对视一眼，那意思是，算了。
起码她现在愿意跟我们回家，这就够了。
秦知不愿意，我也就不问了，把她带回山水间，让佣人给她准备食物时，我抱歉的看向唐睿尧：“对不起，因为我，这里都变成收容所了。”
他弯了弯唇，：“不要紧，我去跟秦知沟通，你不要担心。”
“哎，要不我去吧。”
“我来。”
余光中，秦知坐在沙发上，和秦随和对视，后者已经不认识她了，十分的无助。
我不知道秦知现在是什么心情。
“能行吗？”
“试试。”
唐睿尧出去之后，让佣人把秦随和带走，然后坐在了秦知面前。
朵朵扑到我怀里，“姐姐，那个姐姐看起来好凶。”
我无奈一笑：“她是姐姐的妹妹，其实，她没有看起来这么凶，乖，进房间睡觉，已经这么晚了。”
秦知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烟，变得有些沙哑。
“你想什么？”
“你刚刚不应该这样质问你的姐姐。”
“她的魅力还挺大的，能让一个宋修珩倾倒，居然也能让你倾倒，你告诉我呗，她都对你们做了什么？”秦知的手撑在沙发上，十分好的问。
唐睿尧不动如山，他摊开手，那只被纱布缠着的手。
“在知道你们的父亲犯下滔天罪行的时候，陈橙离世，你姐姐一度无枝可依，几度崩溃，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秦知梗着脖子，一时之间没有话。
“你作为亲妹妹，不应该如此指责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
闻言，我听到秦知吸了吸鼻子，而我的眼眶也湿润。
“那时候，我只看到了新闻，我被别的事绊住了，我没办法去安慰她……”
唐睿尧的语调始终慢条斯理，“她从未怪过你。”
“我曾昏迷两个多月，是你姐姐不离不弃，被迫替我撑起碎月，才能等到如今的光景。集团里的压力，外界的压力，她一一都替我守住了。”
“她内心坚韧，有情有义。我感谢她。”
“外人不知情，都她和我结婚，是高攀，实际上，我能娶到她这样的妻子，是我的荣幸。她嫁给我，算是下嫁。”
听到唐睿尧出这种话，我心底也是震撼的，他完全没有顾忌自己的面子，把我的十分优秀，我……真的有这么优秀吗？
秦知看着他，“你爱她，所以先入为主。”
“那她不爱你吗？你做了多少让她失望的事情？”
秦知沉默了，她移开目光。
佣人在这个时候端上一碗面，“秦姐，吃饭吧。”
唐睿尧示意：“先吃吧。”
“我和你姐姐结婚，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所以你以后，该叫我一声姐夫。”
秦知气的挥起手：“你做梦！”
唐睿尧没生气，语气平淡：“不叫也行，把面吃了。”
秦知不挣扎了，她愤恨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像是被驯服了一样，被迫低头吃面。
唐睿尧在这个时候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已经这么晚了，去休息一会吧，你看，她多少听我的。”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你刚刚的话……我吧，我这个人，其实没有这么高尚。”
他淡笑，“去睡觉吧，这里交给我。”
我确实困了，他似乎想支开我，我没有反驳，“你话不要太直接了，别刺激她。”
“嗯。”
回到卧室里，我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唐睿尧的话，在他心里，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等我醒来，已经天亮了，我下意识伸出手，摸到一个温柔的身体。
“你还没睡？”我眯起眼睛，看着坐在身侧的男人，问道：“秦知呢？”
唐睿尧的眼底藏了很多秘密，复杂到让人看不穿。
“已经走了，放心吧，她能照顾好自己。”
我看了一下时间，“什么时候走的？”
“没多久，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抱歉。”
我愣了愣，诧异的回头，他逆光坐着，充满了一种平和。
唐睿尧又重复了一遍：“她，抱歉。”
我僵硬的动了动，实际上，秦知完全不必对我这些。
“是我对她抱歉才对，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职责。”
“秦知是个成年人，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担心得太多，有些事就让她自己去经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唐睿尧这些的时候话里有话，下意识问：“她跟你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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